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王艾帶着兩名保衛的“大牌”氣勢,拉科衆將最開始是挺看不順眼的,就連他們隊中最大牌的球星也沒有僱傭保鏢。因爲年收入幾十萬歐元,在西班牙固然也算富人階層的一員,但充其量就是大公司的中高級白領的收入,還輪不到搶劫犯惦記。後來還是王艾的用場上場下的表現才讓議論的聲音漸漸消失了。
很明顯,僅僅憑藉他的薪水和廣告收入,僱傭兩名保鏢還是沒什麼負擔的。再說,他有錢你還管的着?俱樂部也給行了方便,臨時把嚴竹和趙丹列入到了俱樂部工作人員當中,只不過沒有給開薪水。事實上一些頂級球星的助理、保鏢都是由俱樂部負責薪水的。
在貧窮的拉科,王艾也沒計較。
嚴竹和趙丹現在是輪班狀態,王艾沒有太多的安全問題,所以兩人的工作比較輕鬆。在隨隊或者上學期間,兩人經常輪班替換,只有出席社會活動時才一起出現,可王艾的社會活動少的可憐。所以兩人有閒暇就在自己的房間裡訓練或者看書學習。
不得不說,王艾個人的成功使得他的榜樣效應被空前放大了。身邊先後兩任保衛,李林學會了德語,看懂了哲學,孫義自學了德語,自學了體育俱樂部管理。輪到嚴竹和趙丹這兒,他們兩位也捧起了書本。
一個成功的人總會對身邊的人起到巨大的影響,他的價值觀和言談舉止總會不由自主的讓人效仿,這就好像王艾所在的幾支國字號的球隊的隊員們一樣,訓練更加刻苦,更加認真的磨練技術,心胸也更開闊。
在酒店房間裡,嚴竹認真的攤開幾張紙,拿起一支筆,認認真真的撰寫他的月度報告。
“領導:我是上尉嚴竹,奉命向您彙報青年足球隊員王艾的本月活動情況。”
“……在雨中的巴塞羅那,取得了一場不算漂亮的勝利後,王艾隨隊返回了拉科魯尼亞。但第二天清晨,我與趙丹發現王艾並未起牀晨練,這一點在以往的報告中已經彙報過,他從未缺席過。因此我和趙丹上三樓進入了王艾的臥室,發現他正在昏睡。而房間的北窗開了一道很大的縫隙。由於拉科魯尼亞是西班牙北部海岸城市,而現在已經進入深秋季節,因此初步判斷應當是夜裡着涼而感冒。在趙丹外出請來了附近診所的醫生進行診治時,王艾方纔醒來,這時已經上午九點。”
寫到這,嚴竹回憶了一下,接着伏案寫道:“根據王艾自行陳述,他睡到半夜覺得屋內燥熱,於是迷迷糊糊的推開了北窗,之後一直沉睡直到被醫生的聽診器接觸皮膚而驚醒。經過醫生的診斷,王艾是發燒外加輕微痢疾,要求我們去醫院接受治療。送走醫生後,王艾表示不去醫院,並且態度堅決。鑑於他的病情不算嚴重,我做主同意了他的留在家中硬抗過疾病的要求。但沒想到,他的病情來的非常猛烈。”
“事後我們才得知,當天白天他在俱樂部訓練時就被隊醫診斷患有輕微感冒,因此,21日一整天,他除了晚上七點醒來,勉強吃了幾顆西班牙當地的肉丸就再未進食。他自己陳述說,頭昏,耳鳴,腹瀉,乏力,符合感冒和輕微痢疾的症狀,後者應是前者的併發症。應是感冒發燒後,過於燥熱推開北窗,被北風吹拂後着涼所致。第二天也即10月22日,王艾再次缺席晨練,爲此他的同學兼翻譯不得不兩次向學校請假,我也不得不替他向俱樂部請假。主教練伊魯埃塔和隊長巴勃羅還專程前來探望。當是一種友好姿態以及窺探是否裝病。據我所知,這一點在職業俱樂部的職業球員中間比較常見,裝病以擺脫艱苦訓練。22日,全天昏睡,盜汗,中途曾經勉強做起,體力不支勉強讀書自習,卻因爲樓下鄰里爭吵而煩躁的發脾氣。後又短暫的玩了半小時電腦遊戲《帝國時代》後,再次入睡。期間多次去衛生間排泄,並洗了一次熱水澡。”
“23日,再次昏睡半日後,與下午醒來,精神狀態略好,身體無力,但能自行活動,中午喝了兩碗粥之後,下午到學校以及俱樂部轉了轉,不到一小時再次返回家中。身體狀態似乎轉好,要求晚上到華人餐館點菜,‘大吃一頓、快樂快樂’,但事與願違,當多道其親口點下的豐盛菜餚到來後,勉強吃了一碗米飯,半杯牛奶,回到房間後要求我和趙丹陪他樓上樓下打電腦遊戲兩小時後,再次入睡。”
“24日,王艾的病情終於消褪。清晨出外慢跑,回來食慾有所提升。上午回到學校銷假上課,下午到俱樂部參加輕度訓練。隊友們都表達了關切之意。只是西方人的體質,感冒的威脅較大,因此除了主教練和隊長以及翻譯外,其他人並未到家中探望。夜晚歸來,食慾逐漸恢復正常。”
“在連續三天的生病期間,王艾要求不去醫院,不吃藥,他的理由有二:其一是每年十月左右,他都會患小感冒或者不舒服,大致理由爲其本人火力壯,體感不易感覺到降溫,秋季一天中氣溫變化大,故此造成小問題,往年也不曾就醫;其二,‘鍛鍊免疫力’,認爲憑藉身體硬抗過去,有助於身體抵抗疾病的能力的提高。我與趙丹從其實際病情出發考慮,尊重了他的個人意願,並在其病中始終時刻關注其病情發展情況,鑑於其病情雖重,卻並未擴散與深度發展,故此我們並未將其送醫。從彼此友好關係的角度看,我們這麼做維繫了一貫良好的工作關係。但從病情角度以及中國足球運動和領導佈置的任務角度考慮,應有失職的嫌疑。由於來到王艾身邊,這是他第一次嚴重疾病,我也是第一次爲專業運動員服務,故此我們缺乏必要的經驗。請領導指示和批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