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鬧的,李貴是她一直想的女婿,爲了討好李貴,幫腔,“蘇輕月纔多大的人啊,這不剛滿十五。孫婆,你怎麼跟她個小媳婦一般見識。”
房間裡的蕭山與蕭羽川都是一臉的感動。山不善言辭,川子是不怕醜地大聲喊道,“媳婦兒,你這麼幫着相公,真好!”
“川子也真是的……不怕人笑呢。”有幾人笑了出來。
蘇輕月嘴角抽了抽,衝房裡那一臉激動得要哭一樣的男人說,“這麼多外人在,別亂說話。”
“我是你相公,有什麼關係……”他咕噥着。
她瞪一眼,他就不敢再說了。
孫婆剛纔被蘇輕月的銳利目光嚇得心發顫,語氣也沒那麼尖酸了,“我算明白了……你想把我氣走,想着賴錢,門都沒有!沒錢就拿房子抵債!”再怕她,爲了蕭家的房子,霍出去了。
“自作聰明。”蘇輕月冷哼一聲,“五兩銀子,還你就是。”
孫婆聽她這麼一說,倒是疑惑了,“你哪來的錢還?你家不是才借到了一兩多銀子?”
蘇輕月走進房間,把炕上躺着的蕭羽川扶坐起來,“三哥,先前算過,咱家的銀子還差一百二十八枚銅錢就夠五兩了吧?”
蕭羽川點頭,錢都在被窩裡,“媳婦……”他的神情有點忐忑不安,以爲她沒掙到錢,還是輕聲道,“咱還不上也沒事。只是苦了你,以後沒家了,咱得住山洞了……”
蘇輕月欣開蓋被,只見蓋的被褥下、先前裝貨什的木托盤裡放着幾塊碎銀子與幾吊錢,幾兩銀子放在被窩裡保護着……
可見這點銀子的重要性。
爲了這麼點錢被逼債,債務還是因她而起。
她不由歉疚起來。蕭山見她歉然的目光,也以爲她沒掙到還差的錢,“月兒,沒事的,就算沒有家了,再貧再苦,家人在一起就好。”
家人……
羽川把她當娘子,二哥把她當家人。
窩心的感覺充斥在胸腔,到了這當口,二哥、三哥、還有次居里的四哥是真的沒有任何賣她抵債、保房子的打算,做爲這個家買來的,她其實已經很幸運了,“有我在,沒事的。我不會讓你們無家可歸的。”
蕭家兄弟看媳婦的神色,就知道不夠的銀兩真被她想辦法補全了。
輕月淡然開口,“我把藥泥牙膏都賣了,一共賣得了一百七十文錢。”其實只賣到了一百三十六文,多出來的都是訛來的。不過,這麼不光彩的事,也就不說出來了,“賣藥泥的錢添個一百二十八文就夠還孫婆的錢了。另還多餘的四十二文,我之前還欠了張大嬸的十文還掉了,又買了十文的生薑,再然後買了三斤的麪粉,用得一個仔兒也不剩了。”
蕭羽川輕噓了口氣,看向輕月的眼神滿是疼惜,“媳婦,還上了就好。”
山深邃眸光看向輕月同樣滿是心疼,“辛苦你了。”
蘇輕月把身上唯一的一百二十八個銅板扔進木托盤裡,走到房間門口遞給孫婆,“欠你四兩又七百九十個銅板,加上說好的十文利錢,正好五兩銀子,數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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