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墨喜歡內功心法這種東西,主要是童年時喜歡金庸古龍的小說和徐克的武俠電影導致的,也是對自己瞭解的空白領域的一種思考和探索,對於真正面對面的實戰打鬥什麼的其實沒多大興趣,也沒有什麼真的有朝一日要成爲仗劍走江湖的女俠之類的人。不過在金陵經歷了那麼幾件事,現在又有個現成的武館在街口附近,所以就覺得練練也可以當強身健體有點好處罷了。
不過,纔剛剛提出一點苗頭,就立刻遭到了一直寵着自己的丈夫和聽話的三個貼身下人的一致反對······
杭州是典型的江南水鄉,西湖、斷橋殘雪等等都是文人詩興大發之地。不過杭州絕對不僅僅是一個風景優美的旅遊城市,此時的城市內外,水道縱橫,商業自然也發達。較之而今出名的信安和金陵都毫不遜色,但是唐雨墨在剛剛進入這座城池的時候,她就有一種冥冥的預感----這座城池,將來一定會更加發達。
現在的大信,和歷史上的宋朝有着驚人的相似,如果歷史的軌跡在時空中存在重疊的可能,那麼······唐雨墨還是希望這歷史不要重合的好,畢竟最後的南宋逃不脫滅亡的命運。
現在自然還沒到那個時候。此時的杭州,最繁華的街市,還是在官巷口一帶。而唐雨墨和沈潤山重新添置的大宅位於太平巷附近,儘管也是街道繁華,但是還是和那繁華中心有一定的差距的。這樣也有這樣的好,這大宅還算安靜清幽,幾棵松柏茂密青蔥。
都說杭州是人間天堂使人流連忘返,唐雨墨現在真是深有體會了。在前生也來過杭州,但是當時杭州已經有了許多現代化的東西,也就失去了很多古韻的韻味。而這回到杭州,沒有什麼所謂公司的會議要忙,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坐着馬車到處去玩,有時坐得疲了就乾脆下車逛逛,現在不像現代那樣有詳細的旅遊的地圖啊攻略什麼的,但是反而多了一些尋寶探險的情趣。
平心而論,這樣的浪漫感覺也沒有維持很久,因爲雖然和現代相比,古代的旅遊更富有原汁原味,但是古代的旅遊也更耗費體力,石板土路,暗河急流都讓人不免有點膽戰心驚,而且,和現代的旅遊景區人們往往生活富足不同,這些古意盎然的地方,也更能看到民不聊生的生活常態······嫡女當自強
這美景看得多了,倒還是願意在這古意和冷清中尋找些熱鬧,反而是那熙熙攘攘的商業街區更讓人覺得內心喜樂。所以,在逛過一些比較經典的景點後,唐雨墨還是選擇和沈潤山經常到官巷口這樣的熱鬧的商業區去玩。
嚴格來說,就算內心對文人的才華佩服,對詩詞歌賦喜愛,但是沈潤山的本質還是一個關心生意的商人,這也註定了他對這種遊山玩水其實是沒有什麼太多的喜愛的,他之所以也興致勃勃,不過是因爲身邊的妻子因此歡喜,所以他也會因爲她的歡喜而感到內心喜樂----這倒是發自內心的真誠的。於是等到唐雨墨提出還是在市區逛逛,他就很高興地答應了,每天陪着唐雨墨在市區逛逛玩玩,累了就到茶樓小坐休息,聽聽說書或者唱曲,心裡也對這杭州城有了基本的瞭解,大概也琢磨出來日該把那些倉庫作坊設在哪裡,又該在哪個地段開設新鋪了。
唐雨墨現在穿越過來有一段時間了,也對風景沒有多大的感覺,最初確實是喜歡,但是其實她更喜歡熱鬧的溫馨,看街市的人來人往,丈夫和家人的談笑,有時更有樂趣。
之前她提出想去武館練練武藝被拒絕之後,唐雨墨真的把那個念頭摁下去了好久,但是因爲實在太閒,在金陵又沒有宋老啊謝文翰白錦堂啊他們聊天遊玩,她於是又對那個小武館有了些許興趣來。
上次唐雨墨委婉地表達出自己的那點小小的愛好時,疼愛寵溺她的沈潤山卻是認爲自己的娘子是絕對不該去學的,丁香紫鵑和華安也基本這樣覺得。所以這次唐雨墨特意挑在廚房的飯菜做得最合大家口味的一天晚飯時輕描淡寫地提了一句。當天晚上,三個貼身下人就是一臉的鬱悶和擔心,他們知道自己的身份當然不可以對主人的決定妄加非議,但是也是因爲唐雨墨向來對待他們隨和親切,讓他們感覺像家人一般,才讓他們爲唐雨墨的事情擔心,生怕自己的這個三少奶奶做出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來。我愛你,終生爲期
重文輕武是大信的一貫作風,何況唐雨墨還是個女人。就算大信是個以實力論男女平等的年代,女人在體力上到底還是和男人沒辦法平等的。而且現在唐雨墨在文人的圈子裡已經是名聲斐然,就算她自己對那金陵第一才女的稱號不以爲然,可是當她決定去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武館做個小學徒的時候,別人還是難免會感到違和。
就算唐雨墨不介意由低做起到武館去做個被人呼來喝去的小師妹,但是華安他們又哪裡受得了自己的三少奶奶被這樣的小武館裡的粗人指使去端茶送水----儘管花了錢不一定會捱罵,但是這樣的街頭巷尾的小武館,真的是不該去。在他們眼裡,就算是地虎門的耿門主這樣的人,對待三少奶奶這樣身份的晚輩,都是不會拿長輩的架子,而是客客氣氣地以禮相待的······總而言之,就是不好啦!
他們心裡有這樣的心事,晚上的時候個個都是面帶猶豫,欲言又止。而沈潤山這次聽了卻沒像之前那樣反對,也許是知道自己這個娘子一旦下了決心就不好更改之類的,一副沉默而寬容的樣子。
今天快睡覺的時候,沈潤山去浴室洗澡,丁香端了洗腳的水盆過來,蹲在牀邊幫唐雨墨脫了鞋襪泡腳,還伸手替她把雙足放進溫水裡。古人確實會養生,每天洗澡之後都會先泡腳再睡覺,這點唐雨墨已經習慣,但是平時脫鞋脫襪什麼也是自己動手的,平時丁香其實也已經習慣三少奶奶的習慣。不過今天丁香好像都做得自然,唐雨墨笑着說:“行了,我自己來就好。”丁香只是頓了頓,但是手卻沒停下來,只是低聲說:“沒什麼的,這些本來就是丁香這些下人乾的活,三少奶奶您是不該幹這些的。”唐雨墨看着她以這種委婉的方式抗議自己想去武館的念頭,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唐雨墨本來也只是對武館的事情有點心動,就又提了幾句,其實對於丁香華安沈潤山他們就算反對,她也不會生氣的,反而也會覺得他們拿出一個個理由來說服自己蠻好玩的。但是沒想到現在丁香只是這樣委屈的樣子。醫魅
過了一會,沈潤山也已經洗完澡回來了。他身上穿着雪色的絲綢單衣,頭髮還有些溼,身上都是沐浴後清爽的氣息。他走到牀邊坐下,紫鵑也端了水進來給他泡腳。他讓紫鵑把油燈稍微挑亮一點再打開窗戶,紫鵑也和丁香一般神色凝重地做完這些就低着頭出去了----看來這次她們是要齊心協力了。
看到他們這個樣子,唐雨墨反而覺得有趣,她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而後倒在牀上,沈潤山坐到窗邊,等着夏日的夜風把頭髮吹乾,他的神色似乎有些心事,有時安靜地看看唐雨墨,有時又看看窗外,月光將他英俊的側臉勾勒出好看的輪廓,他也就偶爾露出安靜的笑容。
就這樣過了很久,沈潤山終於嘆了口氣起身關窗,而後吹熄了燈火。夜自然是纏綿的夜,唐雨墨終於明白自己在船上時的“來日方長”的罪到底是要以自己現在的腰痠背痛來承受。兩個人依偎在一起,身上蓋着薄薄的蠶絲被,都有些微微疲憊地吹熄着。
唐雨墨的腦袋靠在沈潤山的胸膛,她累的話都說不出,動作也不想做太多----不是練了內功心法麼?但是本來應該鍛鍊得體力很好的自己在這些事情上怎麼還是不如他持久?誒,後悔讓他也去鍛鍊身體了。
他們此時的身體貼在一起,緊緊地貼着,彼此都是不着寸縷,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身體,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對方的胸膛結實而富有彈性,而沈潤山······應該也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胸前的柔軟······當然還有別的地方······身前的每一個地方······
這其實也是正常的,兩個人也不是才經男女之事了。沈潤山此時心裡想着,但是每當他和娘子親密地靠在一起,他還是會立刻有着異樣的衝動。他們剛剛結束了大汗淋漓的一次,如果現在再放縱這種衝動會顯得有些荒淫無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