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和馬隨風的關係倒是比原來還親近了一些,有時中午下課也會和他去吃個午飯什麼的,主要是好歹松花蛋那件事也欠他個人情——雖然之後發生了寧採晨的事情,但是也不能說是馬隨風的錯。
馬隨風這個人很會做人,這些天以來,唐雨墨也對他算是有了一定的瞭解。他之前也曾經考中進士,但是思想過於激進,在策論裡有些言談得罪了一名高官,所以一直就把他掛着,不給安排實缺,所以他也就回到金陵。也是因爲這事,馬隨風算是收斂了不少,可是雖然看起來謙和,對很多事情不再多話,可是有的時候在言語中還是難免流露出一些,按現代人的看法就是憤青的氣質難以掩蓋。
總而言之,這馬隨風家境不錯,對君子六藝都頗有造詣,在信朝可以說非常不錯,待人接物也算是得體有道。不過因爲他有一定的思想,所以比較不喜歡死讀書的呆子,向來喜歡和有原則但是會做實事的人交友,雖然有着修身治國平天下的抱負,卻因爲得罪了人而報國無門。若是換了常人,只怕會一輩子鬱鬱寡歡,可是他現在已經放下包袱,開始思考今後的人生,可謂是個豁達的人,可見還是年輕人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可能時間推移幾十年之後,沒準他會成爲另一個宋悅明。唐雨墨對聰明人是欣賞的,因此雖然她不喜歡跟那羣所謂的才子佳人無聊吹水,可是和馬隨風還是可以聊上幾句。而且馬隨風也知道把握分寸,從來不會說什麼交淺言深的話,現在倆人算是兩個關係還行的書院同事,還談不上知己好友。
不過他們關係好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現在毓秀書院裡年紀輕的先生也就他們倆,而因爲馬隨風來這教學,今年書院也因爲他的名氣多收了幾個學生這些也就不提了。
時間緩緩流逝,不知不覺間,唐雨墨到金陵的時日,居然已經滿了一年。回過頭去想,這一年倒也是愜意平淡而過的,無意抄了兩首古人的詩詞,小小出了點名,也和一些人混熟了,應該算是對這個時代適應下來了。
不過在日子悠閒之餘,也會有時聽說關於北邊漠北和越西兩國發生摩擦的討論,或者是也會有時聽到一些鏢師說到現在不大太平,土匪很多,朝廷忙於圍剿的情況,金陵算是富庶安寧的,所以這些東西在百姓耳朵裡聽起來都好像帶了點虛幻。
就這樣悠然自得地到了四月末,早春的第一壟禾苗已經種下,初夏的生機也在金陵內外悄然而起,這樣的喜慶和年關略有不同,因爲快到端午了。除了五月五的瀏南河上一年一度的龍舟賽之外,還有一場盛大的宴會會在端午附近舉辦。金陵所有的青樓楚館茶閣戲班都會在這段時日舉辦一場活動,來評選出金陵第一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