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爵大人,他們得手了!”
看着東北門外飛來的響箭,負責聯繫進攻東北門部隊的利昂德激動地對弗蘭德說道。
弗蘭德擡頭向東北門外看了一眼,又轉身看向東城門。
“立刻派人通知南城門,東北門已經拿下,所有人全線進攻,一舉攻克索恩城!”
“是!”
“傳令全軍,所有人都給我衝上去,活捉貝爾納,賞錢一萬芬尼!”
“殺!”
弗蘭德說罷也將腰間的闊劍拔出,策馬向城門衝去。
二十幾個貼身鐵衛奔騰而出。
…………
“伯爵大人,不好了!”
貝爾納伯爵府,傳令兵驚慌失措地朝府邸大廳跑去。
“伯爵大人,光復軍的人打進來了!”
“什麼?”
正坐在蒙皮大椅上與幾個軍官交談的貝爾納立刻站了起來,衝到傳令兵面前將他的衣角一把抓起,狠狠地推倒在地面。
“那羣雜種怎麼可能衝進來?”貝爾納的身體不住地發抖,指着傳令兵大聲質問。
“伯~伯爵大人,敵人是從東北角的大門衝進來的,他們現在已經朝東城門和南城門去了。”傳令兵帶着哭腔驚恐地說道。
“東北門?”
“是的,伯爵大人,逃回來的守城士兵說是馬克子爵的人趁守軍不備,突起反叛偷襲,然後打開城門,讓幾百個敵兵衝了進來。”
“再說一遍是誰打開了城門?”貝爾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馬克子爵。”傳令兵正了正帽子後趕緊爬起來繼續說道。
“來人,去把馬克那個雜種給我抓起來,我要親自砍了他的狗頭!”只見貝爾納大聲嚷嚷,唾沫橫飛。
“伯爵大人,恐怕來不及了。”貝爾納的學士顧問突然起身勸阻。“那個雜種肯定早就跑了,當務之急是保證您和世子的安全。一旦城門被攻破,那羣野蠻人肯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貝爾納沒有說話,只是站在那裡喘着粗氣,血氣上涌,面部通紅。過了一小會兒,他開口對身後的學士顧問問道:“我讓你們準備的船安排好沒有?”
“回伯爵大人,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學士顧問忙走上前說道。
貝爾納沒有說話,只是在大廳內走來走去,捏得拳頭嘎吱作響。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辛辛苦苦佈置的防禦竟然毀在一個家賊手裡。
“伯爵大人?”學士顧問輕聲喊道。
貝爾納轉過身來看着身邊的幾個軍官。“你們幾個,立刻上去給我頂住,我馬上帶着世子準備出城。事後立即向西撤退!”
“是,伯爵大人。”
貝爾納匆匆走出領主大廳朝羅貝爾的臨時行宮奔去。
…………
當亞特正在南城門外不遠處觀望着城牆上的戰鬥時,光復軍中軍傳令兵騎馬來到南城門。
“老爺,中軍的人來了。”羅恩看見來人立即提醒亞特。
“亞特大人,東北門已經被我軍攻佔,侯爵大人命令威爾斯軍團全線攻擊南城門,配合隆夏軍團一舉拿下南城,殺進索恩城。”
“好,你回去轉告侯爵大人,我一定不辱使命。”
“是。”
隨即傳令兵便快馬離去。
“羅恩。”
“老爺。”羅恩將眼神從城牆上轉移到亞特身上。
“立即傳令,凡是還能戰鬥的士兵,立即隨我一起攻城,一定要給我拿下南城門。”
“是,老爺。”
“慢着!”亞特突然想到了什麼。
羅恩策馬準備離去的時候,亞特突然叫住了他。
“吩咐斯坦利,帶一百個士兵埋伏西城外,貝爾納那個老傢伙可不會等着我們去抓。”
“是,老爺。”
“奧多,軍士長,立即組織所有人,隨我一起進攻,趁內應攻打守城軍隊後方的時候抓住機會一舉突破南城門。”
“是,大人。”
…………
“快,他們又上來了!”城牆上的守城軍官見到威爾斯軍團的人再次大舉進攻,立刻大聲對守城士兵們喊道。
“衝上去!”
隨着亞特一聲令下,威爾斯軍團全線出擊。輜重隊,騎兵隊,包括亞特的貼身侍衛隊和軍法隊,只要還能戰鬥的,都一窩蜂地朝南城門衝去~
“菲尼克斯,安塔亞斯,你們兩個兩個負責西邊城牆。巴斯,沃爾,你們兩個負責東邊城牆。奧多,軍士長,你們兩個與我一道從中間突破。”
“是,大人。”
隨後幾人便下馬朝城牆上衝去~
另一邊,攻破東北門的光復軍士兵此時也已經出現在南城門內側不遠處的街道上。
“長官,那邊有人過來了。”一個眼尖的士兵看到街道那邊衝過來的人羣,立即向守城軍官稟報。
“難道是我們的人?”守城軍官站在城牆上凝神眺望,眼神裡充滿了期待。經過一整天艱苦的戰鬥,他手下的人已經減員五分之二,而且士兵們的體力也已經快要耗盡,亟需人員補充。看到那些手持長劍的士兵越走越近時,他開始疑惑。
“長官,他們的軍服好像和我們的不太一樣~”那個眼尖的士兵揉了揉眼睛往城外看了下面那些士兵身上的軍服,又轉身看了看已經跑到街道盡頭朝南城門而來的士兵身上的軍服。藉着城牆上火把微弱的亮光,守城士兵突然大喊一聲:“長官~”
隨即一支飛來的利箭扎進了他的腹部。
“不好!那是叛軍的人!”看見身邊已經仰翻倒地的士兵,守城軍官大喊一聲。
一時間,南城門守城的士兵們突然亂了方寸,一個個驚慌失措,滿臉的恐懼和焦慮。
“長官,我們怎麼辦哪?”一個士兵帶着哭腔問道,希望能從守城軍官那裡得到答案。
“你TM的哭什麼哭!”說着便一腳朝地上那個傢伙踢去,只見蹲在地上哭喊的士兵摔倒在地。顧不得疼痛,看着已經朝城牆上衝過來的叛軍,士兵扔了劍爬起來就朝另一邊跑去。
“快跑啊,叛軍攻上來了!”
隨着一個士兵的聲音響起,其他正在禦敵的士兵看了一眼左右,心裡開始動搖。
“都給我頂住,誰要是敢逃跑,我先宰了他!”
說着守城軍官便將長劍指向在場的士兵們。隨後只聽見嗖的一聲,一支輕箭釘進了守城軍官的腦門,一個趔趄便跌落到城牆下,只見血液緩緩流出~
“兄弟們,快跑啊。”看着守城軍官被殺,站在城牆上的士兵們瞬間失去了主心骨。先是驚恐地看着城牆下的那具屍體,待反應過來後,紛紛丟盔棄甲一路往城下跑去~
“給我衝!不要讓他們跑了。”
已經爬到城牆頂端的亞特見敵人開始潰逃,衝上去砍掉了一個還在抵抗的士兵的腦袋,便立刻召集已經衝上來的士兵們朝潰逃的敵兵追去。
城牆下面,光復軍的人馬看到敵兵正在四處逃逸,也不斷追擊,收割着那些殘兵敗將的人頭。一時間,守城的士兵發瘋一般地朝城中各地四散跑去……
此時,東城門外的光復軍也在內應的配合下攻上了城牆。局勢開始有利於攻城的一方。看到光復軍大隊人馬已經衝上去後,弗蘭德料定貝爾納肯定會在破城之前逃走,立刻命令手下的人前去圍堵,誓要活捉貝爾納。
…………
“快快快,都跟上。”
索恩城通往西邊城門的街道上,中間六個戴兜帽的人在二十幾個士兵的護送下悄悄朝西城水門走去。一行人神色慌張,不時朝四周張望,生怕被人發現。
“伯爵大人,我們到了。”其中一個戴着兜帽的人人輕聲說道。
“你們幾個先出城去探查一番,確定城外沒有伏兵後,我再帶着世子和侯爵夫人出城。我們在城外三英里處的那個莊園匯合,有人在那裡接應我們。”
“是,伯爵大人。”
“快,打開城門!”
“是,長官。”
守城士兵通過絞盤一步步將鉸鏈拉起,伴隨着一陣低沉的聲音,西城的重型鐵製城門被緩緩升起。
“把船划過來!”
話音剛落,只見城門另一側的雜草叢中兩個船伕模樣的人輕輕滑動着木漿朝另一邊駛去。
隨即三個戴着兜帽的人和幾個士兵便跳上船去,順着水流出了西門,消失在夜色中~
…………
“快,把那幾個雜種都帶上來!”
貝爾納伯爵府大廳外面,利昂德正帶着七八個士兵將幾個俘虜的守城軍官扭送到貝爾納伯爵府大廳。此時,坐在貝爾納伯爵府大廳上首蒙皮大椅上的人不再是貝爾納,而是伯國新的統治者弗蘭德。
“侯爵大人,這幾個雜種在逃往西城門的途中被我帶人碰到了。”
利昂德一進大門便對弗蘭德說道。
“跪下!”
只見幾個臉上沾着血跡,渾身都是污泥的守城軍官拼命掙扎,拒不下跪。在他們看來,眼前這個所謂的侯爵只不過是個篡奪伯國權力的敗類,根本就沒有絲毫貴族的榮譽感可言。
見幾人眼睛死死地盯着弗蘭德,恨不得衝上去剁了他的頭。利昂德大爲光火,猛地朝一個俘虜的膝蓋後面踹去,那人頓時跪倒在地。接着幾人便對俘虜拳打腳踢。
“住手!”
弗蘭德舉手示意利昂德不要如此粗暴地對待這幾個傢伙。然後緩緩起身朝幾人走過來。
“只要你們告訴我貝爾納帶着羅貝爾往哪裡去了,我可以饒你們一條小命。”
“呸!”
剛剛被踢倒在地的那個軍官張嘴就將一口唾沫朝弗蘭德噴去,絲毫沒有求饒的意思。利昂德頓時怒火中燒,一巴掌將那個傢伙的牙齒打落在地。
弗蘭德掏出腰間的絲巾擦了擦臉上的唾沫,隨即將絲巾仍在地上。湊到俘虜身邊說道:“上一個敢這樣蔑視我的人已經變成了白骨!”說罷便抽出腰間的長劍將那個傢伙的左臂一劍砍落在地,血流不止~
“你足夠幸運。”
頓時,在場的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只有那個痛得在地上來回翻滾的傢伙大聲嘶吼怒罵着。緊接着弗蘭德便砍下了他的頭,頭顱帶着血液滾落到其他幾個跪在地上的俘虜面前,一個個嚇得身體不住地發抖,臉色鐵青,急忙連聲求饒。
“侯爵大人,我說,我說。伯爵大人~不,貝爾納在你們攻破城門的時候就帶着羅貝爾從西城水門逃走了。他吩咐我們幾個抵擋住光復軍的進攻,我們確實不知道他們現在哪裡。”俘虜一邊說着一邊哭喊着求饒,額頭不停地往地板上磕去。
“來人,立刻派五艘快船給我追上去,另外派三百騎兵火速出西城門沿河岸搜索,一定要將那個雜種給我抓回來!”
“是!”
弗蘭德一聽說貝爾納往西逃竄,氣得將身邊的椅子砸碎在地。一旦讓貝爾納逃到公國境內,後患無窮。
“把這幾個雜種給我拉下去砍了,將他們的狗頭掛在東城門城牆上,給死去的士兵祭旗!”
“是,侯爵大人。”
接着,利昂德便將幾個拼命掙扎嘶喊的傢伙帶了出去。隨後大廳外傳來幾聲慘叫的聲音~
“侯爵大人,我姐夫的人將貝爾納那個雜種抓到了!”菲尼克斯人還未到聲先到了。
正在氣頭上的弗蘭德立馬站起來打算朝門外走去。
一進門見到弗蘭德和衆多光復軍軍官都在,菲尼克斯表情立刻嚴肅起來。
“稟告侯爵大人,亞特大人的手下在西城門外將正打算往西逃跑的貝爾納抓獲。”
“好!”
弗蘭德立刻急急忙忙朝菲尼克斯走去。
“他們人呢?”
弗蘭德着急地問道。
“侯爵大人,亞特大人正帶着他們往這裡來,他命我先來向您稟報。”
“好。羅貝爾那個小雜種抓住了沒有?”
“都一併被抓住了。”
弗蘭德聽後內心異常激動,但表情沒有多大的變化。
不久後,亞特便帶着貝爾納和羅貝爾走進了大廳。
“侯爵大人。”
亞特進門便半跪着向弗蘭德請安。
“亞特堂弟,不必多禮。”弗蘭德快步走上前去將亞特扶起。
“多謝侯爵大人。”
“貝爾納那個雜種呢?”
弗蘭德迫切希望看到貝爾納被自己的人押解到自己面前時的樣子。
“把他們帶上來!”
“走!”
緊接着,貝爾納和羅貝爾一行人便被威爾斯軍團的士兵押着走進了領主大廳。只見貝爾納滿身污垢,身上的黑色披風沾滿泥土,還滴着帶有一股下水道味道的污水~
伯爵府領主大廳,這個貝爾納曾經無比熟悉的地方。可能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被敵人押着走進自己的伯爵府邸。
“跪下!”
“住手!”
弗蘭德緩緩地朝貝爾納等人走過來,圍着幾人轉了一圈,然後將目光落在了貝爾納的身上。
“貝爾納,沒想到吧。我早就告訴過你,早晚有一天我會站在你的伯爵府大廳裡接受你的投降。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
貝爾納擡頭看了一眼弗蘭德,眼神暗淡無光。然後又轉身看了看羅貝爾和前侯爵夫人。
“弗蘭德,你贏了。只要你放過我們,我願意向你歸降。”說罷貝爾納低下了自己那高貴的頭顱。
“好。既然你歸降於我,我可以保證你們的性命。把他們先給我帶下去關押起來,後面隨大軍一起返回貝桑鬆。”
“是,侯爵大人。”
“亞特,這次是你手下哪個傢伙將貝爾納抓住的?我要好好賞賜他一番。”
“回侯爵大人,這個人是我手下的一個小隊長,以前是個囚徒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