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三人之後,姬博弈心情瞬間舒暢了許多。腳步走起來也輕快了許多,一直到了“玄黃居”,臉上的笑容依然沒有消散。
“哈哈哈,左兄果然心懷天下,說實話,東島西城之間的恩怨在下一直想要化解,卻有心無力。沒想到,左兄居然主動找上門來,讓在下實在是羞愧不已啊。”
姬博弈一聽就知道這是他大伯,東島之王的谷元陽的聲音。那麼和他對話的就是現任西城之主的左夢塵了。
“東島西城現在就要開始和談了嗎,不妙啊,覺醒真我的時間還是遲了,萬歸藏現在應該已經是練成‘周流六虛功’了。”
原著之中,當左夢塵和谷元陽兩個人達成和議之後,就是萬歸藏鋒芒畢露時。從此之後,一個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的梟雄出世了。
“如果再給我一年時間的話,我就有信心將東島的武學集合自己的所學創出剋制‘周流六虛功’的‘天子望氣術’來,踏入練神之境。現在的話,恐怕萬歸藏不會給我這麼長的時間了。”
姬博弈原本良好的心情在想到這個消息之後瞬間變糟,腳步沉重了許多。瞬間被“玄黃居”中的谷元陽和左夢塵察覺。
“是三兒嗎,快進來,大伯給你引薦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輩高人。”
谷元陽溫和的聲音在姬博弈的耳邊響起,顯示出了他出神入化的修爲。只不過,離玄之又玄的練神之境依然還差一步。
“大伯。”
姬博弈走進“玄黃居”,只看到一個面目溫和,與他父親十分相像的中年人。而另外一人滿頭晶瑩白髮,十分的清俊飄逸,只是他眼角的皺紋暴露出了他的真實年齡。
仔細打量之下,姬博弈忍不住心驚,他發現這一位西城之主周身氣勁融入虛空萬物,天人合一,一陣無形的清風在他周身繚繞,萬物生生不息,氣機源源不斷。
居然已達天下絕頂之境的練神之境,難怪東島這三百年來都被西城壓得無力反攻。相比起來,樑思禽所創立的西城之中,高手質量和數量都要比東島高出一截。
“哦,這一位就是元清兄的三子嗎,面容清雅,俊逸非凡,果然是天資橫溢啊。”
左夢塵看到姬博弈的瞬間眼中jing光一閃,忍不住讚歎道。在十六歲的年紀,內功已經到了如此地步,就算是他們西城之中也只有寥寥可數的幾人。
“哈哈哈,左兄過獎了,三兒啊,這一位是西城的夢塵公,這一次來我東島是爲了化解我們兩派之間的三百年仇怨。從此之後,我們東島弟子就再也不會流血了。”
“這纔是流血的序幕啊,以後的場景會讓你難以置信的。”姬博弈心中冷冷的想到,思考着如何在萬歸藏征伐東島之前練神成功。表面上卻是一絲不苟的對着左夢塵行禮,配合谷元陽的吹噓。
“東島西城之間從今以後就是兄弟聯盟,明ri在龍吟殿之中我倆交換信物,三百年的仇恨在你我二人手中解脫,當浮一大白啊。”
左夢塵說道這裡,眉飛sè舞,就算是以他的沉穩,完成如此大事,也是高興異常。想到兩派弟子在三百年之中流的血,心中卻又是一陣黯然。
“哎,左兄又何必如此着急呢,七天之後就是我靈鰲島三年一次的‘鰲頭論劍’。趁此盛宴,我倆交換信物,不僅僅是能夠激勵弟子,傳到後世,也是一番佳話啊。”
谷元陽卻是提出了一個左夢塵無法拒絕的建議。“鰲頭論劍”最早是釋家用來挑選弟子的一種比武,後來天機宮門人來到島上避難,也入鄉隨俗,參加鰲頭論劍。論劍之時,不止年輕一輩比鬥奪魁,自忖武功高強者,還可向島王尊主挑戰。當年就是雲家的先人擊敗了釋家的島主,自稱“東島之王”,氣得釋家的人離開了靈鰲島。
左夢塵想在“鰲頭論劍”之時,東島的全部高手都要趕回來,到時候正好可以趁機一探東島的虛實,也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過了一會之後,看到天sè已暗,左夢塵很有眼力的告辭離去,只留下了姬博弈和谷元陽這伯侄倆。
“三兒,你可知今天我叫你過來幹什麼?”
“應該是爲了七天之後的‘鰲頭論劍’吧。”姬博弈猜測到,神情卻是十分篤定,讓谷元陽忍不住笑罵一聲。
“你小子啊,從小就聰明,不用我擔心。不錯,就是爲了‘鰲頭論劍’,這一次是關乎我們谷家能夠徹底掌握東島的關鍵。”谷元陽說到這裡,神sè堅定,不怒自威。“鰲頭論劍”三年一次,只要是東島上的人,就算是一個雜役都可以參加挑戰島王。對於谷家執掌東島之王十分不滿的其餘各大家族想要搶奪正宗之位只有趁這個機會。
“三兒啊,我力排衆議,選擇與左夢塵和議,化解東島西城三百年仇怨,其中島上一半家族的人都不同意。他們想要反對的話,唯一的機會就是在七天之後的‘鰲頭論劍’。論功夫,島上無人是我對手,但是年輕一輩之中,“鯨息”的葉梵,“千鱗”的施浩然,“龜鏡”的花無缺驚才絕豔,我們谷家只有你大哥能夠與他們相比。到時候我敢肯定他們會從你們這些小輩入手來羞辱我們谷家,所以這七天之內我會好好調教一下你,讓你能夠修爲大進,去爲我谷家撐臉面。”
谷元陽說的就是東島年輕一輩中的四小天王,不僅僅是在東島之上,整個江湖中都是名聲響響。其中施家和谷家一向交好,到時候恐怕不會出手對付他們谷家,但是葉家和花家是肯定會出手的。到時候他大哥谷天通獨木難支,也難怪谷元陽要給他開小竈了。
也明白了爲什麼今天狄希三人會這麼巧的擋住他,葉花兩家也有聰慧之人想到了穀神通這一點,希望能夠阻止,最好能夠讓狄希三人將穀神通打傷,讓他無法參加“鰲頭論劍”。到時候完全可以推說是小輩之間的紛爭,作爲島王的谷元陽也只能夠在明面上吃這個悶虧,卻沒有想到此神通非彼神通。姬博弈將這件事情給谷元陽說了,讓後者大怒。
“哼,好膽,真沒把我這個島王放在眼裡,花秦逸,別你以爲你是尊主我就不敢動你。”
花秦逸,東島五尊之一,“龜鏡”流的當家。也是在東島之上一直和谷元陽爭奪島王之位的花家家主。
“大伯又何須生氣,三兒最近對於鯨息功有所領悟,已經學會了‘大御天式’,到時候在花無缺身上將這筆賬討回來就是了。”
姬博弈的話讓谷元陽驚喜不已,顯然谷元清還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他。乍聞之下,也忍不住和谷元清一樣出手試探。
相比起於谷元清,谷元陽這個島王的武功卻是要厲害三分,離練神只差一步的高手出手之際已經隱隱嵌入天地,舉手擡足之間彷彿與萬物共鳴,彷彿周身竅穴都在顫抖彈奏,一股人籟之聲讓姬博弈的六大奇勁不穩,大御天式使到一半就無力爲繼。
不甘心就此認輸,姬博弈心念一轉,想起了今天剛剛看過的飛影神劍,食指伸出,一道朦朦朧的劍影流轉,彷彿是鏡子中的飛蝶,輕微飛揚,白霧遮蔽。一瞬間,就連谷元陽的見識都沒能夠看出這一劍的後招,不自覺的退了一步。隨後反應過來,一股yin柔之極的真氣從他身體涌出,身子彷彿是天下間最出sè的舞者,jing美的步伐之中卻又躲開了姬博弈的後續劍招所有變化,挪移之間,陣陣清揚的人籟之聲隱現。
“大伯,這就是《妙樂靈飛經》嗎,以樂曲入道,以人身感應天籟,駕馭萬物,當真是世間頂級絕學啊。”見到谷元陽使出了這一門陌生的功夫,姬博弈就順勢收手,一臉驚奇的問道。
“不錯,三兒你的進步真是大出乎我的預料啊,不僅僅是‘鯨息功’大成,就連飛影神劍也盡得鏡花劍的jing髓,離水月劍也只差一步了,二弟真是生了個好兒子啊。”
谷元陽忍不住嘆息道,當年他爲了爭奪島王之位,練功躁進,以至於傷了jing氣,終身無後。對於穀神通一直當成半個兒子,但畢竟不是真的兒子,心中總是哀嘆遺憾。
“大伯,這七天你要教三兒什麼,難道是《妙樂靈飛經》嗎?”
“當然不是,這門功夫以管絃樂爲根基,你小子雖然聰明,卻沒有將心思花在音樂之上,短時間內無法練出什麼成就。”
聽到這裡,姬博弈的臉上不由得浮現出失望,讓谷元陽忍不住莞爾一笑。
“大伯要教你的功夫可是不弱於《妙樂靈飛經》的絕技哦,你小子就擺這種臉sè給我看。”
“咦,大伯,你可不要騙我哦,我東島之上,還有哪門功夫可以與《妙樂靈飛經》媲美。”
谷元陽聽了姬博弈的反問之後,扶着自己的三縷長鬚,微微笑着問道:“《妙樂靈飛經》爲何有如此大的名頭?”
“自然是靈道人以此功法與那‘天下第一,世間無雙’的釋印神爭鋒,打出了不世威名。”姬博弈想當然的回答道,隨後腦中靈光一閃,恍然大悟。
“難道是……”
“不錯,釋印神的三大絕技,可否能夠與《妙樂靈飛經》相比。”
谷元陽給出答案之後,姬博弈不由得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