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玉嬌正看到沈潤山強忍着笑,用手指敲了敲唐雨墨面前桌子上的那張紙,但是眼裡卻是忍不住的滿滿的笑意,看在旁人眼裡,默契十足。自己和沈潤山也是有默契的,可是那是生意夥伴的默契,沈潤山這人看起來溫文爾雅,但是很多時候認真得固執,他們配合默契地做成過很多生意,那會讓自己有滿滿的成就感,可是這樣的笑容,自己從未見過。
唐雨墨拿起那張紙看了一眼,也笑了,好像在解釋什麼。大概是發現唐雨墨的鬢邊微微有些亂了,沈潤山微笑着伸手,替她捋了捋鬢邊的秀髮……
馬蹄聲篤篤,通往沈府的方向,一幅窗簾隔開了外邊夜市的喧鬧。沈潤山坐在車廂裡的位子上,低頭查看審視着一些單據,自信得體的姿態連審單據都顯得風度翩翩,他雖然今年才十九歲,但是已經縱橫商場多年,所以他身上有着華安他們沒有的沉穩,一邊審視單據,他一邊喝唐雨墨說話。
“......既然這事如此,看來明天早上還是要去爺爺那邊請安,我明天就不出門了,娘子你呢,明天若是出去跑步,就請早點回來......哦,對了,明早廚房會準備娘子最愛吃的大肉餛飩......”
今天是元宵,其實晚上就已經和爺爺說過點話了,可是今晚既然有了《念奴嬌》這齣戲,估計明天又要去見見他了,沈潤山本來是沉着地說着這些話,但是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看來娘子每次都喜歡做這樣一鳴驚人的事情。”
自從上次和唐雨墨在二樓聊天之後,沈潤山當然對唐雨墨改觀了不少,可是今晚的這首念奴嬌,到底還是讓他出乎意料的,一開始也看得愣在那裡,心裡只想着這稀奇古怪的娘子怎麼有這麼大的本事,但是唐雨墨回來以後他還是表面上沒有半分吃驚,現在一邊審視着單據一邊低聲說話,態度也是頗爲怡然自得。但是他自己知道,自己之所以選擇一邊審視單據一邊和唐雨墨說話,只是自己爲了儘量掩飾內心情緒的波動罷了。
就這樣回到了沈家,到了自家住的院子,沈潤山送唐雨墨下馬車,卻還要去沈玉琦那邊一趟,大概是交代一些晚上所談生意的情況,他笑着對唐雨墨道:“娘子今晚不太困吧?一會睡了沒有?”
唐雨墨搖搖頭:“還好。”
沈潤山整了整衣領,道:“那我一會回來,有東西要拿給娘子。”
“什麼東西啊?”
沈潤山嘴角一牽:“到時你就知道了。”
元宵節的月光特別的亮,沈潤山應該沒有太多的事情和沈玉琦彙報,因爲纔沒過多久,又站在二樓看夜景的唐雨墨就遠遠地瞧見沈潤山和華安他們從沈玉琦那邊的院子出來了。因爲隔得比較遠,他們的人影小小的,那些燈籠的光暈忽明忽滅,讓人可與聯想到提着它們的人是穿過一處矮矮的樹叢,又或是走到了哪條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