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野心的戰場
次日夜裡黑鴿帶來好消息,黃蔓幾人果然金蟬脫殼,從官員宅邸遷居到了別處,黑衣人一行撲了空,也是黃蔓他們運氣,好死不死撞上三皇‘女’一行,互相戒備猜測在野外拼殺起來,喊殺聲驚動四處搜尋的黑衣人,這便將行蹤暴漏了。
恰華卿若一路護送三皇‘女’,那一羣江湖人在他手中就跟玩兒泥巴一樣輕鬆,是以柳寧洪蓮趕去時,黃蔓騎馬慌‘亂’逃竄。
“呦,這是誰呢!”柳某人領着大夥黑衣人成包圍之勢笑看圈在其中的老熟人,嘲諷在眼底放肆的閃耀。人生果然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有一天將她‘逼’到夾縫中的好夥伴兒變成了自己的階下囚,嘿,因果輪迴,報應不爽。
黎烈燕回給她嫵媚一笑,半個身子搭在華卿若身上,眼中沒有一絲畏懼,大言不慚道:“我自認未有做錯,若不是本宮‘逼’迫,你怕也只是山間一莽‘婦’。”
一口痰卡在喉嚨裡,柳寧自詡已經不要臉了,沒想到這貨更厲害,完全是沒了臉。什麼叫她的‘逼’迫,明明就是對方死不要臉把事兒賴在她身上,還是自己心軟一時就被英雄主義‘迷’‘惑’着了道的說,要不要把無恥說得那麼正義凜然!
“哼,那我是不是還得備厚禮感謝殿下慧眼識珠?”打鼻孔裡哼哼幾聲,別開臉拿後腦勺對着三皇‘女’一行,一隻腳在地上打着拍子,小人得志可不就這模樣。嘴巴快要翹上天,一副‘老孃就莽‘婦’了,我驕傲’的表情。
馬芳扭曲了一下臉部肌‘肉’,是她見識太短了?爲嘛四周充滿了邪惡氣息。說好的高大威猛貴氣‘逼’人呢?
“主子,目標往禁軍方向去了!”黑衣人跑得一頭熱汗,他們追得人仰馬翻,主子卻在這兒跟人打屁聊天兒,到底是誰的事兒?跑‘騷’能不能換個點兒!
我艹,妹子能不能再作死一點,柳寧暗噴,唯恐天下不‘亂’啊這是!
煩躁的扯了扯衣領,跑龍套的小角‘色’也不能無視啊,毀滅‘性’那是大大滴有。來回在地上打圈圈,若讓蘇若五皇‘女’再蹦出來點火,日子真沒法玩兒了,小眼神一瞟對上黎烈燕八風不動的妖孽臉,面上忽然炸出*光暖陽,‘射’得四周人歪七扭八站立不穩。
“三殿下方纔的話臣咀嚼着覺得極有道理!”一手點着小下巴,伸出一根指頭。“這般恩情怎能叫臣忍視殿下‘露’宿野地,還請殿下移架寒舍,以免百姓責怪臣瀆職之罪。”
華卿若緊了手中的劍,礙於洪蓮在場留了三分薄面沒有直接開殺,聽到柳寧的這一託詞,瞬間繃硬了身子。
洪蓮皺眉衝他搖頭,她不希望事情變得更爲複雜,救孩子的心已經佔據主導位置。
“來人,好生招待‘貴客’!”
賤賤的扯着臉皮微笑,招招手讓黑衣人將人帶走,黑衣人也將柳寧的貴客招待方針貫徹實施得徹底,來個拔苗動作扛了人小跑離開,身子顛的好不有節湊感。
黃蔓進入到五皇‘女’的管轄範圍,強烈轟炸的消息令安分許久的野獸們沸騰狂歡了,軍士武器高調自錦州城附近擺開,並揚言招賢封官加爵,又是‘棒’子又是甜點,‘弄’得金嶽城百姓小心肝忽冷忽熱。
戎家母‘女’對於此事的態度不太友善,本就是屬於她們的有利武器,兜了個圈,自眼皮子底下成了上司的專屬,就像看着本是自己的甜點到了別人口裡一樣彆扭,是以這兩母‘女’默契的有事無事找黃蔓閣下磨磨癢。敢‘陰’我,老子不好受也讓你跑不了‘爽’。
看好戲本着不惹事但不妨礙娛樂的水陸總府府尹於青青,正是得意樂得看笑話,院子裡掉下一坨‘鳥屎’後她就笑不出來了,捏着手裡的紙條搓團展開又搓團,臉上忽‘陰’忽雨,怎一個‘蛋疼’可以形容。
很多年後,於青青偶然撞見柳寧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怎麼還沒死!”可見這積怨有多深。
作死人黃蔓有她作死的資本,任是別人威‘逼’利‘誘’天天找茬也雷打不動她的信念——將作死進行到底!
“沒有孩子?”洪蓮坐不住的搶了柳寧的信一目十行,看完後睜大眼睛面‘色’發白。
“嗯,孩子是在野地失去蹤跡的,不排除黃蔓做幌子的可能。”柳寧手指敲擊椅子扶手,眼珠偏在一處深思鎖眉。“當然,也有可能中途叫人帶走或者……丟棄!”
洪蓮腳下一歪,差點跪下去,不論是哪一個結果她都不能接受,紅着眼睛充滿惡意的看柳寧,她氣惱柳寧把這種話說得冷血不帶感情。
“我到底要怎麼做?你告訴我!”揪扯柳寧的衣服,洪蓮如同幾近失控的暴怒獅子,血紅的雙目仇恨一切蔑視嘲諷她無能的因子,她甚至覺得柳寧在跟她開玩笑,她的孩子並沒有丟,或者柳暢沒有生孩子,所有隻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可她無法收回自己忐忑不安的心,只爲直覺期盼,以及遠方召喚的光亮等待她前行。
無‘波’紋的眼睛裡逝過光亮縷縷,好似瞧見鏡子裡過去的自己,她也絕望過恨不得世界毀滅,她也鴕鳥到逃避現實隔絕一切,她也幻滅也自責也想撕扯壞自己,如不是趙莘那一句呼喚,她會淪陷進自己我放映的夢靨裡。“你明日出發接二哥!”好容易牽制住了三皇‘女’,先讓二哥轉換洪蓮的注意力,孩子要找,局勢要破,但她不能說任何關於孩子如何尋找的話題,在洪蓮聽來每一條都可以拉仇恨值製造返效果作用。
人心的戰場比任何事情都要耗費‘精’力,送走洪蓮,‘揉’着腦袋,柳寧望向身側爲她小心打扇的程青逸,笑得勉強。“過來!”
移動腳步,身體很誠實的做出反應,程青逸凝望柳寧,目光清幽依舊,只淡添了幾抹情愫,使他朦朧的出塵之美多了幾分鮮活柔情,一個對眼就將人魂深深的吸了進去。
柳寧抱着他的腰汲了一口氣,放骨頭去軟化,放靈魂去飄‘蕩’。
“傻子!”背後傳來不輕不重的呢喃。“不是妻主的錯!盡力就好,可不是當日妻主說過的話。”
觸動的頓住,小逸逸這是在安慰她?柳寧‘激’動的吸吸鼻子,委屈那神馬的就是煙霧,補充完能量又戰力值爆表的拉動黑衣人‘操’練演習去了。
“那個……”程青逸瞧見柳寧揮動臂膀的影子,砸了手中的團扇。‘混’球,利用完人家就跑,不是該來個親親感謝‘吻’?可憐他的手腕現在還疼着。腦子一轉,幾百種折騰人的方法排排溜過,笑着揚揚眉頭,晚上有得她好看。
錦州城反常的熱鬧把夏日的氣溫推向制高點,浩浩‘蕩’‘蕩’的隊伍開赴進城,‘亂’了算盤打得霍霍響的野獸們。
“不是說好了還有四五日的路程?”病秧子陛下從鳳‘牀’跌落地上,那拍案吼叫的氣勢掀得宮頂瓦片落地三塊,通報的太監更是眼暈暈頭昏昏。
若不是良好的教養在,二皇‘女’真能罵出一溜的‘混’詞。
“宣相國!”皇帝寶座未捂熱,‘女’王到來是恭賀還是施壓,她心裡十五隻水桶上下‘亂’蹦,一點譜都沒有。更令人不解的是,都城‘混’‘亂’時娉婷‘女’王沒有表示出一點態度,當下這一手更是打得人措手不及。
左等右等,到太監稟報‘女’王快到宮‘門’了,那邊才傳來相國的消息,二皇‘女’火辣辣的視線‘逼’得小太監想撞牆自刎的心都有了,終是帶着哭腔結巴的稟報:“相國領着夫人前往山嵐寺齋戒去了。”
狠狠砸了地面一拳,做不出咬牙切齒的動作,但一點不妨礙她想要吃人的眸光表示心情之極度浮躁,沒有好搭檔,她的戲還怎麼演下去?
五皇‘女’同時接到消息,推開一切應酬和戰事部署,拉攏一夥官員臨時召開緊急商議對策。
“你們攔截的不是王姨?”
跑‘腿’的‘門’客內流滿面,誰知道娉婷‘女’王那個不顯山不漏水的傢伙,一出手就搞那麼多替身啊,完全是攔都攔不過來,累得她狗喘,還半點沒‘摸’到‘女’王的‘毛’發。
老狐狸玩兒‘花’招?
‘陰’沉着眼睛,鬼魅森寒的看着那位‘門’客。不明敵情如何取勝?若不能勸合,那就只能先下手爲強。狠辣自目中一閃而過。
戎沁半閤眼眸,唯恐日子太過無趣,來個‘女’王正好把局勢攪得更爲渾濁,以便她未來渾水‘摸’魚。餘光觸到五皇‘女’眼底的寒光,心裡笑得更爲爽快。自相殘殺,令人期待的戲碼呢!沒有人注意的角度猶自笑得陶醉。
古剎寺廟裡,‘侍’者快把喉嚨都喊破,擾得萬年清靜的佛‘門’禁地雜吵聲聲。
“幹嘛,幹嘛呢!”不賴煩的聲音打斷外面的吼嚷,拉長了驢臉的管家奪命閻王的立在‘門’裡,手往前一伸,擰了兩個不懂事的‘侍’衛丟到院子一角。“說了不見,再吵割了你們舌頭!”
‘侍’衛牛皮糖的再度粘貼過去,“哎呦我的好管家,快通傳一下大人,宮裡加急找!”
某管家小手指鑽了鑽耳朵,擡頭看天上的鳥兒‘亂’飛,老人家耳背啥都木聽見,木聽見!自我催眠着也就真的當那兩個成了地裡會跑的白菜。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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