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叫茉莉的丫鬟前俯後仰好一陣幾乎要摔跤,唐雨墨趕緊伸出熱情的援助之手,可沒想到那大漢也趕過來幫忙,人多手雜,幫忙幫忙,越幫越忙。而後那個盒子就在那麼多雙手的簇擁下,高高地拋向了天空,刷的一下,裡面的石灰粉飛得漫天都是,還好不算很濃,剛纔唐雨墨瞬間有點恍惚還以爲漠北人殺過來放暗器了呢。
等到那石灰散去,大家都看清楚了唐雨墨手中的東西,頓時聲音亂作一鍋沸騰的粥“啊啊啊啊啊!”“頭頭頭頭頭!”“人人人人的頭!”大家一陣驚慌,而那漢子也因此頗爲尷尬,好像有點想伸手去問唐雨墨要回那顆人頭,剛想伸手過去,結果剛纔抱着盒子的那個丫鬟一看唐雨墨手中的東西,意識到剛纔自己抱着顆人頭,登時兩眼一翻,直接暈死倒了下去,那壯漢伸到一半的手趕緊縮了回來,一把扶住她:“茉莉茉莉!你怎麼了?說了叫你別碰的啊······”
突然之間接到一顆人頭做見面禮任誰都不會太爽,但是一時之間唐雨墨也不可能把這個頭扔出去,這樣勢必造成更大的恐慌。還好唐雨墨心理素質強大,拿着那顆頭尷尬了一會,又把那臉轉過來看看,而後點點頭,望着那抱着小丫鬟的漢子問道:“這是那漠北刺客的頭······”
唐雨墨這時拿着的,正是那天在文記錦堂店時逃走後來搬了救兵劫獄的那個高個大漢的頭。唐雨墨知道這幫人兇悍勇猛,之前向和平打聽時得知一個最厲害的蟒面大漢,名叫鄧羊,他不是漠北人,卻是南方一個出名的悍匪,人送外號蟒面夜叉,他之前造反殺人無數,聽說後來被人收服,在這江湖上也就銷聲匿跡了。沒想到居然是出來幫漠北人辦事,和平當時感嘆道:“那個人,就和那年元宵行刺袁其的那個刺客不相上下。”唐雨墨是知道嶽千重的本事的,所以覺得難怪那幾個人居然可以劫獄成功。輕舟萬重山
而因爲那鄧羊的關係,更可以肯定這羣漠北人之所以能夠劫獄成功,根本原因是有親近漠北的大信勢力在暗中幫忙,估計這蟒面大漢就是大信這邊的勢力派出來的。他們劫獄之後這段時間擺脫了不少追殺,以至於唐雨墨以爲就這樣讓他們逃脫了。不過那宋家少爺不過是推遲幾天回家,居然就把他們的人頭給帶回來了。
之前聽說那宋老的兒子在軍中算是個閒差,基本上沒什麼立功表現之類的,算是個碌碌無爲的紈絝子弟。但是如今看來,宋老的這個兒子,恐怕也不簡單。
唐雨墨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那顆人頭,此時宋老也走了過來,唐雨墨就把那人頭伸給他看看。宋老見過世面的,當然不至於被顆人頭就嚇得滿臉變色,只是皺着眉頭看了一下,而後神情嚴肅地和唐雨墨點點頭:“確實是那天的刺客。”穿越之君宦情
陸謙和聽說那刺客被抓到了也是高興:“如此便好了。”此時還抱着丫鬟的宋慈典就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就是他們吧!這幾個該死的傢伙一路逃亡,但是外形神憎鬼厭的,怎麼可能不暴露行蹤?而後他們被人發現了,剛好我趕上,就糾結了當地的一批好漢,把他們羣毆致死,哈哈哈哈,羣衆的力量真是大啊。不過,倒是一個滿身滿臉紋身的蟒麪人,最厲害的那個給跑了,呸他一羣狗日的!”
他正罵罵咧咧,突然意識到父母在不遠處,趕緊改口道:“額,呸他那羣兇徒······沒事,天,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總有一天非,非叫他束手就擒······”
陸謙和聽妻弟說了,點點頭道:“我想逃走的那個應該就是鄧羊了,此人兇狠異常,倒是最最難對付的,但是那天他倒沒參與刺殺岳父,只是劫獄,所以跑了也就跑了吧。另外的,都殺了?”
宋慈典點點頭,一拍胸脯:“當然啊,能跑得掉人民羣衆的圍攻麼?啊,對了,旺財,你快過來,把這位姑娘手裡的頭收到盒子裡去,人家一個姑娘家如花似玉的,叫人家拿着這些東西,真是的!還有,我就說了我娘不喜歡咱們這樣,咱們殺了他們就殺了,你還偏叫我把他們頭拿回來,看,你想顯擺吧?什麼餿主意!他們雖然行刺我爹,但是我們好歹應該交給官府處置,咱們這樣把人頭帶回來像什麼啊,下次一定不能這樣了啊!不對不對!呸呸呸!不會有下次了!爹,真的不是我要把這些人頭帶回來的·····”宋慈典雖然一臉絡腮鬍子,看起來頗爲威嚴,現在怕被父母責罰,竟是把主意都推到了旺財身上,而且言語之中賣萌之意委屈之狀甚多,倒是惹人好笑。霸上嬌妻
宋老當然知道自己這兒子是什麼人,瞪了他一眼,嘆了口氣,其他的人倒是都笑了。那叫旺財的清秀小將趕緊過來接過唐雨墨手中的人頭,此時那被宋慈典抱着的丫鬟悠悠轉醒,正迷濛中一下又看到那顆人頭,登時白眼一翻,整個人又暈了過去,又是一陣喧譁,大家都忙不迭地過來掐人中啊,把她搬到別的地方。那宋慈典很是苦惱地撓撓腦袋:“呃······這樣暈暈醒醒的對身體健康不大好吧?你看人中都快掐出血來了,還是趕緊找大夫。”雖然他天不怕地不怕又長得粗獷,但是還是有着一顆憐香惜玉的心的。
經過這一番折騰,大家互相介紹後倒是更容易熟悉起來了,畢竟有了這個驚嚇作爲話題大家說笑一陣。這宋慈典比他姐姐小八歲,今年才三十歲,聽說倆人之間本來還有一個姐妹,只是身子弱早早就夭折了。
這宋慈典留着一臉的絡腮鬍,乍一看很是粗獷奔放,其實看着臉蛋還是一個娃娃臉,眼神也還帶着天真的清亮,可以看得出不是一個心機很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