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村重成、柳之詠一行除了大阪城經堺港來到海上,經過大阪灣、紀伊水道到達和歌山,幸得淺野長政家臣掩護,秘密沿紀川水路向九度山進發。
九度山乃是偏遠荒涼的大山,只有粗野淳樸的山民。真田昌幸、真田幸村軟禁在此多年,已經和當地村民結爲十分良好的關係。真田庵乃是父子二人精心修築的宅邸,山道修葺齊整,真田家的六文錢旗幟在古老聳立的大樹之間飄揚。
一行秘密來到九度山中,木村重成道:“鬆倉豐後守的關卡遠遠在九度山外,哨兵也是一幅小心翼翼的模樣,真是令人奇怪。難道山中有吃人的野怪麼?”
柳之詠道:“定是被什麼怪折騰怕了。”
黃梢道:“這山中除了猿猴還有什麼?一羣疑神疑鬼的人吶!”
這時有個聲音道:“這位美麗的姑娘說得對,出了猿猴還有什麼?”
聲音就耳畔,但是衆人警戒查看四周卻不見人影。
“哈哈!我在這裡。”只見大樹樹皮脫落一塊,一名忍者斜掛樹幹,悠然看着他們。他褐色頭髮戴着綠色印花頭巾的少年,靈活地如一個猿猴。衆人大驚後撤,此人悄無聲息隱藏在此地,真是太兇險了。
木村重成道:“殺了他!”柳之詠和十名護衛呼喝一聲圍攻過去,那年輕人哈哈一笑,手指在口中吹出響亮的哨音,山林忽然似乎狂風大作,樹枝亂顫。突然無數猿猴自林間奔出,樹枝、石塊如雨砸來,十名護衛嚇得退了回來。兩隻巨大猿猴撲來要擒住柳之詠,黃梢撲上去,灑出一包紅色粉末,兩隻大猿猴打着噴嚏退了回去。
黃梢道:“我知道你,甲賀流上忍戶澤白雲齋的弟子,猿飛佐助。”
“哦!既然知道我的威名,爲何還不報上名來。”
“我是大阪城澱殿夫人的使者木村重成,特召真田左門衛佐前往大阪守護豐臣氏。”
猿飛佐助道:“讓我看看詔書的真假。”
一隻銀背大猿猴取走詔書,爬上大樹,遞給猿飛佐助。佐助看了片刻道:“哦,果真是大阪城的印記哦,詔書還你。”
猿飛佐助靈活翻身,隱沒在山林之中。
衆人翻過山嶺,來到一條小溪旁,只見小石橋橫跨溪水,一名白衣忍者立在橋頭。溪水大霧瀰漫,也看不真切他的面容。
“到此爲止吧!九度山不是你們來的地方。”
“我是大阪使者木村重成……”
“閉嘴,我不管你是誰,不過是引誘家主去送死的地獄使者。呀!忍法霧隱式!”大霧更勝,衆人只能看清一步之外。忽而衆護衛砰砰倒地,柳之詠聽風辨器與人過了十招,終究還是被劃破胳膊,鮮血流出。
黃梢道:“霧隱才藏,你個渾蛋!你背叛師傅,逃遁在此,如今還有臉用伊賀忍術麼?”
“小師妹啊!我早已經不是伊賀忍者,只是流浪在外的浪人。伊賀沒有了,師傅也沒有了。”
“師傅還活着,我們流亡海外一直隱居在中土東海舟山羣島,如今我們已經返回倭國了。”
大霧散去,霧隱才藏道:“師父回來了麼?是否帶領我們複姓伊賀忍者村。”
黃梢道:“是的!詳情我會與你私下再說。我們忍者村的事不便他人知道。”
霧隱才藏冷酷的臉依舊面無表情道:“好!”
他有一揮,砰的一聲煙霧乍起,消失不見。
衆人終於來到真田庵,這是真田家修葺的宅邸,柱石整齊,易守難攻,瞭望塔和箭樓林立,似乎是一處軍事城寨。
衆人走進大門,守着者乃是兩個和尚,柳之詠知道這是三好清海入道、三好伊三入道兄弟,都是寶藏院胤榮的傳人。
真田幸村的兒子大助迎接進入內院,內門左邊是鎖鏈高手由利鐮之助,乃是多戶梅軒的師兄,右邊是一個腰間掛着針囊的飛針高手筧十藏。兩人曾在伊吹山山賊營寨與柳之詠相識。
一名醫者前來爲柳之詠包紮傷口,醫者道:“我是穴山小助,乃是江湖遊醫,我來給你義直。霧隱才藏真是太無禮了!”此人便是京都曾經免費爲新免武臧治療的遊醫,他似乎看出來柳之詠易容術,但是卻未明講。
黃梢道:“是啊!你們家主一定要教訓那個霧隱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