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袖中倏然間飛射出一條色彩斑斕的綵帶,朝着晏小扁疾速射去!
那綵帶迎風招展,仔細一看,哪是什麼綵帶,分明就是一條毒蛇,體型碩大,開口就噴出一團黑色毒霧來!
晏七臉色變得很難看。
如論如何小扁還只是個孩子,出手何必如此毒辣?
正要出手相護,清兒出手更快,然而她修爲不如他,行動自然就沒那麼迅捷,這麼一動,反而擋住他的去路。
他再動手,就已經晚了。
那毒蛇是三夫人精心飼養了數年的靈物,很是通人心意。
見三夫人大怒,久被壓抑的暴虐心情頓時釋放出來,一邊嘶嘶吐着芯子,一邊疾若閃電朝晏小扁飛去!
綠色的涎液落在草地上,三尺之內的草葉皆變得焦黑。
晏小扁看着那東西過來,拔腳就跑。
破風聲從腦門上響起,晏小扁噗通臥倒在地,還以爲那毒蛇撲過來了,趴在地上半天沒動靜,回頭一看——
一把金色的巨大長刀插在那毒蛇七寸之處。
蛇頭上站着一個小蘿莉,一記拳頭轟下去,虎虎生威,連蛇帶蛇頭入地兩尺深。
“你們要不要吃蛇羹?”小蘿莉童真無邪地問。
“這東西腥臭得要命,哪裡能吃?”肥糰子滿臉嫌棄。
“好吧。”小蘿莉眸中金光一閃,那把插在毒蛇身上的長刀熊熊燃燒起來,金色火焰瞬間將整條蛇吞沒。
巨蛇在火焰中翻騰了片刻,很快就不動了。
三夫人怒笑,“這小丫頭是知白君的天刀吧?”
衆人又是一驚,天刀?
都聽過,卻從沒見過。原來天刀的化形,居然是個小娃娃。
還是個跟在五小姐身邊,對她言聽計從的小娃娃。
三夫人冷笑着:“知白君,知白君果然是極好的。白五!你嫁了知白君,就能仗勢凌人,隨便欺辱你的姐妹?”
桃樹底下站着的粉衣女子神情淡淡的,“嬸孃,你知道什麼是欺辱麼?”
她衣袍獵獵而動,周身散發出強大的氣場。
依她爲中心,風飛快旋轉着,咆哮着,形成了一片巨大的風圈。
天上雲層像是奔騰的海水迅速匯聚到桃花島之上。
陽光燦爛的白日瞬間變得陰沉暗淡。
咆哮的怒風圍着粉衣女子旋轉,低沉的雲層中發出轟隆隆的雷鳴,藍紫色的電光在雲層中閃爍不休。
女子擡手,自雲層之中,落下一道紫色雷霆,落在那女子手中,像是一道長鞭。
她握着紫色電光隨手往下那麼一劈,長鞭落在桃花島上。
鞭上的光芒將她與白清晏七等人分隔兩邊。
只聽得轟隆一聲巨響,天地似乎都要炸裂開來。
天搖地動,雷鳴不止,狂風大作……
不知過了多久,風消,雲散,晴光乍現。
衆人愕然看着自己腳下。
以方纔那雷霆劈過的地方爲界限,左邊,衆人還算安穩的站着。
右邊……整個桃花島已經化爲碎屑,傾入碧湖之中。
那右邊,就是方纔三夫人並白清白朵等人站立的地方。
方纔五小姐那一劈,竟是把整個桃花島劈成了兩半,其中一半,已經沉了……
因爲雷霆來勢甚猛,爲了帶着女兒躲開,三夫人與一股極其強大的內力相撞,受了重傷。
此刻面色慘白地站在桃林中,嘴角滲着鮮血,滿臉驚懼。
兩個女兒靠在她懷中,已經暈了過去。
粉衣女子依然站在桃花樹下,神情淡淡的,與片刻前沒什麼差別。
“嬸孃,這才叫欺辱呢。反正你們也打不過我,我欺辱你們又能怎樣?你們還不是隻能忍着。”
衆人:“……”
不約而同離這個女人遠一點,再遠一點。
唯恐她一個不樂意,自己就被欺辱了。
五小姐她居然,劈碎了桃花島……
太逆天了!
晏小扁看着他孃親的眼神簡直就像看着天神!
碧湖桃花島中動靜這麼大,自然驚動了整個方壺山。
沒多多久,白老爺子爲首,帶着一衆人御風而來。看看碧湖中他最心愛的桃花島,險些沒昏厥過去。
顫顫指着那一地狼藉,面色蒼白,“——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就不能讓他過一日安穩日子?
他這個老人家撐着這麼一大家子,容易麼!
衆管事侍女護衛都不敢說話。
晏小扁跳到前面,脆聲道:“祖爺爺,九姨十姨欺負我,三夫人要殺我,我娘一生氣,就把島給劈了!”
白老爺子:“……”
他得緩緩,他現在有點消化不了……
沈湜含笑望着林果,“把島給劈了,氣性這麼大?”
林果面無表情。
沈湜摸摸她的臉,“消氣了麼?沒消氣這還有半邊島,爲夫賠得起。”
林果瞪了他一眼,把他爪子拍下來。
白老爺子逐漸緩過神來,看着若無其事的白五沈湜夫妻倆,又看着有很大事情的白八晏七夫妻倆。
“究竟是怎麼回事?小扁那臉上是怎麼回事?被小九小十打的?”
就不能讓他省點心!
這羣不肖子孫!
晏七冷着臉,拱手道:“山主,此事全因晏小扁頑劣,惹是生非所致,是晚輩教養無方,實在慚愧。”
晏小扁瞪着自家爹爹,雙眼通紅。
“怪我,你又怪我!你怎麼不說是白姿白朵兩個賤人太壞?她們先說我有娘生沒娘養,又要水怪扒翻我的船的!我犯了什麼錯!”
若不是刀刀和肥糰子跟着,估計他現在還在湖水裡泡着呢。
有娘生沒娘養。
一句話罵了兩個人,晏七和林果的臉色都黑了下來。
“這話你剛纔怎麼沒跟孃親說?”若林果聽了,就不是劈掉半個島那麼簡單的事了。
晏小扁側過頭去,悶聲道:“又不是什麼好話。”
“怎麼不是好話,也許你爹很喜歡聽呢。”
晏七怒道:“你有完沒完?”
白清蒼白着臉,輕聲道:“這話也未必是朵兒她們說的。祖父知道,兩個小丫頭養在您膝下,天真無邪,怎麼會說這種混賬話?也許是小扁從外面聽到,遷怒過來……”
“阿清這話說得不對。方纔嬸孃當着我的面罵小扁沒有教養,還要親手殺了她,白姿和白朵,家學淵源,耳濡目染,青出於藍,也是情理之中。”
一句話說得白清伏在晏七懷裡咳得雙眸凝霧,楚楚可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