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說了,貓妖激動起來。
“難道那個神是酆都大帝?”
我搖搖頭,貓妖也覺得失望。如果是酆都大帝,肯定不會用陰邪的屍王和惡鬼,多半是黑影在搞鬼。
貓妖哼了聲,說:“還沒成神呢,就這麼囂張了。”
不過這次的事情倒是給我提了個醒,黑影並不是孤家寡人一個,手底下還有厲害的神使,倒是不能夠大意。
貓妖問道:“招妖幡丟了,你知道是誰下的手嗎?”
我點點頭,心裡大概有數了。能夠在萬凰山攪風攪雨的人肯定在六家裡頭,他雖然行事隱蔽,但是一動,哪有不露出破綻的道理?
“你知道?”
“有了頭緒,只是還不明白原因。”
“管它呢,抓住兇手,把長幡搶過來,那東西也是個好寶貝。”外頭傳來了敲門聲,是白家派了人來請我。
我來到法壇前頭,這裡剛剛經過一場惡戰,許多人掛了彩。白老頭拿了鏡子在我面前一晃,就鬆了口氣。
“剛纔有人襲擊了法壇,肯定是想破壞招魂。”白老頭帶着幾分得意。
他明着派了六個道人守護着,暗地卻準備了埋伏。剛纔有個黑衣人闖了進來,法術高明,悍然出手就殺了四人。剩下的兩人抵擋不住,就要被他打滅燈籠。
這時候伏兵衝出,白老頭親自出手,毫無氣度地圍攻,打傷了那人,死了六個人。
他面無得色,反而有些陰沉,光是一個人,就殺了白家好幾個道人。這人的法術如此高明,要是落了單,肯定就是死路一條了。
“他被白家法術傷了,拿着鏡子一照,就會被發現。”
按照白老頭的說法,這人潛藏在暗中,一擊不成,反而被傷了,肯定會醞釀着報復。白老頭說道:“我要封山,尋找此人。”
“胡說,封山是大事,豈能如此兒戲?”
刑于橫,錢正,鄭鬆平都到了,君老後腳都到了,聽說白老頭要封山,出言反對的是刑于橫。
“哼,這人是個禍害,若是有人被殺了,豈不是冤枉。”
君老難得同意了白老頭的觀點,錢正支持白老頭的看法,鄭鬆平臉色難看,沒有說話。刑于橫嘆了口氣,就拿出個令牌。
“傳令下去,封山。”
山門立了起來,阻絕內外,說都不能進出了。白老頭大叫一聲好,然後拿出鏡子,說道:“那人被我的法術打傷了,在鏡子面前就是無所遁形了。立刻派人去搜查,誰都要照一照,決不能讓他跑掉。”
刑于橫皺着眉頭,忽然道:“韓思文呢?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怎麼不見了?”
很快就有人跑過來,帶來了一個糟糕的消息。
韓思文死了。
至於怎麼死的,來人支支吾吾地,不好意思說出來。
我們趕了過去,墳塋被撬開,棺材和刑無辜的屍體都不見了,更不用說招妖幡了。韓思文死狀悽慘,滿臉都是憤怒。
刑于橫大怒,罵道:“這老頭好惡毒的心思,居然來挖掘我兒子的墳墓,簡直是可惡。”
鄭鬆平緩緩道:“這話說的武斷了,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
“哼,死在這兒只有他一個
,我兒子和招妖幡都沒了。”
刑于橫變得出奇的憤怒,大叫道:“我要帶人去韓家,去找回公道。對了,白老頭,襲擊白家的人肯定也是韓家,他們是兵分兩路了。”
“這,這個。”
白老頭面皮難看。
他和韓思文是一夥兒地,原本就準備襲擊刑無辜,奪取招妖幡。只是事情變化太快,超乎了意料。白家遇襲的時候,韓思文自以爲抓住了好時機,就自個兒跑去挖墳了。
只是他本事不濟,白白把命給丟了。
白老頭心裡明白,卻是沒法說出來。
刑于橫冷笑兩聲,說道:“膽小鬼,你不去,那我就親自動手。”
君老和鄭鬆平他們來勸說,都攔不住刑于橫,只是跺腳嘆氣。他冷然道:“如今最重要的是找到招妖幡,其他都可以按後再說。”
這話說的沒錯。
刑于橫點齊了人馬,殺到了韓家。
韓思文死的不光彩,這裡沒人主持大局,面對來勢洶洶,就把大陣給啓動了,把人攔在了外頭。
“裡頭的人聽着,韓思文已死,你們不要負隅頑抗。”
有個中年人在裡頭說道:“我爹死得慘,說不準就是你下的手,你想要闖山,除非從我們屍體上踩過去。”
他們吵了幾句嘴,然後鬧得不歡而散。
刑于橫冷笑兩聲,就傳令開始攻打。邢家是如今六家裡頭最厲害地,高手衆多,各色法術砸了進去。
守城容易破城難,何況韓家雖然沒了高手主持,但是並不弱勢。他們依仗着陣法,就把邢家給擋在了外頭。
雙方鏖戰了半日,只有幾個人掛彩,傷勢並不嚴重。
見沒有人受傷,君老他們也沒有阻止。畢竟韓家的陣法十分穩固,等到雙方打累了,心氣沒了,自然可以坐下來歇息了。
“轉輪王大人,你覺得邢家會罷手嗎?”有個人走過來問道,是白濟和。
白天沒有見着他的人,這會兒倒是出現了。
“不會。”
白濟和帶着幾分憂慮,道:“韓思文行爲不檢,做下了禍事,可他自己也把命搭進去了。韓家的普通人是無辜地,不該遭受這樣的事情。”
事情已經和韓思文無關了,而是招妖幡不見了。即使只要一絲的可能性,刑于橫都不會放棄地。
貓妖嘀咕道:“那廝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誰叫他惺惺作態,把招妖幡埋進棺材裡。這會兒丟了,心疼了,就要找人出氣了。”
白濟和說:“轉輪王,你和刑家主交好,不如勸勸他吧,免得弄得個兩敗俱傷。”
我搖搖頭。
“如果找到招妖幡,他會不會退兵?”白濟很猶豫了下,然後問道。
“你應該比我更瞭解刑于橫吧,他得到招妖幡,只會加快萬凰山淪喪的速度。想要阻止他,就得揭穿他的真面目。”
白濟和猶豫了。
我看他下不了決心,沒有催促,只是說道:“韓家雖然有法陣守護着,但是撐不了多久,到天黑了,估計就會被攻破。”
白濟和看着我,有些不信。
這邊越打越激烈,邢家的人陸續向前衝去,卻被迷霧般的陣法給阻攔了。
刑于橫親自下了場,他大踏步地走出去,每一步都留下了深深的腳印。
他來到了陣法前頭,大聲唸誦着符咒。
一縷青光發出來,把迷霧給驅散了。但是沒有鬆口氣,陣法就重新合攏了。
中年人發出了大笑,他是韓思文的兒子韓瑞,叫道:“刑于橫,你不要白費力氣,這陣法有幾百年了,你不可能打的破。”
“把我兒子的屍體和招妖幡交出來。”
韓瑞大喝道:“不是我們乾的,你不要誣賴好人。”
“好,好”刑于橫拔出了長刀,猛烈地劈了下去。
地表留下了一條壕溝,飲血道變得無比的鋒銳,氣勢驚人。他拿在手裡,霧氣被長刀給逼開了,他嘴角露出笑容,朝着裡頭走出去。
韓家人有些慌,然後韓瑞發出命令。
嘭,裡頭擺出來一門大炮,發出嗤嗤的聲響。
一枚炮彈轟出來,就把刑于橫給打的飛了出來。他嘴裡噴血,神色憤怒,喝道:“你們居然暗算我,還要不要臉皮了?”
君老趁機勸道:“算了吧,韓家人說不定真的沒有關係。”
“哼,要是不心虛,就讓我進去搜一搜。”
韓瑞叫道:“刑于橫,說沒做,就是沒有。你有本事的話,就自個兒進來找。”
刑于橫露出狠辣的笑容,他拍拍手,後頭拖來個破草蓆,裡頭裹着一具殘破的屍體,是韓思文。
“你做什麼?”
“拿我兒子的屍體來還,否則的話,我就割了他拿去喂狗。”
不知道誰牽來了一條黑狗,繞着草蓆打轉。韓瑞氣的眼珠子通紅,大叫你敢,身爲人子,自然不能看着老爹的屍體受辱。可要是打開了陣法,韓家人就岌岌可危了。
“開不開?”
韓瑞眼珠子通紅。
“好”刑于橫發出厲笑,飲血刀落下去,砍掉了韓思文的一根指頭。他用腳踢出去,黑狗撲過來,一下子就吞進了腹中。
韓瑞發出痛苦大叫,罵道:“刑于橫,你這個無恥匹夫,我們韓家跟你不共戴天。”
陣法沒有打開。
刑于橫哈哈笑了起來,厲聲道:“韓思文這個老小子一輩子沒出息,窩囊膽小,沒想到居然生出了一個有膽識的好兒子,好,好啊。”
他嘴裡稱讚,手下可不停。
飲血刀落了下去,帶起血光。
這次是整個手掌都被砍了下來,骨碌碌滾了出去,黑狗一口吞不下去,貪婪地啃噬起來。他斬下了第三刀,把手臂給剁了。
“住手。”
有人衝了出來,攔住了刑于橫。
是紅頭髮的鄭鬆平,這老頭古道熱腸,不下於君老。我們一開始以爲這廝只是口頭上發發狠罷了,沒想到居然真的下手了。
他好歹是邢家家主,居然做出侮辱屍體的事情來,真的叫人錯愕。
“刑家主,快住手,你這樣太過分了。”
“是啊,冤有頭債有主,何必爲難一具屍體呢。”
君老他們回過神來,連忙上去幫着勸阻,只是刑于橫被喪子之痛吞噬了,眼珠子通紅,哪裡還聽得進去人話。
嘭,陣法裡頭傳來了響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