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故又推了推門,還是鎖得死死的,“世上哪有絕對的事,有一個自然有兩個,三個……”
他笑笑,忽地一手抓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擡起頭來,仔細端詳她的臉,彷彿要看穿她臉上的這層皮,看到她骨子裡去,讓她不能否認。
如故拼命掙扎,卻掙不過他強大的手力,下巴像是要被他捏碎,痛得眼淚都快掉下來。
他終於勾脣笑了一下,放開手,沒等如故逃開,手順勢勾住她的腰,把她整個人納入懷中,抱着走進裡間,把她擱上香妃榻,熟悉地解開她身上衣衫,滑了進去,落在她身體慜感的部位。
她明明是又氣又惱,外加害怕,身體卻化開陣陣快意,讓她身體禁不住地輕顫。
他低頭在她耳邊吹氣,“一碰就軟,天生的媚骨,天地間就那一個,你還要怎麼抵賴?”
如故欲哭無淚,自己怎麼就癱上這麼個古怪身體。
垂死掙扎,“你說天地間只有一個就一個啊?不說天上,就是說地上人就有千千萬萬,你個個試過?”
“你不認也沒關係,我喜歡就好。”他的脣移過向,要吻向她的脣。
“我一臉的老虎口水,你也不嫌棄啊?”如故忙扭開頭。
“確實嫌棄。”雲夕在離她的脣一線的地方停下。
如故的忽地嘴被捏開,不知被灌了什麼到嘴裡。
他一直捏着她的嘴不放,直到她撐不住,把嘴裡的東西吞了下去,才把她丟到地上。
如故身體剛剛落地,地板突然分開,她直接掉了下去。
接下來,如故鬱悶的發現,她被裝箱打包了。
她趴在箱子縫上看見千巧擠在人羣裡來回張望,她知道千巧在找她,高興得張口叫喊,但喉嚨裡卻沒發出任何一點聲音,不用想也知道是剛纔被灌下的那玩意弄的。
如故殺人的心都有。
用力拍箱子,這一拍才發現箱子四周全是厚厚的綿花墊子,就算她拍到手痛,也拍不出聲音。
如故趴在箱子裡眼睜睜地看着一二三四在隊伍裡來回找了幾圈,自己的護衛隊一排排過去。
最終兩隊人馬成反方向各走各的。
這樣都能被人綁了,如故有些無語。
在箱子裡除了睡覺和胡思亂想,沒有別的事可做。
如故果然選擇了睡覺。
正睡得迷糊,被人捏着鼻子不能呼吸,生生地憋醒過來。
卻見肉丸子騎坐在她脖子上,使勁捏她。
“我現在已經夠慘了,你不用在這時候落井下石吧?”好在和肉丸子交流可以不用說話,用意識。
肉丸子憤憤地哼哼,“不是主人給了我三顆好丸藥,我纔不願來看你這個醜八怪。”
它覺得她醜,就對了,如故不用擔心它性向出問題,以後搞什麼人獸,“影子?”
肉丸心不甘情不願地把一顆碧綠的珠子放到她手中,“影子讓你把這個吃了。”
“這是什麼?”
“是三生幽境裡的月華凝成的水靈丹。”還有就是影子的一半真元,不過後面半句,它被影子叮囑,不許告訴如故。
“這個有什麼用?”
“有了這個,你可以讓元魂進入三生幽境的煉丹谷修煉丹藥,不再受朔月的約束。不過三生幽境裡的煉丹谷靈力太強,而你現在太弱,只能在煉丹谷一方大的地方。”
“你是說,隨着我變強,就能去更多的地方?”
“按理是這樣。”肉丸子點頭,“不過,你的元魂煉丹的時候,不能被打擾。”
“被打擾了會怎麼樣?”
“白煉了唄,還能怎麼樣?”
“……”
肉丸子看了看她,突然變了臉吼道:“你這個壞女人,最好不要煉什麼丹了。”
如故對肉丸子的反覆無常有些鄙視,蔑視地睨了它一眼,把水凝丹丟進嘴中,“有這麼好的東西,爲什麼以前不見他說起?”
肉丸子看見她吞下丹丸,嘴一扁,突然罵道:“你這個壞女人怎麼不去死掉。”
“喂,我哪兒又招你惹你了?”
泥菩薩還有三分泥性,如故看它小,讓着它不表示可以任它亂來。
肉丸子眼圈一紅,從她身上跳下去,頭也不回地回了三生鐲,一頭扎進等在三生鐲裡的影子懷中,放聲痛哭。
“我不要那壞女人煉丹,我不要先生死掉。”
“我哪有這麼容易死掉。”影子溫柔得撫摸它圓圓的小腦袋。
“她在這裡面煉丹要消耗這裡面的靈力,可是先生是靠着這些靈氣活命的啊。”肉丸子哭的更兇,“而且先生又分了一半元陽出去,身體更比不得以前,哪經得起她這樣折騰?”
“你儘想些不好的,何不想想好的?”
“哪有好的?”肉丸子看到的全是如故的沒心沒肺,實在看不到有什麼好的地方。
“或許她煉好了丹,可以助我還魂呢?”
“就她那笨腦子,就算再煉上十年八年,把這裡頭的靈氣吸光了,也未必能趕上容瑾,容瑾都不能,她那點能耐怎麼可能?”
影子笑笑,不再解釋,抱了肉丸子走進林子深處。
**
馬車總算停下,如故趴在箱子縫裡,只能勉強看見外面是一處煙雲瀰漫的地方。
然而,越是這樣的地方,越是偏僻,大多是沒有人去的深山老林,或者絕崖險壁。
在這樣的地方逃生,難上加難。
等如故從箱子裡出來,已經是晚上。
出來後,已經能說話了,可惜現在叫破了喉嚨,也沒人救得了她,而且身上軟綿綿的,使不上力氣,她空有一身的功夫,卻用不出來。
她被四個手腳麻利的婆子按住,剝了個乾淨,又按進備好一大桶漂着鮮花的牛奶裡,幾雙大手一起動手,在她身上搓來搓去,把她從上到下狠狠地洗刷。
如故懷疑她們是不是要把她的皮給刷一層下來,才覺得夠乾淨。
其中一個長相慈祥的婆子好心交待,“我們主人其實還是很好服侍的,只要你乖乖聽話,別學一些不懂事的,尋死覓活,到頭來,自己吃苦頭不說,還要連累家人。”
如故心想,如果她的家人知道她被他綁在這裡,吃苦頭的還不知道會是誰吃苦頭,更不知道會是誰連累誰了。
雲夕就算和北皇的關係再怎麼不一般,再怎麼受北皇的重視,她母親也不可能由着她被北皇的一個男侍當玩具。
而且不久以後,如故發現婆子嘴裡的好服侍的好字,得加個引號。
慈祥婆子接着開導,“只要你事事順着主人,討得主人高興,不但你能過好日子,你的家人也能跟着沾光,榮華富貴享受不盡。”
如故耐心聽完,慢慢開口,“是不是每來一個姑娘,你都這樣說?”
慈祥婆子老臉微微一滯。
如故冷笑,就算他富可敵國,她一國之君的母親和北朝外姓王的父親,還需要向他求榮華富貴?
這種套路式的騙人玩意,在她這裡可行不通。
另一個長相兇狠的婆子見慈祥婆子受窘,立刻代她出頭,“你不想聽話也沒什麼關係,主人折磨人的方式多去了,上次那個什麼清姑娘,就仗着自己是書香人家的姑娘,死活不肯順着主人。恰好威武將軍發春,主人直接把清姑娘賞給了威武軍將。威武將軍是誰,你不知道吧?就是主人最喜愛的那頭老虎,聽說等威武將軍滿足了,清姑娘已經只剩下半個人了。”
如故打了個寒戰。
果然牲口。
慈祥婆子見如故沒說話,以爲她被嚇着,又連忙說好話安慰,“姑娘無論是長相皮膚身子骨,都是我們見過的姑娘中最好的,就憑着姑娘的姿色,只要柔順些,他讓你怎麼,你就怎麼,主人還不把姑娘捧上天去?”
如故哪裡耐煩聽她們這些廢話,乾脆閉上眼睛養神,養足精神,一會兒鬥牲口。
她安份了,那些婦人也閉了嘴,悶着頭齊心把她給徹底刷得水珠在她身上都掛不住,才滿意地把她提了起來。
一個丫頭捧着件如雲如煙的紗衣進來,“主人說,讓姑娘穿上這件衣裳。”
慈祥婆子立刻上前接住,“哎喲,我的天啊,這雪晶紗一共才做了兩件衣裳,一件給了憐心姑娘,這一件竟給了姑娘。這還沒服侍主人,就賞了這個,主人得多喜愛姑娘啊。”
“可不是嗎,所以你們可要仔細點服侍。”那丫頭口氣極大,瞧模樣是個說得上話的。
四個婆子立刻連連保證,絕對服侍得仔仔細細。
說是仔細服侍,不外乎是把她看緊了,別一腦袋碰死在哪兒,或者別不小心逃跑了。
如故看着那層層疊疊的紗衣,死的心都有。
憐心人矮,穿這玩意,還能蓋過膝蓋,這衣服到她身上,勉強蓋過屁股,一雙雪白大腿全在外面。
最要命的是,憐心沒有發育,雖然隱隱透出肌膚,但只是一片柔光,而她就不同了,兩個尖尖椒—乳裹在紗雲裡若隱若現,朦朦朧朧地透出,簡直勾魂蕩魄和憐心的平板小身子天地之別。
再加上隨意鬆鬆散散挽着的發,就像霧裡的桃花,要有多媚氣有多媚氣,要有多嫩氣就有多嫩氣。
把這模樣的她送給禽畜,就算禽畜不發春,也得發春了。
婆子丫頭看得眼睛都直了。
“天啊天啊,姑娘真是天上有,地上的無的美人,別說主人了,就是我們這些老婆子看着,都險些把持不住。”
如故鬱悶地哼哼,“我這算什麼,我有個姐妹比我這姿色漂亮不知多少倍。”
她這張臉和玉玄比起來,只能算是平淡。
如故突然後知後覺,爲什麼止燁雲末都有桃花,而獨玉玄卻一直單着,連爛桃花都沒有一朵。
一個女人找一個比自己還漂亮的男人,帶出去,所有人都看她男人,太沒面子。
那麼長得比女人還漂亮的玉玄只能單着。
婆子自然不相信如故的胡話。
如故以爲今晚要歇在這兒,沒想到,婆子竟把她又再塞上雲夕的大車,繼續趕路。
八九個穿得比她還清涼的美人圍在紫衣男子身邊服侍,說是服侍倒不如說是千方百計地親近。
比方說借喂果子的時候,乘機貼上去,蹭他手臂,試圖勾起天雷地火。
又有給他捶腿的,捶着捶就往某些部位滑去。
無論怎麼看,都是全方位的引誘。
被引誘的那位嘴邊掛着一抹無謂的淡笑,只專心地欣賞一個美人捧在手上的紫鬱金香。
在這交通和技術都不怎麼發達的年代,這裡能出現遠在海外才有的紫鬱金香實在難得。
捧着鬱金香的美人見他歡喜,立刻乘機邀功,“主上,皇上說這株紫鬱金香是天下罕見的仙品,世間獨一無二,要用早上的露水灌溉,還要珍貴的鳳凰血做肥料,精心伺養,來年纔能有幸再開花。既然,主人喜歡,就讓柔兒來好好伺養……”
聽見門響,衆人擡頭起來,看見被塞進來的如故,車廂裡瞬間安靜下來,美人們盯着如故那張臉,驚愕很快化成怨毒,恨不得把如故的這張臉連着她身上的皮肉給剝了。
雲夕擡頭起來,緩緩把如故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最後落在如故的臉上,陰霾的眸子裡瞬間燃起兩小撮火苗,勾了勾手指,“過來。”
如故心裡一‘咯噔’,禽畜要發春了。
左看右看,看能不能有機會跳車逃走。
她身後婆子見她剛見了主人就不聽話,暗暗恨得咬牙,猛地把她往前一推,如故頓時失了平衡,向禽畜撲了過去。
他張開手臂,一把把她接住,整個抱進懷裡,近距離地看着她的臉,她雪白修長的脖子,精緻的鎖骨,往下那半隱在雪紗下的尖尖椒乳,越看越喜歡。
忽地一笑,“你終究是我的了。”
如故心裡立刻否認,只要想辦法哄着他,把多餘的人打發出去,她自有辦法收拾他。
捧着花的女子見主人的注意力全被他懷裡的美人吸引了,忙嗲聲嗲氣地喚了聲,“主人,這花就交給柔兒服侍吧。”
“不必了。”雲夕不看那女子,在一片女子的倒抽氣中,把那朵世間獨一無二的花給摘了下來,斜斜地插—進如故的髮髻,那些美人的眼神直接把如故給凌遲了。
雲夕託着如故的臉端詳了好一會兒,才滿意地隨手拿起一柄銅鏡,湊到如故面前,“喜歡嗎?”
如故把他闊大的袖子不着痕跡地往上提了提,遮住的那兩點,減少引發禽畜發春的可能性,“你認爲呢?”
“還行。”他視線落在如故抓着紫色衣袖的雪白手指上,突然開口,“打水來。”
如故手指一僵。
周圍女子們有些發愣,不知他這時候做什麼突然要打水,仍有兩個匆匆下車打了清水上來。
雲夕抓着如故的手指浸入水中,很有耐心地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給她親自清洗,特別是指甲縫,洗得越加仔細。
如故看得差點哭了。
如故縮在箱子裡,花了好大的功夫才配出來的麻藥啊,藥效比上次給玉玄用的強上十倍。
本打算在只剩下她和牲口兩個人的時候,狠狠地掐他一把,只要能掐破點皮,麻藥就能起作用,然後就可以逃走了。
可是藏在指甲縫裡的麻藥被他洗得灰渣都不剩。
他洗乾淨了她的手,又親自用軟巾給她仔細抹乾,他小心仔細的程度,和之前婆子給她搓身子時,恨不得把她的皮刮下來一層簡直是天地之別。
也因爲他做的太仔細,太溫柔,就自然生出一股說不清的暖昧味道。
他看着半裹在軟巾裡的白嫩小手,眼裡騰騰地燃起兩撮火苗,接着他的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
如故還很無良地看見他紫色的袍子搭起了個老大不小的帳篷。
他手一揮,把身邊的清涼美人全趕下了車,只剩下如故和紗帳外的憐心。
如故心裡‘咯噔’一下,完了,牲口真發春了。
正尋思着,是不是該動用雲末給她的那支保命釵子,直接行刺了他,然後再來個魚死網破。
在衆美人全部下車後,卻見另有婆子送了個裹着被子的美人上來。
美人一上車,就被揭去被子,這美人身上一絲不掛,頭上髮釵都沒有一根,真是乾淨的不能再幹淨。
這美人無論是相貌還是身段,都不是剛纔那些清涼美人能比的,最關鍵的是這個美人相貌和她,或者說跟她母親有些相似。
雲夕有些不捨得放開如故的手,把美人抱進懷裡,拿眼神示意如故走開,和憐心以及那頭老虎坐在一處。
如故鬆了口氣,難得聽話地立刻滾蛋,如果不是車門又再被鎖住,她更願意滾下馬車。
憐心或許是玩老虎玩得無聊,已經睡了,只剩下她和老虎一起隔着紗簾,看着雲夕按着美人翻雲覆雨。
真人版的3D—A—片,讓她很不自在。
避開視線,卻沒辦法不讓那些嗯嗯啊啊的聲音傳進耳朵。
轉頭見老虎正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看。
她怕老虎受裡頭牲口影響,跟着發春,不着痕跡地往旁邊挪挪,再挪挪,儘可能地離這頭老虎遠些。
差不多挪到門邊上,心想,等牲口完事,外頭開門接美人出去的時候,她或許可以乘這機會跳下車逃跑,牲口剛爽過,未必有力氣追她,而車下的人反應過來需要一點時間,如果她速度夠快,未必不能跑掉。
剛打好主意,突然眼角餘光發現裡頭絞在一起的兩個人,卻見雲夕動作已經停下,正撐起身子饒有興趣地看她。
隨着他的視線,她發現自己坐在門邊上,無遮無攔,兩條腿全露在外面,白花花的實在刺眼。
暗暗叫苦,這模樣,只怕等不到他完事,就能被他拽過去柔躪。
又不露聲色的往老虎的所在的位置挪挪,再挪挪,最後挪到老虎身邊,兩條雪白的腿可以藏在老虎的背後,不會再繼續刺激裡頭正在發春的牲口。
等她把能藏的藏好,果然牲口把目光收了回去,又開始他的活塞運動。
如故皺眉,熬到這時候,都不見有人來救她,越加認識到,真遇上什麼事,靠人不如靠己。
就算等她的各方救兵找到她,她可能都被人柔躪了不知多少回。
搜腸刮肚地想着對付牲口的辦法。
以她現在這沒鬼用的身子骨,用她最喜歡的武力肯定行不通。
鬥智,雲夕這人喜怒無常,又完全沒有節操,又不按常規出牌,想和他周旋,又不被他吃掉,也比較困難。
算來算去,剩下的還是隻有下毒。
但從他給她洗手來看,就知道這人眼神毒辣,一般的下毒手段絕對行不通。
如故把影子給她的卷軸重新仔細默了一遍。
發現如果她的煉藥等級上一個層次,可以把她現在會的麻藥提升一個等級。
真正做到無色無味,可以抹在任何地方,見風就幹,完全看不出來,沾酒就化,但除了酒以化開以外,隨便怎麼洗也洗不掉。
照着她現在的修煉程度,要上一個等級,最少得一年半載。
按理這個辦法不可行,但肉丸子說三生幽境裡靈力充沛,修煉可以事倍功半。
如故存着僥倖心理,不再理會裡頭做得正歡的兩個人,讓自己的元魂進入三生幽境。
這樣元魂進入三生幽境的修煉谷和朔月進入完全不同。
剛邁了進去,就有股強大的壓迫感襲來,讓她有些透不過氣。
要費好大的力氣,才能勉強支撐着沒被那股強大的氣浪衝出去。
她能看見的也只有腳邊的一角地方。
影子很體貼得把她的金砂鼎放在她能看見的這一方角落上,旁邊放着她目前可以修煉的丹藥。
如故試着往前一步,氣浪翻江倒海地襲來,頓時透不過氣。
嚇得忙縮了回去,不敢再貿然往前,老老實實地守着腳下這方角落,取了藥材拋入煉丹爐。
影子一身白衣飄然若仙,遠遠看着專門煉丹的如故,嘴角浮上一抹淺淡笑意。
他身邊肉丸子苦悶得直撓樹皮。
影子睨了它一眼,“爪子不痛。”
“不痛。”心痛。
“正好,如故下一階要煉的丹藥,正好缺這味樹皮,你多撓些。”
肉丸子立刻停手,“剛纔不覺得痛,現在開始痛了。”
影子笑笑,轉身離開修煉谷。
如故只煉了一味丹藥,就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知道不能再強撐下去,依依不捨得離開三生幽境。
她以前煉這味丹藥,少說也要二十幾個時辰。
動手之前,只是想試試手,沒指望能十幾個時辰的太平時間。
結果一口氣把丹藥煉成了,有些意外。
睜開眼,意外地發現,雲夕居然還沒有完事,紗簾後的活塞運動還在繼續,只是美人的聲音已經從之前的銷魂聲音變成了微弱的痛苦聲息。
如故驚歎牲口的持久力。
看向一旁的計時砂漏,從她進入三生幽境到現在只有一個時辰時間。
怔了一下,再看,愣是認了半天,才相信那砂漏沒出問題。
在三生幽境裡,原本需要二十幾個時辰才煉得出的丹藥,在三生幽境中只需要不到一個時辰。
也就是說,在三生幽境裡修煉效率最少是在這外頭修煉的二十幾倍。
照這個進度來看,如果勤快些,煉到下一階,也用不了太久。
這一發現讓如故頓時來了精神。
如果不是被氣浪衝的心頭悶漲還沒有恢復,恨不得立刻重回三生幽境再煉一味丹。
正在高興,突然發現裡頭沒了動靜。
完事了?
如故睜隻眼閉隻眼地往裡瞄。
見牲口正把自己的那玩意退出來,剎時間,如故被那不正常的尺寸驚得呆了。
下意識地往躺在地上的美人看去,那美人臉色灰白,睜着眼,一動不動,已經死去,腿間果然有一絲暗黑的血跡滲出,慢慢淌開。
膽戰心驚又向那超常規的玩意看去,這才發現,那玩意依然亢奮,根本沒有泄過的痕跡。
如故小臉一白,他還沒完事?
忽地見他睨着她,勾了勾手指。
如故全身汗毛刷地一下豎了起來,正想搖頭,打死不過去,如果他敢撲上來,她就用釵子扎他,扎不死他,就扎死自己。
突然身邊老虎站起身,歡天喜地地竄了過去,趴在他面前。
如故打了個寒戰,人獸?
她糾結的表情落在雲夕眼裡,雲夕勾脣一笑,渾然不理身邊死去的女人,手撐着頭,斜靠上老虎,屈起一條腿,看着如故,另一隻手毫不迴避地握了自己那超常規的玩意,慢慢套動。
他看着如故那張絕秀的臉龐,雪晶紗下若隱若現的肌膚,美得讓人光看看就無法自控的雪白美腿,滿腦子都是她在他身體底下被柔躪的模樣,怎麼齷齪,怎麼刺激就怎麼來,俊美的面龐被狂涌而來的快意扭曲,呼吸越來越粗,越來越促,和他剛纔在美人身上縱慾時完全不同。
一股粘稠的白色液體噴出,‘叭’地一下濺在如故腳邊,如故這纔回過神來,他自瀆……
雲夕閉着眼,略休息了一下,拉響小金鈴,有人進來飛快地用被子裹了屍體出去,接着另有美人端着水進來爲他清理。
做這些事的美人手法熟練,而且非常安靜,安靜得做完事,給他披上乾淨的袍子,就立刻退去。
雲夕起身,慢慢走向如故。
如故皺眉,警惕地瞪着他,背在身後的手握緊那隻釵子。
他在她面前蹲下,手指勾起她的下巴,“我叫你小如,可好?”
如故牙酸了一下。
他也不管她說好還是不好,接着道:“小如,別妄想用你的那根釵子扎我,或者自殺,不管哪樣,你都不會成功,只會讓你生不如死。我讓你留着那釵子,是覺得你戴着那釵子挺好看。”
如故立刻把釵子插回頭上,“先生誤會,我很怕死的,絕對不會有那種想法,剛纔只是無聊,所以拿下來玩玩。先生覺得好看,那我就天天戴着。”只要這釵子留在她手上,總能找到機會扎他一下。
“這倒不必。”他打量着她頭上那支珠釵,釵頭不過是最簡單不過的一顆大東珠,卻和她這張素雅的臉襯到了極點,“等我找到一支更配你的,就給你換掉。”
“好呀。”如故怕他看出這支釵子的秘密,在不走光的前提下,儘量把身子坐直,試圖把他的注意力從釵子上引來。
她的小動作成功地引起他的注意,不過他這回沒看她的臉,也沒看她的身體,而是抓住她的一隻小手。
如故背脊立刻升起一股寒意,眼睜睜地看着他理順她的食指放入口中。
靠,這牲口該不會在爲二次發春做準備吧?
指尖上驀地一痛,如故本能地抽手回來,他竟沒有阻攔,脣上沾着一抹鮮紅的豔色,示意如故可以離開了。
如故捏着指尖傷口,鬱悶沒酒精可以消毒,也不知道這牲口的牙帶不帶毒。
等如故下車後,雲夕才向憐心招了招手,憐心聽話地走過去。
他把憐心抱在懷裡,伸了個手指給她,任她咬破他的手指,吸食他的血。
看着憐心小臉慢慢泛紅,拇指輕撩她的嘴角,“寶貝,夠了。”
憐心雖然不捨,卻不再吸食,只是貪婪地輕舔他指尖上還在滲出的血跡。
雲夕陰霾的眸子微微一黯,雖然這樣會損耗他一些真元,但這點真元,換他想要的,值得。
“叔叔和哥哥,憐心會更喜歡誰?”
“都喜歡。”憐心睜着無神的眼歪頭向他看去,神色天真。
“那你姐姐會喜歡叔叔還是哥哥?”
憐心茫然。
雲夕勾脣一笑,“我太心急了,你要再大些,才能懂。”
他推開身後屏風,露出裡面冰玉棺,雲夕手撐着頭斜依在棺沿上,看着冰玉棺裡彷彿在沉睡的鮫人王。
摟着憐心的手撫上她的滑嫩的小臉蛋,幽幽開口,“你已經走了太久,久得我都忘了自己多久沒有熱血沸騰過,但剛纔……”
雲夕想到剛纔拋上雲宵的快意,狹長的眼微微眯起。
七年前無意中發現奄奄一息的如故,那時的她,還那麼小,卻讓他有種莫名的心動。
這種感覺,已經久遠到快要忘記。
爲了得到她,破例動用了魅媚之術,只要與她簽下血盟,再用秘術讓她還魂,她就會終身做他的奴。
眼見就要成功,卻被人破壞。
他也因此被魅媚之術反噬,大傷元氣,而即將到手的那頭小靈獸也乘機逃跑。
七年前那場本該完勝的仗,因爲他的那點心動,敗得一塌糊塗。
那小姑娘和鳳真長得有幾分相似,於是他按着鳳真的長相收集了大量的美人,但沒有一個有見到那小姑娘時的心動感覺。
即便是後來看見臨安,臨安明明長得和那小姑娘像極,但他同樣沒有半點感覺,也正因爲這樣,他纔會忽略臨安。
他這次離開越國,是對如故存了殺心的,但在晉寧移宮,離奇地發現,那個他認爲該死的少女竟再次撩起他尋找了七年的萌動。
那些日子,一直想不明白在晉寧所見的如故,明明和以前所見臨安是同一個人,可是爲什麼完全不同的感覺。
直到看見憐心,同時發現她身體裡藏着的那脈魂,才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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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和他不合拍的侄兒,竟一直養着那小姑娘的一脈魂。
這麼說,現在的如故很有可能就是當年的那個小姑娘。
雖然只是猜測,但得到她的強烈慾望卻把他的心緊緊束住,於是再次冒險施展了魅媚之術。
本以爲他那侄兒傷重,再無力阻止他。
這次,她將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不料殺出個會霜華漣的,生生地讓他計劃再次落空。
魅媚之術一旦失敗,必然反噬,加上霜化漣的反擊之力,讓他元氣再次受損,短時間內,再不能使用魅媚之術。
只得利用桃花節的機會,另外策劃了這場綁架,最終如願得到了她。
只是這次計劃太過順利,順利得讓他不安。
不過,不安又如何?
重要的是,他得到了她想要的。
欣喜地發現現在的如故,哪怕是隨意一笑,一個小小的動作,都像鵝毛在他心坎上撓過,癢得他半邊身子都酥麻了。
這種感覺,真的太久沒有過。
如故美妙的身影在腦海裡浮過,沒能真正熄滅的邪火又在慢慢燃起。
他攬過憐心,脣貼上她的額頭,“憐心有沒有試過,得到一塊自己最喜愛的糕點,明知道它十常美味,撓心撓肺地想一口吞了它,卻又不捨得這麼快吃掉?”
憐心搖頭,她最喜歡的就是哥哥的血,每次看見哥哥的時候,總想能最快地吃上他的血。
雲夕笑了,“傻孩子,那是你知道吃過了,下回還有。如果知道這塊糕只有這一塊,吃掉了,就沒有第二塊了,就不會捨得了。”
憐心歪着頭看着他,眼裡一片迷茫。
雲夕笑嘆了口氣,“再忍耐一下,再過一陣,你缺失的那脈魂聞到你身上生人的氣息,就會回來,等回來了,你就能長大,長大了就能懂得叔叔的話是什麼意思。”
憐心聽到‘長大’兩個字,死氣的眼睛慢慢地亮了,“憐心長大了,哥哥就會喜歡憐心,是嗎?”
“對,他會喜歡你,會娶你做妻子,會讓你快活。”雲夕輕輕摩挲着她纖細的脖子,“不過,憐心可要一直乖乖地聽叔叔的話。如果,你不聽話,叔叔能讓你得到一切,同樣能讓你失去一切。”
憐心立刻點頭,“憐心會聽話的。”
雲夕滿意地笑了,又在她面頰上愛憐似地親了親,“去玩吧。”
憐心歡悅地跑開,仍去玩那頭老虎。
雲夕重新回頭,趴在棺沿上細看棺中鮫人王,修長的手指輕撫過他冰冷的臉龐,“別擔心,無論她再美味,再怎麼讓我熱血沸騰,再怎麼舒服,都改變不了我對你的心。如果你能醒來,我一定會在你醒來前,處理掉她。”
他忽地一揮袖子,車中琉璃燈瞬間熄滅,車中即時陷入黑暗。
促重的呼吸聲隨之響起,等那些聲音漸漸停止,車廂中重新陷入死一樣的沉靜,良久,響起幽幽的聲音,“我……還能等到那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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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安府!
止燁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背靠着涼亭柱子,屈腿坐在長凳上,睨向一邊看書的雲末,“這棋是不是太險了些?”
雲末兩眼只看手中書卷,淡淡道:“難道,你有什麼更好的棋?”
“你就一點不擔心?”止燁看着雲末淡然從容的神情,皺了眉頭,“萬一那丫頭出點什麼事,你就不會後悔……”
“他不會碰如故。”小開手託了腮,百無聊賴地撥着算盤珠子,“一個好的商人,得到一件有價值的東西,一定會把這件東西的價值發揮到最大,在這件東西的價值沒有被利用盡之前,對這件東西,一定會小心又小心的呵護,哪會提前弄壞它?”
止燁被小開左一個東西,西一個東西叫得難受,“那丫頭是人,不是東西。”
“道理一樣,她現在就是雲夕手上的誘餌。”
誘他們上鉤的誘餌。
如故那又臭又硬的性子,碰了她,她能跟你漁死網破。
雲夕想利用她來引出他們,在沒有把他們一個一個捉住以前,他不會輕易碰如故。
強大的勢力,要靠深厚的資金來維持。
鬼殿的勢力越大,需要的財物也就越多,所以雲夕這幾年拼命的斂財,既然要掙錢就得從商。
雲夕曾試圖與錢家合作,但錢家有錢家的原則,雲夕和錢家沒能達成協議,反之也就成爲了竟爭的對手。
在商場中,小開和雲夕沒有少較量。
雖然小開沒有直接和雲夕打交道,但對對方的行事作風卻是熟悉的。
這個道理,不但小開明白,止燁和雲末都明白。
得了雲末的指示,一二三四和三順纔會有這樣的‘大意’,纔會把如故跟丟,讓對方有機會‘綁’走如故。
道理大家都明白,但如故終究是在對方手中,止燁心裡難以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