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秦頌而言他此次金陵之行可以說是有些緊張的,尤其是前幾天,拜訪秩序的先後很是需要講究.秦頌正在整理思緒,忽然秦畢又走進來說:“老爺,潤河少爺求見。”
秦頌點了點頭:“恩,就請他進來吧。”
沈潤河是沈玉恆的兒子,和沈潤山一輩,他排行第六----這個排行自然是包括了沈家許多堂兄弟的.可是這沈潤河乃是沈玉恆嫡出的兒子,秦頌是他親堂舅,自幼就對他很是寵愛.沈潤河此時前來,秦頌心中是早就料到的。
都傳說沈家一代不如一代,基本第三代的嫡出都是資質平平不堪重用,不過若只是以外表論,今年十七歲的沈潤河倒也稱得上是一表人才。
沈潤河進門後,就趕緊給秦頌行禮請安.秦頌笑笑,趁他還沒開口,就先說話了:“潤河,你今早和我說的那個貪慕虛榮的女子,當真就是那唐雨墨麼?”
“舅舅,可不是嗎?我們早就派人查過她的背景了,這十六年來,她都只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傻丫頭,毫無才華,如果不是她家境敗落,何苦是要嫁給我們沈家做庶出的媳婦?”
秦頌只是微微一笑:“可是依我看來,現在的情況卻並非如此。”
“嗨!舅舅,你是不瞭解她,那首中秋的好詞水調歌頭,她自己也在爺爺他們面前承認是偷了一個尼姑的,只不過爺爺嚴厲禁止大家外傳,所以我們都不好在外邊怎麼說這個事,外邊知道的人也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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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潤河心中對唐雨墨本來就有成見,只是平常礙於沈太公不敢怎樣,如今在自己的舅舅面前自然說比較隨意,一時說個不停。
秦頌笑着喝了口茶,將杯子放下:“這事是不是真的,都還說不準,如果她真的是貪慕虛榮,將他人的詩詞據爲己有,舅舅自然有辦法把她試出來......”
“嗯,不過舅舅你今天在書閣那邊還那麼誇她,倘若......”
今天清早沈潤河就和秦頌大概說了一會唐雨墨的來歷,可是剛纔在書閣那頭,自己這個舅舅知道了那羣孩子是唐雨墨教的,居然還是對她滿口稱讚,沈潤河不免因此有些鬱悶,覺得自己好像白白給唐雨墨加了名氣,儘管唐雨墨現在在沈府裡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庶媳,不過她的名氣,到底都是要加做沈潤山那邊的籌碼的。
看到外甥的這個樣子,秦頌在心裡只是暗自搖頭,走到沈潤河身邊,輕輕地拍拍他的肩膀:“潤河啊,你可是要接管這沈家家業的,舅舅從小就教導你,目光要長遠,不可因爲別人佔了一點上風,臉上就掛滿不忿。你潤山哥哥的娘子雖然家裡不算富庶,可是我看得出來,你爺爺說很喜歡她的。若她真的才華橫溢,你一時半會也是拿她沒辦法的,還不如投其所好,和他們的關係打好了,也可以藉機找到他們的弱點。而且若是她真的只是貪慕虛榮盜人詩文,那終有一日也是會被識破的。登高跌重的道理你該懂,既然她現在還在高處,你爲何不肯去捧一捧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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