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潤山的面容仍舊是年輕的少年,但是在平常的生意中的閱歷和思考讓他有着一份同齡人沒有的成熟,這些年來各方面的壓力使得他每當眉頭微蹙思考問題的時候總是會帶着那麼幾分未來當家的威嚴在。可是現在不一樣,雖然也同樣是在思考,卻只是和少年一般有着些許的悵然,他此時用一隻手撐着歪着的腦袋,另一隻手在無聊地翻着桌上的一本話本,在淡淡的油燈的光暈中,思考着少年潤山的煩惱。
過了一會,他把華安叫進房間,同樣是笑着和他說了初三不能和他們一起去看錶演的事情,同時把一疊銀票放在桌上。
華安有些沮喪三少爺和丁香紫鵑他們不能去看錶演,雖然自己還是有些高興自己可以去的,但是他還是皺着眉頭好一陣掙扎,纔開口道:“三少爺,就讓丁香......丁香和三少奶奶一同去吧,我跟紫鵑陪着三少爺你去處理生意上的事情......丁香一直都很想看呢......”
“等我處理完那些事情,初五就可以大家一起去看了。”沈潤山笑道,而後看了看華安那清秀而還帶着孩子氣的臉龐,又看了看桌面上的話本,想了一下,才深吸了一口氣,表現得淡然地笑着說下去。
“華安,初三晚上的表演,一定會很多人,熱鬧可是也可能不大安全,你是男子漢,會保護三少奶奶的吧?”沈潤山,你承認吧,你就是會牽掛她的。
“哦,是的,三少爺。”華安低着頭,感覺自己的身子都陡然一僵,自己都覺得自己像是被看穿了心事一般,接了銀票出去關上門,轉過身,只看到自己的心臟在劇烈地跳動......
五月初三,陽光燦爛,萬里無雲。
金陵城這些天都是熱鬧非凡,走在路上都能偶爾看到一些表演,人們茶餘飯後也多了不少攤子,比如說某某公子又得到了多少多少禮物,又或者哪兩個千金小姐爲了哪個公子爭風吃醋吵個不休,加上沒有網絡或者照片視頻等闢謠,往往在茶樓酒館裡口口相傳更是添油加醋,好不熱鬧。
可是這些對於唐雨墨而言,還是照舊地跑步、教書、下棋......只是她也注意到這幾天裡沈潤山非常忙,經常早出晚歸,而且好像在忙的事情還蠻保密的,唐雨墨也只是從觀察中大概知道一些,應該是和皇商的方向有關。沈潤山一直想和京城那頭拉關係,現在好像......應該是有了點眉目了。
在信朝,皇商分爲兩種,一種是自從戰敗簽訂了白牙之盟以來,朝廷每年都需要大量的布帛瓷器等供應給漠北,這些皇家雖然不會出高價,可是薄利多銷,而且有了皇商的名頭後,總歸有些好處。另一種是賣進宮裡的貢品,需要些上好的絲綢布料進宮作爲皇家的用度,若是當上這種皇商更是好處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