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驚!恐懼!
這一刻全部都能從勞瑞恩臉上看到。
他沒想到,對方明明是一名法師爲什麼會有這麼強悍的力量,他只不過是想以點破面,用劍尖來抵擋對方的闊劍。這樣的技巧,在他這名大劍師眼中跟就不能算是什麼技巧,這是他所掌握的戰士技能中很小的一部分,雖然這份技巧並不俗,但從來沒讓覺得如此不堪過。
他的“以點破面”卻被“面”無情的蹂躪了,那一點點劍尖上的力量,根本無法阻擋從闊劍上傳來的巨力。這才導致了細劍,在那一瞬間,咔嚓一下,出現一道裂縫。
雖然勞瑞恩也知道自己的這把細劍或許品階不高,但絕對無法成爲在第一次碰撞的時候,就被對方給弄斷的理由,就算有,也只是佔了很小的一部分。
“咔嚓!”
“叮!哐當!”
細劍最後發出一聲悲鳴,就徹底從中折斷了開來,前半段失去控制自後,順勢落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錚!”
一陣令人毛孔都寒顫的冷風,忽然出現在脖子上。
勞瑞恩眼睛瞥了一眼,看到脖子上架着的正是他的那一柄闊劍,剛剛他聽到的那聲鋼鐵的錚鳴之聲,就是闊劍的劍鋒在破開空氣的時候,發出的細微聲音,這種聲音只有在極近的距離下,才能聽到。
而他,卻對這種聲音,非常熟悉,熟悉到了骨子裡的那種。
以往也只有他自己,拿着這柄闊劍,讓敵人在這樣的聲音下顫慄,但沒想到今天卻輪到了他自己。
他不敢動彈,任憑對方將闊劍夾在他脖子上,也沒有一句多餘的話。。
同時,他也知道,從對方一劍劈中盾牌,之後帶着盾牌順勢向自己攻擊過來,在到一瞬間,劍鋒懸停在距離他脖子不到一毫的距離,他就知道對方對力量的掌控程度,就已經不是他能夠評價的是了。
“爲什麼不躲了?”
杜克有些疑惑,這中間至少有兩次幾乎,勞瑞恩是有機會閃躲開來的,只是他卻沒有這麼做。而杜克不疑其他,只當勞瑞恩還有其他什麼理由。
“反正最後躲不開,還躲什麼?你打算把我們兩個怎麼着?”
知道自己的處境之後,勞瑞恩左手一攤,反倒耍起無賴。
“哈哈,我最喜歡你這樣的了。”
杜克哈哈一笑,讓勞瑞恩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不知道杜克到底在笑什麼,是笑自己還是因爲其他什麼事。
“小傢伙過來,盯着他。”
杜克招呼來一下,小傢伙甩着長長的尾巴,一瞬間來到勞瑞恩的另外一側,用鋒利的尾尖對着他的腦袋,而且距離極近,只要他稍微動作下,他相信仍舊會像之前那樣,這根尾巴就輕易的洞穿他的身體。
騰出手後,杜克開始真正的打劫。
先是是裡裡外外的將勞瑞恩的衣服搜查了一邊,並沒有發現什麼有意思的事物,最後只好將他手上的兩枚空間戒指去下。
擺弄了一下專屬存放闊劍的那枚空間戒指後,他才滿意的戴在了自己手指上。
然後,杜克開始查探起勞瑞恩的另外一名戒指。
“唉!”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杜克嘆氣了一聲,“果然,軍團裡邊的人都很窮啊,看你這枚戒指上邊青黑的花紋,應該是個大隊長之類的吧,沒想到空間戒指裡才兩百金幣,說出去西部軍團的面子全部被你丟光了。”
杜克嘴上這麼說着,但他手裡邊的動作卻不有絲毫停頓,仍舊將那一百多枚金幣全部收入自己的空間戒指。
“你好像對軍團的事務很熟?”
勞瑞恩終於開口說話了,雖然他很氣自己居然會栽到這麼一名古德學院的學生手中,但他卻從杜克的一些話語中,分析出來一些信息。
“你連我的信息都不知道,你還要殺我?”
杜克挑眉問道。
“軍人只需要執行命令,不需要理由!”
勞瑞恩心中不悅,杜克剛剛提及的就有一些涉及到他道德底線的事。因爲他這麼做,並不是接到了上部的命令,而是那個人給他的條件太過誘人了,他禁受不住,才同意了對方的條件,現在用那樣的一句話來回答對方,這讓他覺得有些愧疚,覺得對不起軍人這兩個字。
“你這樣讓我很難做啊,我都不知道處置你了。”
杜克撫着額頭,一臉爲難的表情。
之前想到的計謀,只不過是從勞瑞恩與羅伯特那裡偷來學來的。要讓他自己想,不是想不出來,而是他太懶了,根本就願意去想;或者說在他的意識裡邊,只要擁有足夠的實力,什麼陰謀詭計都通通不管用。
沒人幫忙出謀劃策的時候,杜克只好自己想。
勞瑞恩不是羅伯特那樣腦袋一根經,隨隨便便就能夠打發的傢伙,以後碰着了,只要給他機會,他想怎樣還是怎樣,也絕對不會有什麼手下留情這種事發生。
可杜克卻無法對於一名真正的軍人下手,或者是因爲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視死如歸的氣息,讓他聯想到了其他的東西吧。
可杜克還是杜克,任何想要打他主意的人,他又怎麼可能放過呢?
“那個,之前我和羅伯特算了算賬。現在嘛,和你算算吧。”
說着杜克蹲下來,還拉着羅伯特一起算。其中的一些名目,羅伯特看了之後,心裡邊直呼杜克對他太好了,像什麼影響了杜克與小傢伙正常吃飯的時間,要是以後身體出毛病了,肯定是因爲飲食不規律引起的,那之後的一堆堆的問題,更是讓羅伯特看得心驚肉跳。
“好傢伙,這都上百萬金幣了,再算下去,估計勞瑞恩這輩子是別想還清了。”羅伯特心中默算之後,除了額頭有些冒汗之外,看向杜克的時候,更是充滿感激之情,跟勞瑞恩一比起來,自己真的是太輕鬆了。
“這雙靴子還湊合,脫下來,給你算十個金幣。”
杜克上下打量了一番勞瑞恩,然後逼迫着勞瑞恩將他腳上的那雙黑色軍靴給脫了下來。因爲杜克說,自己不脫沒關係,然後小傢伙吊起來,他自己脫。而且所謂的吊起來,不是用繩索,而是尾巴一個穿刺,就能輕易吊起來的那種。
“衣服也還行,算五個金幣吧。”
“褲子也可以,算五個金幣。”
“咦,這件內甲不錯,算二十個金幣。”
“哇,你裡邊還有袖珍的箭矢,之前搜身的時候還沒發現,看來是件好東西。”
“沒了?這就沒了?不行,把大褲衩給脫了,我也給你算幾個銅幣。”
杜克站在一旁,一手插着腰,另外一手不停的指揮着勞瑞恩行動。
在他旁邊的羅伯特,每每在杜克說出一件衣物的時候,他心底就在盤算。
“黑金蠶絲做的外套,冬暖夏涼,而且還極爲輕便,居然只值五個金幣,軍部去採購時候,我記得好像要一千金幣左右吧。”
“褲子也是黑金蠶絲做的,最少得八百金幣。”
“內甲可好東西了,只有西部軍團的精銳部隊中的精銳,纔會有這樣的配置。而且上邊還讓勞瑞恩自己花錢請人刻有一個削弱魔法攻擊的陣法,更是其他內甲不能比,依我看最少值五千金幣。”
“曝閃針?傳聞勞瑞恩這傢伙得到這袖珍的武器後,從來沒人見他使用過,而見過的都已經死了。而且這個袖珍的箭套穿戴起來後一點都不妨礙行動,即便搜身也搜不出來,那這個就更值錢了,怎麼說都能值八千金幣,結果連價格都沒給報。”
“好了,你也過去吧。”
杜克踢了踢羅伯特,示意他站到勞瑞恩身邊去。
“我沒有東西可以給你的了,真的……我不騙你,騙你我就是小狗,不信你看看我的空間戒指,除了一些魔法書籍之外,就沒有其他東西,連一瓶低級的魔法藥劑都沒有,你就不用打劫我了吧。”
羅伯特哭喪着臉,他不是沒想過要反抗,可稍微調集一些魔力,杜克就會微笑着看向他,兩三次以後,他就徹底斷了這個念頭,誰叫他是一名孱弱的法師呢,不不,法師都這樣,但是這個傢伙除外。
“誰說我要打劫你了,我有打劫過你麼?”
杜克愣了下,自己還沒幹什麼呢,羅伯特就已經開始求饒起來,“之前和你談的那些都是賠償,是你們兩個賠償給我的。”
“怎麼,難道你良心發現,覺得賠償的少了麼,那要不我們再重新算算?”
杜克轉頭興致勃勃的看着羅伯特。
“不不不……”
羅伯特連連搖頭,跟個撥浪鼓一樣。
“那你還不站過去?”
“你…你要幹什麼。”
“不幹什麼,施展個小法術而已。”
等到羅伯特走過去與勞瑞恩站在一起之後,杜克施展出一道冰封結界,將他們兩人凍結在裡邊吧。
並且在這道小法術之後,杜克又施展出一朵睡火蓮的骨朵出來,在兩個小時之後,這朵睡火蓮便會綻開,將不怎麼結實的冰封結界給溶解開來。
做完這一切之後,杜克招呼了一下小傢伙,帶着這些戰利品,隱入到森林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