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洗洗蕨菜,只要給點工錢,村裡願意做的人多了。;”說話的是張老爹,他從臥室走了過來。
“張老爹……”蘇輕月看到他,趕緊禮貌地站起身。
“蕭家媳婦,不忙……”他客氣地說,“坐着就好了。”
“早都說了,您們二老直接叫我輕月、或月兒就行了。”
“好啦、好啦……”張大嬸也就喚道,“輕月啊,你打算找幾個人給你做活?”
“找個十個吧。”她問,“不知道一般得多少錢一天的工錢?”
“也就洗洗菜。錢可不那麼好掙。”張大嬸說了,“村裡有人去離鎮上三百里的柳安鎮做店小二,一個月是三百文的工錢,一天也就十來文。你給個十文一天的,儘夠了。”
輕月想了下,“我給十五文一天的工錢,但要勤快的,一天能洗個五六百斤的蕨菜,張大嬸您能幫我找十個人不?工錢的話,做完一天的活,我現結。”
張大嬸心痛錢了,“十五文一天這麼多啊?現在雖說打了蕨菜能賣半文一斤,還是找蕨菜賣划算,但這附近山裡、遠些的山裡,蕨菜早都打光了,要打到蕨菜,很不容易了,楊梅也難找到了的。你找工,肯定有人搶着做工。”
“我是有要求的。洗蕨菜要從我家挑去河裡洗,洗時要先摘掉卷頭蕨花,擦淨細毛,放到我指定的罈子裡泡之後,再漂洗,然後,拿出來曬,當然,我會按天付工錢。飯菜什麼的,我就不包吃了。”
張大嬸拍了拍胸脯,“沒問題,包我身上了。”
張老爹說,“輕月,村裡可是託了你的福,蕨菜都賣了,大家都掙了點錢,感謝你的人挺多的。往年這種又澀又難吃的蕨菜,都爛山裡,根本沒人要來着。還有楊梅,那麼酸澀的果子,也都沒人吃的,你說讓你代爲收購的大戶拿了要做什麼?”
蘇輕月也不想騙人,只道,“以後再告訴你們吧。”
“老頭子,別多問。”張大嬸橫了他一眼。
張老爹老實巴結、布着皺紋的臉訕笑了下,想到上次的事,“輕月啊,上回我去青木村,已經跟你長姐蕭愛流說了蕭家的境況,蕭愛流回來過沒有?”
她搖頭。
張大嬸嘆口氣,“蕭愛流那人太沒良心了,做爲蕭家長姐,她出嫁以前,蕭家的擔子一直是大山在挑的,她是完全不管,還總是嫌東嫌西的。上次我老頭子帶話去時,你還沒賣掉配方呢。蕭愛流要是知道你賣配方掙了錢,還不得回來搶。”
“不至於吧。”張老爹不太同意,“我看那蕭愛流的架式,那麼多年不回來,她是死不打算跟蕭家再往來了的。估計不會回來了。”
“隨她回不回來。”蘇輕月反正不認識那女人,“對了,泡蕨菜時,我還需要缸或大木盆,誰家有閒着沒用的,能幫我借來一些不?我給一文一天的使用費。”
“那敢情划算,村裡這麼多戶人,有閒置的,肯定都借你了。”張大嬸說了,“我家有一口舊缸,一箇舊的大盆子,就有二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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