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安安她們帶着寧寶出來的時候,街上已經圍滿了一堆等着圍觀的羣衆。慕璟宸在那裡鎖門,陳安安瞧着這熱鬧的街道,腦中的記憶驀地就回到了當初春曉和牛大郎成親的時候,如今想想,彷彿就在昨日,可時間早就如白駒過隙。
“走吧。”慕璟宸一手牽着寧寶,一手牽着陳安安,葉子和花兒他們跟在後面,與這熙熙攘攘的熱鬧相比,他們一家人倒是格外的溫馨。
等他們離開以後,李大娘站在對面的看客裡,瞧着那兩輛馬車一齊離開,不禁感嘆道:“以前以爲那姑娘是個命苦的,誰曾想,如今,咱們村子裡,就是里正一家也沒有人家過得好。”
“哎,誰說不是呢,你單單看人家一家人那樣貌,可真是俊吶!”旁邊的感嘆道。大家說着說着,這話題就從白家轉移到了陳安安她們身上。
而此時的白家。
白致遠出去接親了,白里正和白大娘在屋子裡頭忙活着,白大娘在那裡準備着菜,白里正就坐在竈臺前,一邊抽着煙,一邊語氣有些彆扭的道:“他娘,我總覺得安安和翠華就是瞧不起人,要不然這村子裡的人都請,她們倆怎麼就是不來呢?”
“他爹,你也少說兩句吧,人家也沒有哪裡對不起咱,你忘了致遠交代咱們的了,寧寶他爹可是大人物,昨天晚上的事情啊,我想了一宿,咱們的確不能聽任春曉的話,按照致遠那話裡的意思,春曉那就是在害咱們啊,你可不要忘了以前他們做過的事情啊。”白大娘一想到寧寶爹的身份,心裡就怕的很,這萬一人家一句話讓他們致遠倒黴這可咋辦啊?
“春曉怎麼就能害咱吶,春曉現在可是銀鈴的後孃啊。”白里正的腦袋好像鑽了牛角尖裡。
“可致遠說過了啊……致遠說……”白氏想想之前春曉做過的骯髒事,這心,總是站在陳安安他們那邊兒的。
“好了,別說了,我懶得聽你說。“白里正嫌棄的朝白大娘揮了揮手,然後起身,出去扣了扣菸斗:”待會兒幫着你做飯的人就來了,你趕緊去忙活吧。“
白氏瞧着白里正那不樂意的語氣,心中一煩,也懶得理他。
……
這熱鬧了好一陣子,白致遠終於將新娘子給娶了回來,以往啊,這村子裡娶親都是用牛車去拉,可眼下呢,人家卻是用八擡大轎給擡進來的,這派頭,着實是引了不少人來看,一時之間,果真是喜氣洋洋,熱熱鬧鬧長的。
“哎,里正啊,你們家致遠真有出息啊,娶了一個富家大小姐,你們兩口子啊,可真是有福了。”
“是啊,有福了有福了……”
一羣人都在嘰嘰喳喳的說話,這白里正聽了,嘴角的笑意差點咧到耳根子了。
他站在門口,看着致遠講新娘給抱回家,他便站在門口的流水席前,開始樂呵呵的應酬。
這一天直到很晚,白家才安靜下來。
白里正這一排房子原本就有兩個院子,在說定了白致遠的婚事的時候,他,他們便將隔壁的房子給好好的收拾了出來,此時,當院子裡終於安靜下來的時候,白里正有些酒氣熏熏的晃盪着身子上了炕,白氏關了門,又朝隔壁的院子裡看了一眼,這才微微的嘆了一口氣,關了裡屋的門。
隔壁的院子裡,白致遠是個不能喝酒的,所以今天根本就沒沾酒,而大家顧慮道他的秀才身份,也沒有強迫他。
他推開門,看着坐在牀上的新娘子,眼睛裡盛了些許迷茫,他站了一會兒,這纔想到之前娘交代的事情,上前將銀鈴的蓋頭給挑開了,這一挑,就看見了那張嬌羞的臉。
銀鈴的五官並不算太出色,但因着今天是新嫁娘,臉上也紅撲撲的,那雙眼睛便一個勁兒的瞧着白致遠。
白致遠看着看着,驀地轉過了頭,同她喝了交杯酒。
喝完酒以後,他便呆呆的坐在銀鈴的一邊,兩人誰都沒有說話。
銀鈴瞧見白致遠這幅模樣,心中因爲剛剛偷偷下了藥的內疚倒是一掃而光,她坐在那裡,見白致遠久久沒有說話,她想着,好像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便主動伸手拉住了白致遠的手,聲音輕輕的道:“相公?咱們歇着吧?”
白致遠原本是想將人給推開的,可沒想到,這剛要推出去,心底就慢慢的竄出幾把火來,因着這些火作祟,之前他看過的書畫頓時全部竄進了腦海裡,而那隻想要將銀鈴的手給推開的手,終究還是沒有推開,竟是伸手緩緩的握住了她細嫩的手,映着跳動的紅燭,他終於還是沒有忍住,一把將銀鈴給壓到了身下。
……
下半夜的時候,白大娘今天喝了太多的茶水,下了炕,這剛走到院子裡,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這還沒來得及再多走一步,就聽見了隔壁院子裡傳來的動靜,起初那聲音他聽得並不是很貼切,可隨即,那聲音竟是漸漸的大了起來。
白大娘是過來人,並不是不知道那是什麼動靜,她嘆了口氣,眉頭不禁皺了起來,雖說,今天這婚事停下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可這鬧騰到下半夜也着實是有些讓人吃驚了。
輕輕的推開了屋子的門,白大娘關門的時候想,明天一定要找個時間單獨跟致遠說說,這種事情,多了傷身。
而第二天一大早。
白致遠醒來的時候,竟是有些頭昏腦漲,他下意識的就要動動身子,結果卻被懷裡的柔軟給驚到了,這過了一會兒,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昨天是成親了。
“相公?”銀鈴不知何時也醒了,聲音嬌滴滴的朝白致遠道。在白致遠還怔愣的時候,她便伸手抱住了白致遠的脖子。
這樣的事情,白致遠哪裡還能忍得住,這一大早,竟是同她又癡纏了一番,等到兩人收拾好去見白里正和白大娘的時候,太陽已經曬屁股了。
“學堂那邊已經跟夫子說了,你們今天便在家裡歇着吧,等銀鈴回了門兒再去學堂。“白里正對於兩人的晚起倒是沒有任何的說法,只是白大娘,一個勁兒的瞧着自家的兒子。
白致遠被他娘給盯得有些害臊,他娘趁着媳婦兒出去,剛要說句什麼,銀鈴卻忽然站在院子裡喊致遠。
白大娘見此,只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