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折了根細枝,每捉一隻,就用細枝按一下,按它個半死不活的,就爬不出來了,現在瞅着也大多沒死。你看有用不?”
她瞧完他說話,視線落在這滿罐子打顫的半死不活的毒蜘蛛,要把這些毒蜘蛛一隻只全擠出液,再加上別的藥材製成藥泥塗臉,才能制她臉上的膿瘡。
本來她要走,都不打算捉了的,他又幫她捉了,爲了不辜負他的心意,她點頭,“有用。”大不了她把擠好的蛛液帶走。
“有用就好。”他撓了撓腦袋,“我還怕半死不活的,它們都沒用處了呢。媳婦兒,別怪我不早點拿出來,你沒吃飯要是拿早了,你看看這些蜘蛛醜的,要是噁心得你吃不下飯就不好了。你本來就太瘦巴了,再不吃飯,我怕一陣風就把你刮跑了。”
她脣角勾起淡淡的笑。心裡的感動蔓延。昨天二哥問她去河邊做什麼,她沒說出來。蕭羽川也不知道她的目的,沒想到他竟然僅憑她多看了一眼毒蜘蛛就捉了那麼大一罐子來。
想到昨天他看到自己泡在水裡,他明明是在岸上的,他拉她與二哥上岸就行了,他卻直接急得下水救她……
儘管這隻小氣貓有時候討厭了點,說實在的,還沒有哪個男人對她那麼好。
他稀奇地盯着她寧淡的笑痕,“媳婦,你說你人醜歸醜,怎麼笑起來那麼好看?”
她額際漂起三根黑線,“你這是在誇我呢,還是在損我。”
“當然是在誇你。”他握住她的手,在她小手上揉捻着,“媳婦,你的手真小……”
被他這麼吃着豆腐,她不太自在地僵了身子。
哪怕感動,她也不習慣他這麼碰她。
他盯着她的皮膚仔細瞧,“媳婦,你的膚色真的變白了一些,比之前那碳黑可是白多了……”
她把手狠抽回來,“用你說!”她每天都有照……水缸裡的水,當鏡子用的,好,她自個會不知道麼。
“你看你,臉色又不好了。”他也不怕她生氣,反正女人生氣了,哄一鬨就好了,“媳婦,你醜點,你也別太傷心了。你相公我不是長得很好看麼。到時咱倆生的娃不會難看的……”
“生什麼生,八字沒一撇。”她豁然站起身,拿起木板蓋回陶罐子上。
蕭羽川可不高興了,“什麼叫八字沒一撇,咱倆都是夫妻了,生個一打半打的娃,不是早晚的事麼……”
她扶額,怕的就是這點,“你自己去生。找別的女人生。”
蕭羽川是真的生氣了,“蘇輕月,你個死女人,有你這樣把自己相公往外推的嗎!”
“我這麼醜,配不上你。”她冷淡地說,“讓你去找個跟你蹬對的,那是我大度。別人有這樣的娘子,求都求不來,你咋一點不感激呢?”
“感激你個頭,我他***想掐死你!”蕭羽川見她往外走,氣得攔住她,“蘇輕月,你給我說清楚,幹嘛要我去找別的女人,你就一點不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