雲舒的意思是讓白莫問過幾天來,可第二天她跟寶兒還沒醒呢,秋掌櫃就來稟告,說白公子跟樑姑娘在樓下等着……這積極的態度一下子讓剛起牀的饒明旭黑臉了。
“噗嗤,”雲舒被秋掌櫃的聲音吵醒了,對上饒明旭一臉陰沉的表情不由忍不住的笑了,“那表情是幹嘛呢?人家想知道就讓他知道唄,又不是見不得人的,”這樣子,怎麼有種她紅杏出牆被抓住的即視感呢?
“他也太煩了,”皺眉表示自己的不悅。
雲舒不雅的翻個白眼,很無語的說:“你可別忘記了,你的樑姑娘也來了,那是勢在必得哦!”這樑瑜也真是死纏爛打,讓人厭煩啊。
“什麼叫我的樑姑娘?”饒明旭怒視了她一眼之後對外面的秋掌櫃說:“秋叔,你去跟他們說,就說夫人累了,還在休息,讓他們先回去吧,”
“秋叔,別聽他的,讓他們在樓上先坐會,好好招待着,我們等會就下去,”雲舒擰了饒明旭一下之後吩咐着秋叔,在得到迴應之後望着眼前滿是不悅的男人說:“回去之後還是會來,何不一次解決了呢,反正他們要等就讓他們等着吧,”
見雲舒不是站着他們那邊,饒明旭心裡舒服了一下,正要說什麼的時候,魚寶揉着雙眼坐了起來,一臉呆萌的看着他們,然後嘴裡呢喃着:“娘,餓了!”
“小吃貨,”雲舒伸手揉了一下他的小腦袋,然後伸手準備給他穿衣服……。
“這安冉他們也該帶來了,一直留在江南也不是個事,”見雲舒都是親自照顧的,饒明旭有些吃味的道。
“在鹿城,應該沒人能認識她們姐妹,可以讓人接她們過來,只不過在京城的時候,怕她的身份會引起別人的關注,我已經在風尖浪口了,所以纔沒讓她來的,”說道這裡,雲舒想起在宮裡發生的事,停下了手裡的活,歪着頭看着他道:“這安家之所以會出事,據說牽扯到了當年你的事,而被人認爲你出事了的屍體也是安家人運送回去的,但不知道怎麼了,卻被告知那場戰役輸了,是跟安家人有關係,以至於安家出了那麼大的事!”
饒明旭沒有回答,只是深呼吸了一下,然後陪着雲舒一起逗弄着魚寶,一家人在屋子裡顯得份外溫馨,這樓下的氣氛,卻不是那麼好。
柳柳看着攔住自己並上下打量着自己,像是在估摸着什麼似的,滿臉露出不屑的樑瑜,眼裡蒙上了一層淡淡的冷意。
“你跟饒大哥什麼關係?”樑瑜滿臉不屑的望着她質問道。
“他是我爹,”黑眸裡閃過一絲光芒,清冷的道。
“你爹?”樑瑜從白莫問的嘴裡知道了一些事情,所以露出高傲的表情不屑道:“饒大哥怎麼可能會有你那麼大的女兒?你這騙人的心思可不好,小姑娘,這親戚可以亂認,爹孃可不能亂認,饒大哥身份貴重,可不是你這樣的人能攀附的!”
柳柳被她的話逗笑了,露出一抹好奇看着她問道:“我這樣是什麼樣的人?”
“哼,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爹早死了,你知道還喊饒大哥爲爹,不是圖他的身份是什麼?”樑瑜說話的樣子相當的尖酸,完全沒有在饒明旭眼前露出的嬌俏,而一邊的白莫問看着卻沒有出聲,好像是在默許她這麼做似的,這氣氛,一下子就凝重了。
“像你這種身份的人,就該安安穩穩的在鄉下過日子,別想那些不該想的,免得讓人厭惡,”她就是不喜歡人家盯着饒大哥時露出的目光,她拿雲舒沒辦法,拿眼前這個小丫頭卻是有辦法的。
這種上不了檯面的人,稍微威嚇一下就可以了,難道她還敢回去告狀嗎?
哼,到時候,就算她說了,自己不承認,饒大哥還會幫她嗎?
再怎麼樣,也不是親生的,好,也只是表面。
“我這樣身份的人竟然讓樑姑娘那麼看不起……還真的讓人傷心啊,”柳柳似笑非笑,話中有話的說着……。
“知道自己身份卑微,還有臉站在這裡,早該回鄉下去了,”但凡在饒大哥身邊的女人,看着都讓人厭惡的很。
“身份卑微?”連氏從樓上下來,接過樑瑜的話,滿臉好奇道:“不知道樑姑娘是什麼身份,是何等的高貴呢,說出來,也讓我們知道知道,”
樑瑜不滿連氏突然的加入,但見她穿着打扮都不簡單,身邊還有人伺候着,心裡摸不準她的身份,就稍微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態度,揚起頭高傲的說:“我是鹿城樑家的嫡女,哼,再怎麼樣,比她,總不差的!”
“是嗎?”連氏語氣古怪的呢喃了一句,然後突然作恍然的道:“這什麼時候鹿城的樑家竟然比皇室的身份都要高了,”
“你胡說什麼?”樑瑜聽到她這樣的話,滿臉慘白,惱怒的呵斥着,“你想幹什麼?”這話要被人傳出去,不是要了樑家人的命嗎?
白莫問也因爲連氏的話而細細的打量着她,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這位夫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會害人的,還是慎言的好!”溫和的譴責之言,讓連氏挑挑眉頭,一點怒意都沒有。
“難道說錯了嗎?樑姑娘口口聲聲說柳柳身份卑微,那她又是什麼身份?皇上親封的縣主,頭一個擁有封號的善縣主,何時連鹿城一個小小嫡女都比不上了?樑姑娘見到善縣主連請安都沒有,還口口聲聲的羞辱着,難道不是覺得樑家的身份比皇室高嗎?”連氏的話,簡直戳着樑瑜的心口,讓她既驚且怒又怕,這要是讓人家把這個罪名坐實了,樑家就要毀在她的手裡了。
她刁蠻,但不是傻子。
“縣主?她?”樑瑜震驚的伸手指着一邊冷漠的任柳柳,一臉不敢置信。“怎麼可能?”
“爲什麼不可能呢?善縣主膽子再大,也不敢冒充縣主,樑姑娘若是不信,可以讓人去京城打探清楚之後再決定要不要行禮,”連氏這些年在京城做着生意,嘴皮子也不是一般的厲害,原本在封家就是因爲身份低了,被人看不起才鬧的和離,如今樑瑜鄙夷柳柳,簡直就是撞在她手裡,讓她心裡所有的怨怒都爆發出來了,那一句句戳心窩子的話就跟不要錢似的,噼裡啪啦的蹦出來了。“或者是樑家身份尊貴,瞧不上皇上親封的縣主,也是情有可原的!”
身份尊貴,也掂量一下自己什麼身份,一個世家的嫡女,竟然還那麼囂張,簡直無知的可笑。
樑瑜是滿臉不敢置信,看着柳柳是滿臉的抗拒,意思很明確,就是不想給自己鄙夷的民女行禮。可是,她不想,不代表白莫問,此刻他壓抑着心裡的疑惑,用命令的語氣道:“給縣主請安,”
“騙人的,白哥哥,她怎麼可能是縣主呢?”樑瑜抗拒着,一臉拒絕。
“善縣主深明大義,以身救大皇子,皇上感動,在宮宴之上下的聖旨,整個皇城的人都知道大皇子帶回來的姐姐被皇上封爲善縣主,身份,不是一般的尊貴呢,”連氏故意拿尊貴兩個字刺激着樑瑜,眼裡帶着一絲髮泄的興奮。
“民女拜見善縣主,”在白莫問凌厲眼神的逼迫下,樑瑜沒有法子的行着禮,滿臉都是屈辱,可她以爲這樣就結束了,那就錯了。
柳柳不會隨意的欺負人,更不會拿身份去欺壓人,可是,人家若覺得她好欺負的話,那就錯了。
原本該出聲讓樑瑜免禮的柳柳看都不看她一眼,甚至邁起腳步往前走,完全沒有要樑瑜起身的意思,這對樑瑜來說,倍覺羞辱,眼眶裡都有淚水在打轉了。
這樣的畫面,看的連氏高興,她甚至讓蓉兒端來凳子坐在樑瑜的旁邊看着,那紅果果嘲弄的眼神讓樑瑜咬牙切齒,都氣的快要暴走了。
“這是幹什麼呢?”樓下鬧的差不多了,樓上的一家三口才下來,雲舒依靠在饒明旭身邊,略帶風情的問道。
“爹,素姨,”柳柳擡頭看着,眼裡帶着一絲笑意,沒了方纔的冷漠。
“樑姑娘,你這是鬧什麼呢?”雲舒走下了樓梯,見樑瑜一直行着禮,不由疑惑的問道。
“嘿嘿,雲舒啊,這樑姑娘是在跟柳柳道歉呢,”連氏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也是很高杆的。
“道歉?爲何啊!?”雲舒看着一臉茫然,可眼底深處劃過的狡詐光芒唯有饒明旭才明白。
“素姨,樑姑娘說我身份卑微,不該跟在爹爹身邊,”柳柳告狀的本事也不小,素姨說的,有靠山不用,那是傻子。
一句話,就算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大概的情況,饒明旭跟雲舒都猜到了,兩人看着樑瑜的眼神都帶着一絲憤怒跟厭惡。
“唷,樑姑娘,你這是依什麼身份管到我家裡的事了?”雲舒走到樑瑜面前,居高臨下,不屑的嘲弄道:“我女兒的事情,你也有資格管,我到要好好的問問樑家人,這到底是幾個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