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妻主有點錢 170 回家風波(大結局)
柳寧看到黃蔓後,屏退左右,合上‘門’,輪圓膀子就招呼上去。
“你不能打我,你侄‘女’還在我手中……嗯!嗷——”黃蔓抱着頭呼痛,想用孩子做最後的困獸之鬥。
柳寧恍若未聞,一拳一拳半點沒放水,夠給她來個零件重組了。打得黃蔓只有哼哼的勁兒了,才一把撈起人,雙目對視的問:“孩子在哪裡?”
黃蔓不甘的撇開臉做無視狀,還沒喘口氣又是一陣鋪天蓋地的狠揍,一口牙齒隱隱有鬆動的跡象。柳寧再次歇手,拿看死人的眼神看她:“你不說也可以,反正我自己會查到,金嶽城左右不過這般大!”
煞氣外放,手掌掐上黃蔓的脖子,五指快速收緊……
錦州城內‘混’戰了三天三夜,二皇‘女’五皇‘女’不知去向,三皇‘女’攜詔書‘玉’璽登頂皇位,南北各部勢力歸順,持續了三年的戰‘亂’宣佈結束。
城‘門’進出口熙熙攘攘,成羣結隊的人大包小包歸寧,場面比戰爭逃難那會兒還要壯大。
“二哥二嫂,你們真不同我們一起走?”
這一月做月子,柳暢沒胖反比成親前還要消瘦了幾分,真正是枯瘦如柴。
洪蓮扶着柳暢蹙眉道:“我們過些日子回,瑜兒還小,路上怕吃不消。”洪蓮找回來的‘女’兒單名一個瑜字,當日柳寧從曹營駐紮軍抱回來,也算黃蔓有點腦子知道將孩子寄放在常人想不到的地方。
柳寧轉念一想,怕是他兩個跟華府的事情還未有完結,避着那邊終究不是個辦法,人家的家務事她也‘插’不上手便客氣的說:“要有啥事捎信回家,緊要的事找杜掌櫃。”
兩人頷首,目送柳寧全家離開,柳暢不捨的灑落幾滴淚,靠在洪蓮肩膀上‘抽’噎,一年的生死離別讓他生出了幾分多愁善感,手指牢牢的扣着洪蓮:“我有些想家了!”
洪蓮偏頭用下巴蹭着他的發。
“爹折騰不了幾日,我也斷不會由着他們。”如宣誓,洪蓮將柳暢緊緊攬在懷裡。
……
“看什麼?”進入馬車,見程青逸歪着腦袋往車窗望,柳寧坐過去替他打扇。
程青逸眯起眼有些感嘆的嘆息:“戰‘亂’‘蕩’平一切,眨眼已難尋蹤跡,若非那些逝去的人,好似噩夢醒來。”
柳寧靜靜的聽着,想起戰‘亂’中死去的文桑桑,馬芳,曹紫兒,四長老,以及村裡的壯年‘女’人們就好似這場繁華背景裡的煙‘花’匆匆凋落,她慶幸自己是守住幸福的人。
“回去後可沒有大堆人馬伺候了,我細皮嫩‘肉’的夫君怎麼能吃得消?”柳寧重重的嘆氣,面上卻是看程青逸鬧笑話的模樣。
拖着下巴手放下,程青逸涼颼颼的看了她一眼:“你若敢欺負我,我就帶着蠻兒找高‘門’大戶去!”敢瞧不起他,他也不是好戲耍的。
養貓養久了,幡然醒悟,發現自家小貓變老虎了,柳寧木着臉一頭冷汗,這是調教失敗還是調教成功?看着成品爲自己的未來頗爲擔憂。
計劃破產,未有料到二皇‘女’五皇‘女’失勢如此迅速的戎家母‘女’,近日過得極爲忐忑。當初戎沁帶兵追殺三皇‘女’不死不休,如今落到三皇‘女’手上怎能不緊張。眼線,友臣,以及厲害的左右臂膀一點點被蠶吞,母‘女’兩如坐鍼氈,生怕下一刻就來道皇令斬殺一家老小。
“不能坐以待斃!”戎老夫人突然出聲,戰是死降亦是死,不如拼死一斗。
戎家幾姐妹摩拳擦掌,等的就是這句話。戎沁目光閃動,估算南邊的計劃該在實施中了。
龍灣村迎來一批不速之客,村長莫子芸戰戰兢兢相迎,瞅着這羣人做着猜測,按理兒說村裡出了幾個了不得的大人物,該是天大的喜事兒,但這些軍娘子下來着臉,一個個帶刀配戈的,實是不像添喜的。
莫子芸弓腰站立只是陪着笑臉,是災是貨總是躲不掉的,想得明白背上冒出一層冷汗。
“我問你,你們對面那戶人家的人呢?”
對面?莫子芸想了想,“對面可有好幾戶啊,您是要問哪戶?”
那當兵的頭子不耐煩的下拉嘴角,手指往外一指,“就是青磚黑瓦和那右邊的一戶。”
老程家的宅子啊,莫子芸舒了口氣,臉上的笑添了幾分真誠。
“他們那一家子都當兵去了,就兩個孤父孤爺留在老宅。”
“程青松的爹可有在?”
莫子芸連連點頭,一邊應着一邊帶她們過去喊‘門’,程二夫郞還沒‘弄’清咋回事,就給一羣士兵堵在‘門’口了。
“老爺!”士兵們齊齊見禮,把程二夫郞嚇得一跳,好半點沒回過神兒來。
“我們幾個是將軍派來護送鬆公子的,鬆公子落了胎,正在別院養着,吩咐我們幾個接您過去聚聚。”
莫子芸聽得一陣吸氣,程青松落了胎那還能活下來?怕是吊着一口氣等看家人最後一面吧!
程二夫郞一聽,面‘色’煞白,當下也顧不得屋裡的事,扯掉身上圍兜,往‘門’縫裡塞上,就跟她們走。
莫君染在地裡瞧見這陣仗,等人走不見了,扯着嗓子衝莫子芸喊:“四嬸兒,出啥事了?”
莫子芸看是她,揹着手搖頭。
這個四嬸兒又打‘迷’糊眼,那些兵拱着程二夫郞當她是瞎眼不成,啥好事就會自己兜着掖着。
眼珠一轉,想到什麼好事嘴角勾起。
夜間,龍灣村呼喊陣陣,大火頃刻吞沒了柳寧房子,就連程秀才的屋子都給火舌攪吞了一半,莫子芸嘴上急出一溜泡,眼睜睜看着事情發生卻無能爲力。
次日,又傳出程家兩個哥哥失蹤的事兒,賀‘春’梅得到消息已是幾天之後了,火急火燎的給柳寧傳消息,黑鴿收到信鴿快馬加鞭追趕柳寧又是耽誤了數十日。一行人這會兒都到雲翔城了,再要不了一日就可以回到龍灣村。
“這個點了上哪裡去?”程青逸剛安撫睡了蠻蠻,就見柳寧眼不打閃的錯過他直接出房‘門’去,時候雖是還早,但也是要到晚飯的點了,再外面一轉說不得就錯過了吃飯時間。
柳寧回頭笑笑,吩咐一句:“我上朋友那。”一個閃身,人已經消失在‘門’外。
程青逸一陣疑‘惑’,柳寧不管上哪兒都會提前知會他,今天只說去朋友那,又不說那朋友是誰家住何處,話語裡帶着明顯敷衍的意思,且黑鴿急匆匆的趕來,幾人在裡頭不知道說了些啥。難不成柳二哥又出事了?
心中閃過一絲不安,又自我安慰的想着可能是自己思慮過多了。
晚上柳寧過了三更還未回來,蠻蠻又是鬧着吃‘奶’,吃完了又吐,哭哭吵吵到快天亮,好在柳寧給的房錢多,否則早叫店家轟出去了。程青逸披衣推開‘門’,看外頭泛起魚肚白,惴惴不安的在‘門’口來回走動。
“哥,你咋就起了?”程月嬌睡眼朦朧,哈欠一長一短的進行着。
程青逸眼睛一亮快步走到她跟前,“你去幫我叫下黑鴿,快,我有事問她。”按照柳寧的個‘性’即便不回來也會來個信兒,她可從來沒有不說明就在外過夜的習慣。
“黑鴿?”程月嬌夢醒的看着他,“她不是昨晚就走了?”
“那馬芳馬將軍呢?”程青逸的聲音不自覺的拔高几度,惹程月嬌有些怔忪。
“昨晚上就沒見着,不知道去了哪裡。”愣愣的說完,才發現自家三個不對勁的無良妹子問:“出什麼事了?”
程青逸憤憤的捏起拳頭,果然是有事兒,一個二個都此時不見,更是說明問題的重大。“你三嫂昨兒夜裡沒回!也沒說去了哪裡,我不放心。”
程月嬌面上一驚,但一瞬又恢復平靜。“我三嫂能有什麼不放心的,還有誰能打得過她,看見她不繞道走都算是厲害角‘色’了!放心吧,別人遇上她比較有事!”
被她惹得一笑,心裡的氣卻是未消,這是柳寧不知第幾次撇下他,好似扔包袱一樣,他不喜歡這種感覺。明明兩人都說好了一起面對,上次的賬還沒算完這次又來,他不來點狠的估計一輩子都別想觸到她的世界。
柳寧夜裡同馬芳一人一匹快馬直奔德衝鎮,天‘蒙’‘蒙’亮正趕上賀‘春’梅一家起‘牀’做早飯。
賀‘春’梅‘激’動的一張臉又哭又笑,指着她兩個好半天才發出聲:“你……你們咋纔來?”離這般久了,人都估計爛成骨頭了。
柳寧拍了拍賀‘春’梅的肩膀,“長話短說,將事情經過詳細說來!”
‘弄’清楚事情始末,以及那人留下的字條,柳寧倒是不急了,至少確定了一點,人好好的在戎家別院,只等她去自投羅網。房子被燒的事她沒空想,就當初武林盟的人設套困住她,戎家的野心便已經暴漏在她眼前,今天之事不過是個歷史重演,多了幾個人質‘逼’迫她就範罷了。
窮途之末還能翻出什麼‘浪’‘花’,索‘性’慢慢悠悠的吃完飯,才三人一同打馬尋去。
程青松的臉白得沒有一絲顏‘色’,明白自己成爲魚餌後,那些人連僞裝敷衍都懶得用了,四人被關在一處偏僻院落已近半月,除了每日送飯的小廝便是他們四人日日相對。
“咳咳……咳咳咳……”
看他一日比一日消瘦的臉,程二夫郞連埋怨都說不出口了。
“這些人求着咱們還不拿好態度來!”程青雨對着一桌子湯湯水水皺眉,吃了半個月嘴裡都淡得嘗不出味兒來,也不知要在這裡拘多久。
程青痕不語,盛好一碗粥,夾了菜給裡間房裡的程青松端去,就聽外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環環繞繞的似是將院子包了個圓。
柳寧在外頭已經與人對上。
孤狼的眼對準執事者‘射’去,恍若飛刀萬把,盯得那人莫名心慌。
“嗤——就你,也配跟我談‘交’易!”柳寧譏諷冷笑。
大言不慚要天雷製作配方,她就是能給,她有命接嗎?不是她柳寧瞧不起人,給了她她們也看不懂,何必‘浪’費時間折騰。
“不‘交’出天雷配方,就別想贖人回去,小的可不保證過些時日還是活的。”回以一個小人冷笑,無聲同柳寧宣戰。
瞳孔如受撞擊的縮了一下,它人瞧不見的地方淺勾‘脣’角。“你敢威脅我?”
看柳寧氣得呼吸絮‘亂’,執事者側身斜三十五度角看她。
“不敢。小的還有其他事,就不陪柳元帥了!”
“慢着!”磨得牙齒嚯嚯響,柳寧慢吞吞從懷裡‘摸’出一方錦帕。
光耀自眼中滑過,‘女’人故作姿態的旋住腳跟。
“想要我給你也行,但我要先見到人,就如你說的,我怎知他們是否真的在此。”退後一步,警惕的盯着左右士兵,另一隻手裡‘露’出一根火摺子。“沒見着人我就燒了它!”
‘女’人本對柳寧手裡的東西有幾分懷疑,但看她緊張絕決的態度後,心也被調高了幾分,皺眉叫人下去帶人質過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放開他!挨千刀的,你給我放手……”吵吵嚷嚷,柳寧已經聽出了程二夫郞的聲音,手指微微勾動。
程青松就像一塊破布給扔到地上,程青雨兄弟想要上前,給大刀擱上脖子,程二夫郞一頭‘亂’發撲過去護着程青松,不長眼的刀在身上劃出一條血口子。
“你們這些天煞的,不得好死!”發現程青松只有出氣兒沒有進氣兒,程二夫郞破口大罵。
執事人懶得再看一眼,把目光對着柳寧。“可以了?”頓了一下,將手攤開來:“請元帥大人兌現諾言!”
雕塑狀的人忽然鮮活了咧開嘴‘脣’,一口白牙在陽光下明如皎月。“我何時給你承諾了!”腳下移動彈跳,瞬間竄開數米,沒向着人質的方向走反朝着相反的方向快奔。
轟隆聲響,原柳寧所站的地方已經裂開,呈現四方口子一樣的陷阱。
落了空,執事人青筋暴跳,將腰刀拔出,‘欲’要砍兩個人質泄憤,哪知背後嗖嗖響起如雨破空聲,一大批不知從何處來的‘蒙’麪人鬼魅現身。
“看哪裡呢!”
突來的聲音嚇得‘女’人一跳,跑出老遠的柳寧居然已經殺了個回馬槍,一手尖刀欺近,手起刀落無聲無息。
“鬆兒——”程二夫郞悲嚎,程青松歪斜身子滑落墜地,一雙眼睛瑩滿水光,雪白的衣袍上赫然是一朵渲染奪目的血玫瑰。柳寧順着他中刀的方向看見執事‘女’人嘴角的蔑笑,她竟在臨死時刻將刀擲了出去。
程二夫郞沒想到自己會被兒子所救,他對兒子一直不好,虐待毆打禁足,他一直都當他是個賠錢貨。可就是這樣懦弱膽小的兒子捨身救他,爲什麼?他明明不是一個好父親。
無力的擡起手指,程青松張張嘴,吐出一口口鮮血,對着程二夫郞的方向費力開合。
“爹……我不恨你,好好活着……”
程二夫郞握着他的手,一動不敢動,只是眼淚怎麼都控制不住,來得又兇又猛。
程青松死了,帶着無盡的遺憾無盡的傷痕走得匆忙,程青逸回來時面對的是一具已經冰冷的屍體,他不再會笑不再會哭,看過很多屍體,此刻程青逸才更爲明白逝去這個詞有多疼痛。
柳寧靜靜站在一旁,看程青松下棺入墳,眼睛時而掃向緊閉雙‘脣’的夫君。程二夫郞好似變了一個人,他不再咋咋呼呼大哭大叫,安靜得如一道秋的風景。
懷瑾一年十月,戎氏一族兵敗,滅於棗烏鎮。
懷瑾一年十二月,華氏一族因結黨‘私’營破害朝廷官員罪被集體下入天牢。
懷瑾二年五月,二皇‘女’被刺殺於甘清寺。
懷瑾二年七月,皇帝迎娶皇后。
懷瑾十年一月,長皇子定親。
平靜的龍灣村,因着一道聖旨打破沉寂,窄小院落裡進進出出,喊禮人一箱箱一籠籠往前院兒裡擡,後院裡卻是另一番光景。
一‘女’子‘露’着兩截麥‘色’膀子,叉腰瞪着樹上猴兒爬的一小糰子。
“死丫頭你給老孃下來!我保證不揍你!”
樹上的一點兒蠕動了一下。
“爹——爹——”尖細的嗓音在院落裡迴響。
‘女’人腳下一歪,吸了一口氣還沒吼,就見翠‘色’衣裳如畫似‘玉’的男人站在‘門’郎裡,好看的眼睛微微挑起。“開飯了,還不下來!” 前一句對着‘女’人後一句對着樹上。說完轉身離去,到身子隱沒時輕飄飄添了一句:“家規一百遍!”
……
“娘,都是你害的!”‘揉’着屁股‘肉’‘肉’的某娃怨念深深,腦袋上很快吃了一記打。
“屁!”某‘女’吹鬍子瞪眼:“誰讓你招惹皇室的?”
某小娃擠了兩滴淚,無比委屈。“師傅說能拿到世上最難拿的東西纔算學成……”
“所以你就偷了人家國寶級的皇子?”某‘女’人滿頭黑線,她避之不及的設計了一大圈才換來安寧,就給這丫頭毀個徹底,怎能不吐血?
“我哪知道那麼好偷!”
……
偷相公那什麼也只有丫頭你幹得出來,柳寧撫了撫額頭,感覺自己有未老先衰的跡象,哎,攤上這麼個討債鬼‘女’兒,未來的日子有得愁咯!
程青逸側耳聽母‘女’兩嘰嘰咕咕,嘴角揚起一抹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