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現什麼異樣了?”聽說是跟白懷遠有關的,應鶴鳴的好奇心終於被挑起了。
“就是我的人發現這些日子,白懷遠一直往城外去,之前都是一個人的,我的人怕被發現了,一直不敢跟的太近,所以也沒有跟你說,”應鶴聲抓住桌子上的茶盞喝了一口之後,潤潤嗓子繼續說:“今天,終於是被我的人發現了蹊蹺,這白懷遠不知道從哪裡拉來的一車車的疙瘩塊,很是謹慎的樣子,要不是我的人盯得早,估計都不會發現,”
“疙瘩塊?”應鶴鳴疑惑的望着頗爲得意的應鶴聲道:“你知道那些是什麼嗎?”
“知道一些,但不確定,”
“說清楚,”
“就是打探到那些東西好像是吃的,白懷遠很是謹慎,陌生人都不讓接近,這消息還是他的人說漏了才得出的,也不知道他要用這些東西幹什麼,”答案是有了,卻摸不透白懷遠的心思。
應鶴鳴在知道那些東西是吃的,而且還是陌生的,就立刻凝重了起來,腦子裡不由的閃現着當初在客棧裡遇到的那對夫婦,他們當初說的,好像就是來種地的。
甩甩腦子,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竟然會想到他們,“知道那些東西從哪裡來嗎?”
“這個哪裡能知道,能打探出這些東西就算不錯了,”他只是惱怒白家拒親,至於別的,他都沒有在意。
這一次來跟應鶴鳴說,完全是爲了炫耀。
應鶴鳴要是知道他心裡的想法,估摸着連一巴掌拍死他的心思都有了。
“白懷遠肯定有什麼目的的,你還是收斂着一些,要不是你自己不爭氣,白家會拒絕這門親事嗎?”他是真的恨其不爭。
要是能跟白家聯姻,這件事,也就不會那麼複雜了。
應家跟白家在曲城盤踞着,那就是兩大綁在一起的勢力,看誰敢欺負呢。
如今,白家跟應家的勢力分裂了,好多知道一些事情的小勢力都在觀望着,要是應家出現一點點的弱勢,他們大約就會投奔到白家去,到時候,應家就真的回天乏術了。
“哼,我還不喜歡呢,”應鶴聲惱怒的回了一句,然後拂拂袖子,轉身就走。
應鶴鳴失望的搖搖頭,然後回過心思來琢磨着,想着白懷遠到底想要做什麼,那糧食到底從何處來的。
這件事,必須要弄清楚,不然的話,萬一有陰謀,應家就很被動的。
就因爲這樣,應鶴鳴開始讓人查找關於新型糧食的事情……這些,雲舒不知道,白懷遠也不知道。
他帶的土豆都是保密到底的,連自己的爹孃都不知道,卻不料被應鶴聲給盯上而泄露了出去。
在嘗過土豆的美味之後,他對雲舒的本事是不敢有半點小覷的,這銀子給的更是爽快,更言明番薯種好之後,他也要收購能收購的全部,絕對不能留給別人。
雲舒也沒拒絕,能一下子賣出去比什麼都好,價錢還不虧。
他們兩個合作,典型的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挖地窖,運送土豆,都是雲舒挑選的那幾個人忙着的,因爲雲舒開的工錢高,他們也都可以這麼忙着。
而經過幾天的忙碌,院子裡的土豆是漸漸的少了,要種的番薯樣子卻漸漸的多起來了。雲舒也沒讓人把育種的番薯樣子給毀掉,只要施肥得到,還會再長出來的,還能種更多的地。
“這東西在底下,竟然就靠着一根藤子就好了,還真是奇怪,”大家在雲舒的示範跟教導下,最終學會了如何種植,但是見這個跟土豆一樣長在底下的東西是不同於土豆的種法,都覺得驚奇。
也因爲這樣,他們才知道糧食有很多種,但不能一概而論。
要不是有云舒在,他們就算是拿到了這些種子,也不知道該怎麼種。
“管什麼奇怪不奇怪的,只要這玩意能吃就好,”對他們來說,只要能吃飽不愁就好。
看着大大小小的人都在忙碌,迎接着春暖的事情,雲舒的臉上就抑制不住的露出笑容來,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土豆收拾好了,番薯也下種了,只要在生長到一定的時間之後鬆土,然後施肥澆水,就沒事了,所以雲舒又在琢磨着別的事情了。
“饒夫人,”這一天,村長匆忙而來,臉上還掛着一些憂心。
“怎麼了?”經過這些時間的相處,大家都知道村長長的粗壯,但心是細膩的,多虧的他,才讓雲舒少了許多的麻煩。
村長還是改變不了搓手的毛病,有些緊張的說道:“那個……最近幾天,好像有些人在村外打探着什麼,幾個孩子出去玩的時候,還遇上了,但家裡的長輩都告誡過,當時防備的是別村的人知道楊家村的秘密,所以一直瞞着,幾個孩子到聽話的沒有亂說,就是……,”
“就是什麼?”雲舒的臉色有些嚴肅,連歐陽惜他們都被吸引了過來。
“就是村裡有個多嘴的婦人,在人家的收買下,把村裡的情況說了一下,要不是她拿着銀子偷藏的時候被她男人發現,這件事還說不定就被瞞下了,人家男人怕你生氣,就把這件事跟我說了一遍,然後讓我來告訴你一聲,免得出什麼大事,”村長是喘着氣把所有的話給說清楚的。
他也擔心啊,雲舒那麼幫襯他們,結果被人出賣了。這要換成任何一個人,大概都接受不了的。
“知道打探的是什麼人嗎?”歐陽惜見自己表姐在沉思什麼,就上前來詢問道。
村長知道這些人都不好惹的,就吶吶的說:“我也不知道,但聽那人說,他婆娘嘟囔了一句,說那些人從城裡來的,在知道土豆是從這裡出去的之後,就沒再打探別人,轉身就走了,”
“村長,”雲舒突然開口,面帶肅色,“爲了村民好,你讓他們把自己買的那些土豆都藏好,萬一那些人真的來了,村裡是藏不住這些的,你還是跟村民商議好,”她擔心的事情,終於是爆發了。
只是,她沒預料到那麼快,只是想着等番薯收穫了,估摸着整個北方都會知道,卻不料番薯才種下,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雲舒的話讓村長的臉色變的很難看,要知道,那些土豆都是他們用銀子買的,要真的被人奪去了,那他們吃什麼喝什麼呢。
“夫人,村裡的這些還是少的,你手裡的那些……萬一被暴露出去,可不大好啊,”那是夫人花了很大心血纔得到的,要是被人搶走了,那真的得心痛死。
他們這些都是那工錢而參與的人,就這麼想想都捨不得,更何況這些都是夫人的。
“我另有安排,”對村長的急切,雲舒給了一個解釋,“你先去安排村裡的事情吧,”
她不想自己大半年的辛苦又白費了,讓楊家村又一朝的回到解放前,那真的是白忙活一場不算,還白白的幫了人家。
“好好,我這就去,這就去,”村長見她沒有生氣,心裡稍微安了一些,然後轉身踉蹌着走了。
安冉等人看着村長離去之後,都擔憂的看着雲舒,等待着她的吩咐。
“表姐,怎麼辦?”他們等了很久都沒有得到回答,讓歐陽惜有些疑惑,難道表姐不怕嗎?
他們這些人,雖然有武藝,但真的跟人家比起來,是壓不過地頭蛇的,到時候真的把土豆都讓出去了,那才憤怒呢。
“那麼多的土豆,你們能搬哪裡去?”雲舒冷靜的問道。
衆人遲疑,白映月思索了一下後說:“要不,讓我大哥幫忙?”
雲舒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說:“我覺得若不是你大哥泄露,人家怎麼可能會查到這裡?”
這楊家村偏僻的隔壁村落的人都不願意來,這村裡的人也知道厲害,所以瞞的很緊,那麼長的時間都沒有泄露出去,卻在這個時候出事,肯定是跟白懷遠有關的。
或許人家是知道白懷遠得了新的糧食,但不知道是什麼,又不知道從哪裡來,所以是慢慢的查下來,最後到了這裡,卻被一個貪財的婦人給泄露出去了。
她也不責怪那婦人,銀子什麼的,對他們來說,誘惑太大了,但她絕對不會像以前那樣信任這些村民的。
白映月被噎了一下,還想着說什麼,但被於寒給攔住了。對上於寒警告的眼神,她抿抿嘴,不敢多說一句了。
這個時候,不是她該驕縱的。
“安冉,”衆人見雲舒還挺沉穩的,好像並沒有被這件事而困擾着,所以沒有在出聲吵着她,到是雲舒在沉默片刻後說:“讓顧湛回來吧!”
年後,顧湛就去了擇洋縣海鮮燴,村裡是忙,但是顧湛是公子哥,真要幫什麼也有點難,所以就打發他去看店,然後請村裡的人幫襯的。
如今,這裡被人盯上,萬一她要走的話,也不能把顧湛留下。
要是人家盯上顧湛,給他帶來危險,自己對不住顧湛不說,還要愧對安冉——這些年,多虧的是他們幫襯着自己,她不是無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