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你要跟你爹回去?”翠華看向自己的兒子,面上雖然沒有表露,但是心裡還是頭疼的很。
狗蛋點了點頭,壯實的身子就朝林昌正身上蹭:“娘,我想回去!”
“嗯,那你照顧好他。”雖然同林昌正和離了,但在孩子的問題上,她看得很開,畢竟,她如何努力也代替不了一個父親在孩子心裡的地位,大人的事情,孩子其實是最無辜的一個。
“嗯,我會的。”林昌正的目光在翠華身上看了良久,這纔不舍的從她身上收回來,帶着咯咯笑着的狗蛋離開。
林昌正走了以後,翠華的情緒一如之前的沉靜,楊二郎看見她這樣子,想要再說話,也終究還是沒有說,就安靜的在後廚裡幫忙打個雜。
……
東平村,
林昌正一手扛着鋤頭,一手牽着狗蛋朝村東頭的地裡走,狗蛋因爲高興,走路蹦蹦跳跳的,一手牽着林昌正的,一手攬着自己揹着的小挎包,從裡面掏東西吃。
“喲,你們不是和離了麼?怎麼又走到一起了?”牛大娘正陪着春曉從家門出來,就看到林昌正爺倆兒,以及那個狗蛋不斷從裡面掏東西的小挎包。
狗蛋乍然聽到有人說話,忽的停了下來,林昌正一聽,頓時拉着他道:“不用理她。”
“嗯!”狗蛋重重的點頭,又笑眯眯的跟在他身邊。“
”哎,這孩子啊,也是可憐,日後要是你爹孃再找了,你可就是沒爹沒孃的孩子了!
“牛大娘語氣酸酸的來了一句。
“我有爹也有娘!你這個壞女人!”狗蛋一聽,頓時急了,牛大娘的這話正中他敏感的小心靈,他忽的掙開了林昌正的手,怒視着牛大娘道。
林昌正伸手就將他扯了回來,語氣算不上好的朝牛大娘道:“大娘,說話還是積點德!”
“你哪裡聽到我說難聽了?我說的不是實話麼?”牛大娘冷哼了一聲:“你們早晚都會娶得娶,嫁的嫁,早晚都會有孩子,我說的有錯麼?”
“就是錯了!我爹孃不會不要我的!”狗蛋扯開林昌正的手,小身板就朝牛大娘撲了過去。
牛大娘瘸了一條腿,行動不便,被狗蛋那麼一撞,身子直接被撞到了地上。
“狗蛋!”林昌正心裡一驚,趕忙要上前去抱狗蛋,結果牛大娘一驚同狗蛋廝打了起來,她早就盯上狗蛋的那個小挎包了,蒼老的手直接朝着那挎包去,伸手將裡面的東西給掏了出來,那裡面用紙包着的點心全都滾落了出來。
“春曉,快撿起來!”牛大娘朝後面的春曉道。
“娘,這……”春曉臉上有些掛不住。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不過是個野孩子!”牛大娘這樣一說,手指就一個勁兒的朝狗蛋撓,林昌正將狗蛋抱出來的時候,還被牛大娘給撓了一塊皮去。
“牛大娘,你是長輩,但你的嘴也該乾淨些。”林昌正說着,心疼的將狗蛋抱了起來。
狗蛋立即抱着林昌正嚎啕大哭了起來:“爹,你們不會不管我是不是?嗚嗚嗚……“
小孩子是的確怕了,要是爹和娘分別有了各自的家庭,那麼,他到底要到哪裡呢?被牛大娘這樣一刺激,五歲的孩子,終究還是沒有忍住,怎麼哄也哄不住了。
“乖啊,爹不會不要你的!“林昌正急的不行,一個勁兒的哄着她。
“說得好聽,當初跟翠翠還不是好得快!“牛大娘切了一聲,仍舊倒在那裡,春曉剛要扶,她立即朝春曉道:”先別扶我,快去把那些吃得撿起來。看起來都是好東西呢,落了點土沒關係!快!“
“娘,不用了吧!”雖然林昌正抱着狗蛋急急的走了,但春曉還是下不了手。
“愣着做什麼?懷孕懷得傻了?”牛大娘猝了一口,歪在地上就爬了起來,去劃拉那些東西。
“娘,剛剛那孩子的臉都出血了!”春曉蹲下身子,有些擔心的道。
“啊!”牛大娘一把沙子就朝她揚了過來,張嘴就罵道:“怎麼?心疼了?你沒看見那個小雜種先打得我麼?”
“啊!”被沙子揚了一臉,春曉眼裡的淚瞬間落了下來。
可牛大娘哪裡會管,仍舊在罵罵咧咧。
……
翠華回來的時候,狗蛋臉上已經擦了藥,但是那臉上和手上都是被抓出來的傷痕,一看到翠華,狗蛋立即撲了過來,嗚嗚嗚的將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是牛大娘做的?”翠華憋着氣,看向林昌正。
林昌正點了點頭。
“我去找她!”翠華憋不住這口氣,立即就要出門,陳安安一聽,立即跟了去。
“翠華!”林昌正在後面喊。
“你當時怎麼不給那婆子一腳?”十一跟在林昌正身邊,朝林昌正問道。
林昌正剛要說話,十一也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翠華和陳安安去的時候,牛家一家人正擺了小桌子在院子裡吃飯,一聽見敲門聲,牛大郎來開門,剛打開門,翠華的身子就衝了進來。
“牛大娘,是你把狗蛋的臉傷成那樣?”翠華衝進來,就朝着牛大娘問道。
“你兒子還撓了我一手的傷呢!”牛大娘坐在那裡,哼哼道。
陳安安打眼一瞧,只見那桌子上還擺着一些點心,儼然是自己買給孩子們的那些,她眸色一冷,脣角一勾,冷笑了一聲,道:“我們狗蛋從來不會主動打人,除非是有人找打!”
“你放屁!”要說這牛大娘最厭惡的人是誰,陳安安肯定是排第一的,她張口就要罵。
“我放屁?”陳安安哼笑,同翠華使了一個眼色,兩人快步上前,揪住牛大娘的頭髮就撓了起來,牛大郎見了,肯定要上前拉,卻被後面的十一給控制住了。
“兩個賤蹄子,放開老孃!”臉上被狠狠的抓了一下子,牛大娘嗷嗷的叫着:“媳婦兒,推開她們。”
“大郎,我肚子……難受!”春曉眼神走到牛大郎身邊,眼神求助的看向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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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春曉懷着身子呢!”牛大郎喊道。
“懷着孩子就能看着老孃受欺負了?陳安安,你這個賤蹄子!翠華這個沒用的,連丈夫都能被人搶去!“打不過兩人,牛大娘的嘴上功夫又開始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