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鷲和花斑豹本就擅長速度,跑路飛快,巨蟒就不行了,恨不得長出七八條腿超過那兩個不講兄弟義氣的傢伙。
三隻窺天境三重的妖獸逃跑,刷新了一衆妖獸對它們的認知,一個個目瞪口呆,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了。
連妖獸前輩都放棄了,它們還堅持個什麼勁?
不過方陌並不打算放過它們,或者說,從一開始,方陌就沒有放過忘川穀內任何一個妖獸的打算,三柄長劍快速成型,倏忽落下,不過卻沒有將這三隻妖獸釘在地上,而是擦着他們的腦袋刺入地面,若非它們三個修爲高深,及時止住身形,怕是要因爲逃跑的速度太過,直接被切成兩片。
“方某讓你們走了嗎?”
三隻妖獸齊齊回頭,眼神中帶着七分畏懼三分哀求,卻很有默契地沒有開口求饒。
方陌擡手,三柄長劍再度成形,懸在它們腦袋之上,“方某給你們兩條路,要麼死在這裡,要麼,立下元神誓言,效忠於凌戰門主,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考慮。”
三隻妖獸對視一眼,它們從對方的眼中都看到了求生的慾望,但是窺天境三重妖獸的尊嚴,讓它們拉不下這個臉,所以只能沉默以對,並希望有人先開口求饒,它們也好從衆。
然而,並沒有。
方陌也不着急,不斷給懸在三隻妖獸腦袋上的長劍增加威勢,暗中還發出一柄短劍刺到金鵬身上,意思是:該你出場了。
金鵬無奈,它自己慫就慫了,可它真的不想當這個“妖奸”,但是它沒辦法啊,不當“妖奸”,怕是要馬上死在這裡,它沒得選擇。
畢竟,慫,這種事,有癮。
“三位兄弟不要衝動,我們忘川穀曾經有十一隻窺天境三重妖獸,如今就只剩我們四個了,我們忘川穀無法再承受任何損失了,爲了保持我們忘川穀的傳承,還請三位兄弟忍辱負重,認凌門主爲主,爲我們忘川穀爭取一線生機啊。”
巨蟒、花斑豹和禿鷲同時有些意動,但還覺得差了點東西,於是便殷切地看向金鵬,意思就是:話是你說的,你總該做個表率吧?
金鵬懂了,所以它控制元神離體,剛剛立下效忠凌戰的元神誓言,清晰可見。
“我已經效忠於凌戰門主,三位兄弟還有什麼顧慮?”金鵬苦笑,“我們忘川穀內妖獸數以萬計,今日若不效忠凌門主,必遭屠戮,爲了這數萬妖獸,還請三位兄弟與我一同揹負罵名,爲忘川穀求一線生機!”
嘴上說得大義凜然,但金鵬的心裡已經有了自己的盤算:它數日之前帶領妖獸與斬天門大戰一場,結下了血海深仇,如今便是立下元神誓言效忠凌戰,這份仇恨只怕也難以消除,若是隻有它獨自投靠,只怕要受到斬天門的排擠,還要被當成炮灰,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死了,爲了改變它炮灰的命運,它必須讓忘川穀妖獸在斬天門內的勢力壯大起來,所以巨蟒、花斑豹和禿鷲必須和它一起投靠斬天門!
而且作爲第一個投靠斬天門的窺天境三重妖獸,它在凌戰心中的位置,必然要勝過巨蟒、花斑豹和禿鷲,很可能會成爲斬天門內忘川穀一脈的頭領,所以爲了將來的發展,它必須想盡一切辦法把巨蟒、花斑豹和禿鷲拉下水。
三隻妖獸露出悲憤之色,不過還是保持了沉默,金鵬卻知道它們心中所想,看向巨蟒,問道:“巨蟒兄弟,你覺得如何?”
爲了配合金鵬這番話,方陌將懸在巨蟒頭頂的長劍下沉幾分,加大了氣勢,巨蟒壓力驟增,身體忍不住開始發抖,而它已經有了投靠斬天門的想法,此刻被方陌威脅,便順勢開口了。
“我願意效忠於凌門主,並立下元神誓言!”
說完這句話,巨蟒全身都放鬆了,懸在頭頂的長劍也收了回去。
金鵬點頭,看向花斑豹和禿鷲,“兩位兄弟如何選擇?”
不等方陌那邊有所動作,花斑豹和禿鷲齊齊出聲:“我願意效忠凌門主,並立下元神誓言!”
金鵬笑了,邀功似的看向方陌,方陌微微點頭,擡手撤去了還在折磨它的靈氣,又傳音給凌戰:“凌門主,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此時的凌戰內心很是激動,任誰突然得到四隻窺天境三重妖獸的效忠,都會高興地找不到被,這感覺就跟做夢一樣,聽到方陌傳音之後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這個時候他必須說點什麼,做點什麼,否則怎麼樹立起斬天門門主的威嚴?
“四位兄弟看得起凌某,願意認凌某爲主,但凌某絕對不會以下人待之,從今日起,四位兄弟便是我斬天門忘川穀一脈四大長老,權利與其他長老無異,主要負責管理忘川穀事務。返回斬天門之後,凌某會親自下令,忘川穀與斬天門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從此以後,斬天門與忘川穀不分彼此,親如兄弟,若違此言,凌某必誅之!”
金鵬起身,對着凌戰深深一禮,“見過主人!得主人如此厚待,金鵬願全力以報!”
凌戰哈哈大笑,飛過去扶住重傷之後站立不穩的金鵬,“金鵬兄弟不必如此,從今以後你我是兄弟,而非主僕!能得金鵬兄弟相助,是爲兄之幸,是斬天門之幸!這是四品再生丹,效果非凡,還請金鵬兄弟趕快服下,恢復傷勢。”
金鵬做出感激之狀,接過四品再生丹服下,不多時便露出驚異之色,“凌門主,這四品再生丹?”
“效果遠勝普通四品再生丹,乃是方陌先生親手煉製,說起來,金鵬兄弟你應該謝謝方陌先生纔是。”凌戰笑道。
金鵬不敢遲疑,又對着方陌行禮,“謝過方陌先生。”
巨蟒、花斑豹和禿鷲見狀,也紛紛對着凌戰行禮,態度恭敬,再沒有別的心思。
凌戰自然一一安撫,將四隻妖獸全都收服之後回頭看向方陌所在的位置,卻發現方陌和八岐大蛇早已經離開,當真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