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板後的慘叫聲已經消失,只剩下微弱的喘息聲。
如故收起朱雀果,深吸了口氣,搓了搓繃得發痛的臉,大步離開洞口,向四周看去,卻不見那個人熟悉的身影。
“難道走了?”
如故長鬆了口氣。
她隱隱覺得如果小郎還活,他和殤王一定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甚至殤王就是小郎。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他和她之間的關係就變得尷尬。
她到青崗山的目的,不想任何人知道,尤其是他。
能不和他見面是最好的。
看看天色,已經不早,她對這片密碼山坳不熟悉,不敢輕易在這山裡過夜,提了包裹快速離去。
這片山少有人走動,十分難走。
頭頂響起幾聲雷鳴,只一會兒功夫,天空烏雲密佈,幾道刺眼的閃電穿過厚實的烏雲,斗大的雨點密密麻麻地砸落,轉眼就把如故淋了個透溼。
再往前,就是懸崖路。
天色漸漸黑了下去,泥巴路被雨水打溼,滑不留腳,腳下只要滑一下,就很容易跌下山崖。
雨越下越大,完全沒有減小的趨勢。
如故不敢再冒險前行,在附近找了個乾燥的山洞避雨,等雨停了再繼續前行。
山洞很寬敞,裡面有不少枯枝。
如故放下包裹,拾了些樹枝,架起火堆,火光把陰冷的山洞照亮。
一陣腳步聲踏着落葉而來。
如故警惕地擡頭向洞口望去。
一個戴着斗笠,披着寬大披風的男子牽着馬走進山洞,他身形修長筆直,渾身上下都透着股天然自成的優雅貴氣,斗笠壓得很低,遮去了眉眼,微低着頭,只能看見下頜一點美好的弧線。
殤王?
如故的身體瞬間繃緊。
他看了火邊的如故一眼,就徑直坐到火堆旁邊,脫下打溼的披風,露出裡面合體的黑色箭服,他坐下後,視線一直沒離開過如故,斗笠下射出的森冷目光,像是要看穿如故面頰上的冪蘺面紗。
他微擡起臉,“你很怕我?”
這聲音……
如故皺眉,果然是他,他還沒有離開?重要的是他怎麼會在這裡?
雖然如果不是他,她可能葬身蛇洞,但一想到他可能是尾隨着她來到這裡,後背瞬間發冷。
慢慢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輕笑了一聲,往火堆里加了根樹枝,手指修長瑩白,袖口袖着和衣裳同色的繁瑣花紋。
緩緩除下斗笠,露出即便是戴着鬼面具,仍俊美得無可挑剔的臉龐,深不見底的黑眸蘊含着不容忽視的冷寒,像是可以看穿人心。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他微眯起眸子,聲音帶着一縷危險的味道。
“我幹嘛要怕你?只是不習慣和陌生人說話。”如故戴着面紗,他反正看不見她的臉,乾脆裝作不認得他。
“讓我看看姑娘的芳容,看我們是不是陌生人。”他調戲的聲調中帶着嘲諷,伸手來揭她的冪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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