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紅的血花在夜空中飛過,伴隨着慘叫聲濺射而出,又一個士兵變成屍體重重的倒在地上,這讓那些原本還圍繞在側的士兵們不由的放緩了腳步,他們開始猶豫,互相張望,但是已經不再象一開始那麼衝動了。
而讓他們如此冷靜的目標,此刻正悠閒的站在人羣的中央,在他的腳下,是數十具西斯士兵的屍體,而此刻的尤連,依舊是一副悠閒自在的樣子,彷彿完全沒有因爲身處包圍之中而有任何的變化,他低垂長劍,擡頭平靜的注視着眼前的敵人,眼神中甚至沒有絲毫的波動。而此刻,在他那把原本漆黑的長劍上,一道道黑色的光芒正在如同閃電般的跳躍着,包圍着那修長的劍身。
“大,大家上”
或許是察覺到自己這邊不能夠落了氣勢的緣故,一個士兵高舉長劍大喊起來,而聽到他的呼喊,原本站在最前面的士兵們猶豫了下,最終還是衝上前去,從前後左右各個方向向尤連揮出了手中的武器,一時間,尤連的身邊四周到處都是刀光劍影,眼見他就躲不及了。
“叮”
而就在這時,漆黑的長劍宛如毒蛇般的跳了起來。
士兵們根本就沒有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他們只感覺自己眼前一黑,隨後,冰冷的空氣伴隨着劇烈的痛苦便立刻向着他們的身體襲來,而這些可憐的士兵甚至沒有來得及張開嘴巴來宣泄自己的痛苦,便感覺到整個世界都在迅速的離他們遠去———就這樣陷入了死亡的深淵。
而對於那些在後面沒有跟上來的幸運兒來說也同樣好不到哪裡去,他們只看見面對着自己人的攻擊,那個年輕的黑髮男子只是反手握住長劍,接着隨手一揮,而隨後,自己身前的這些同伴便七扭八歪的倒在了地面上,再也沒有了任何的氣息。
聖恩在上,這傢伙究竟是什麼怎麼回事?
尤連並沒有說出他的身份,所以西斯帝國的士兵也不清楚站在他們面前的這個人究竟是誰,這也難怪,畢竟作爲終焉騎士團團長,雖然他向來威名在外,但是卻很少在人前露臉,所以很多人對於尤連的印象都停留在想象的階段。在他們看來,能夠率領那麼可怕恐怖的一個勢力的人,肯定是個身材魁梧,面相兇惡,宛如厲鬼般的可怕男子。而此刻站在他們面前的這個男人看起來則更象是個高瘦的貴族青年,如果不說出來的話,誰都不會知道他就是那個西斯帝國所有人內心深處最可怕的惡夢。
雖然不知道尤連的名字,但是這些士兵卻也不傻,他們圍攻了對方已經有快一個小時了,結果自己這邊則付出了將近一百具屍體的代價,而對方呢?居然連一根頭髮都沒有傷到他究竟是什麼人?高階劍士?難道還是騎士?
之所以讓這些士兵驚訝不定的原因就在於尤連並沒有拿出他們最熟悉的東西,天賦光環。事實上這也是很多人和尤連戰鬥時的疑問,他們都可以感覺到眼前這個男人絕對不是靈魂騎士那麼簡單,但是要說是天賦騎士,卻總是不見他拿出光環來,而一個沒有天賦光喚的騎士還能夠叫天賦騎士嗎?這就只有天知道了。
如果現在尤連展現出了他的天賦光環,那麼這些士兵絕對不會傻傻的站在這裡,肯定會爭先恐後的立刻逃離,畢竟天賦光環的威力之強大他們是很明白的。很多天賦騎士就是靠自己的天賦光環來達成的無差別殺傷。就好像朱蒂的火焰之力,天賦光環一開裡面所有的存在全部被燒成焦灰,這樣的光環普通人是絕對沒有辦法抵擋的,只有撤離逃跑一條路可走。
但是現在,這些西斯士兵並沒有撤退,他們的想法很簡單,雖然這傢伙很厲害,但是他只有一個人,而我們這裡光是包圍就已經有三萬人,再加上還有那麼多的守備部隊,這個年輕人看起來又是不打算逃跑打算在這裡和自己死抗到底,那麼他們倒要看看,這個該死的傢伙究竟有多少本事,能夠撐到什麼時候
這不僅僅是士兵們的想法,事實上伍德的想法也是一樣,一開始的時候,他還有些擔心對方會不會趁機逃跑,不過在看到面對西斯士兵的進攻時,尤連基本上沒有移動的樣子,卻又讓他放下了心,眼下他已經調集了整整三萬精兵將尤連團團包圍了起來,而且外圍到處都是強弓手在警戒,就算他長了翅膀會飛,也沒有辦法逃離這個鐵桶陣而現在,自己所要做的,就是徹底困住他,然後殺死他
他是沒有機會的。
此刻的老將軍,依舊是這麼深信不疑。
而此刻,在反抗軍的營地,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你們說什麼?”
沙瓦將軍呆呆的站在桌前,注視着自己眼前的雙子姐妹,兩隻眼睛瞪的象銅鈴那麼大。
“尤連大人被圍住了?”
“哥哥是留在那裡了。”
“爸爸纔沒有被困住。”
面對沙瓦的驚喊,彌塞亞和塞米婭皺了下眉頭,隨後糾正了對方的“錯誤言論”,雖然就常識方面來說,這其實不算錯誤。不過看雙子姐妹的樣子,很明顯她們並不認同常識所做出的判斷,而是有着自己的一套標準。
“哥哥要你們做好準備。”
“明天入夜之後就攻城。”
“明天傍晚?”
沙瓦皺起眉頭,搖了搖頭。
“可是我們現在還沒有搞清楚周圍的情況,而且就這樣出兵的話,如果有個什麼萬一………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尤連大人現在正被困在城裡,我們該怎麼把他救出來?等到明天晚上的話實在是太晚了,如果你們需要幫忙,我現在就可以立刻出動軍隊……”
“哥哥說了,明天晚上。”
“爸爸說了,耐心等待。”
彌塞亞和塞米婭手握着手,雖然她們的語氣很是平靜,但是看她們的面色似乎非常不爽。不過這明顯不是因爲尤連被圍困,而是因爲眼前的沙瓦將軍愚蠢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現在的形式所產生的抱怨與不滿。
“哥哥的話不用擔心。”
“明天晚上就要出動。”
“騎士團會負責協助。”
“今天做好完全準備。”
兩個女孩你一言我一語,而可憐的沙瓦將軍則完全沒有能夠接受她們的說話,這也難怪,畢竟任何人在第一次見到雙子姐妹時,都會對她們這種古怪的發言方式搞的有些昏頭漲腦,一時間完全沒有辦法理解她們的意思,而在思考了一會之後,沙瓦將軍總算從這兩個女孩古古怪怪的說話中搞清楚了她們的意思———也就是說,按照尤連大人的命令,他要自己在一天之內準備好對西斯帝國進攻,而終焉騎士團也會在那時進行攻擊來協助自己。但是這就意味着,在從今天晚上到明天晚上這整整一天的時間裡,終焉騎士團完全沒有打算把尤連從那座城市裡救出來的意思
想到這裡,沙瓦將軍的頭上不由的冒出了一絲冷汗,他不安的望着笑嘻嘻的注視着自己的雙子姐妹,完全不瞭解她們是什麼想法。不過想來估計這對姐妹也沒什麼想法,因爲從她們剛纔的話中就可以清楚的知道,這兩個女孩只是負責傳話的,至於其中的意思,沙瓦估計她們根本就沒有去想過。
終焉騎士團怎麼都是這樣的人?
這一刻,沙瓦實在無語了,他有心想要找人來討論討論,而直到這時才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任何人去說話,尤連被圍困在王城,這件事要是讓他的部下知道那鐵定軍心大亂,本來反抗軍就不是什麼正規的軍隊,眼下他們也只不過是爲了一個目標而努力而已,現在要是知道了這樣的消息,保不準他們會不會立刻崩潰———做爲一個將軍,沙瓦這樣的事情也見的不少了。
不過即便如此,他也搞不清楚尤連這句傳話的真正意思,如果說是去救他的話,那麼一天的時間也未免太長了,這時間裡發生點什麼都不奇怪,要說尤連能夠逃出來,他也不是沒有信心,只不過現在沙瓦將軍自己都承認,他的信心真的不足。因爲此刻終焉騎士團裡,只有尤連從來沒有展現過自己的實力,在之前的要塞戰鬥中,至少彌塞亞還展現了自己那強大無比的天賦光環,而那些龍騎士的殺傷力也是讓人目瞪口呆。如果是她們被圍困在裡面,那麼沙瓦將軍恐怕還真不擔心。但是尤連不同,他從來沒有展現過讓人信服的武力,雖然沙瓦也知道一個可以舉手投足間把西斯帝國天譴四騎士之一希德薇打到半殘的人實力肯定不弱,但是眼下王城裡可是有十二萬軍隊啊,他一個人再強大,能夠抵擋住十二萬人的進攻嗎?
沙瓦搖了搖頭,他的想象力太過貧乏,完全無法想象到那個場面,但是現在他還能夠怎麼辦呢?不幹了?還是推遲?這是不可能的,看眼前這兩個女孩的樣子他就知道,如果自己敢這麼說,那麼下一秒他連具全屍都留不下,但是要說真按照尤連所說的去做……這也太瘋狂了不過……不過………
沙瓦垂頭坐在桌前,仔細想了想,似乎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因爲在他們原本的計劃中,就是由終焉騎士團從天空中進行援助攻擊,而反抗軍則在彌塞亞的光環籠罩下進攻王城,原本尤連在這個計劃裡就不算是不可獲缺的一員,而現在也是如此。事實上情況沒有任何改變,只不過是準備進攻的時間提前了而已,這並不是什麼特別麻煩的事情。
但是………
但是沙瓦還是很擔心,他甚至恨不得現在就發動軍隊立刻進攻,要是等到明天晚上,等他們大軍壓境之下,萬一對方直接在城門掛出了尤連的屍體可怎麼辦?想到這裡,沙瓦將軍擡起頭來,他望着眼前的兩個女孩,張了張嘴,不過最終還是打消了把這個憂慮說出來的想法。畢竟從這對姐妹來看,她們是完全信任尤連的,自己不管說什麼她們也聽不進去,那麼就隨她們去好了,至少這場戰鬥的勝利應該沒有問題,而如果有了什麼萬一,那之後……之後的事情就之後再去想吧,要是連眼前的困境都過不去,考慮未來的事情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我明白了。”
想到這裡,沙瓦將軍終於沉重的點了點頭,隨後嘆了口氣。
“我會按照尤連大人的命令去做,爭取在明天太陽下山以前做好一切準備”
這也是他目前唯一能夠做的事情了。
很快,深沉的夜晚過去,太陽的光芒再一次出現,籠罩在大地之上。
初春的陽光非常溫暖,懶懶的灑在人的身上,帶來了幾分舒適與愜意。但是對於西斯帝國的士兵們來說,他們卻完全感覺不到任何的溫暖,相反,此刻他們的背後一片冰冷,甚至有些顫抖。
已近正午。
“該死的怎麼會是這樣”
老將軍一把推開了自己面前的杯子,他站起身來,在窗邊焦急不安的來回行走着,注視着自己眼下的場景。就在他的眼下,城堡前的廣場上,人羣依舊滿滿的圍攏在那裡,但是直到現在,老將軍也沒有聽到他希望聽到的那個消息。他等了整整一個晚上,就是爲了等待有士兵衝上來帶着喜悅的表情告訴他入侵者已經被殺死。而他則會帶着幸福和充滿自信的微笑向士兵們宣佈那個傢伙的真正來歷,讓他們體會到自己是如何創造了歷史,這會是何等的自豪與榮耀啊
但是,但是,但是
他等了整整一個晚上和半個白天,卻依舊沒有等到任何消息
從表面上來看,包圍圈依舊在繼續,士兵們也沒有散開的意思,那個身處在包圍圈之中的黑色身影依舊存在。但是老將軍卻無論如何無法理解和接受眼前的情況。這算是怎麼回事?他派遣了幾乎所有的士兵,封住了對方所有的逃跑路線,但是對方卻完全沒有要逃離的意思,而是站在這裡,和他們整整對峙了這麼久的時間嗎?這怎麼可能?難道他不會累?不會疲勞?不會受傷?不會焦慮嗎?
這傢伙還是人類嗎?
老將軍此刻在內心無助的怒吼着,他本能的察覺到,事情似乎已經偏離了自己預定的軌道,正在走向一個他不希望看見的未來,但是他卻沒有辦法去阻止,也沒有辦法去改變這個未來。
他什麼都做不到。
而尤連此刻並沒有在於老將軍的想法,他還和之前一樣,悠閒的站在屍體之上,只不過現在在他身邊的屍體已經不僅僅是幾百具了,他們層層疊疊的覆蓋了大地,彷彿血肉鋪就的地毯一般,而此刻站在他們上面的尤連,則更象是一個王者,主宰着死亡與一切。他的動作並沒有多麼華麗,他的技巧也沒有多麼具備殺傷性,甚至他僅僅只是站在那裡,用着最普通的技巧阻擋,反擊,然後殺死那些衝到自己面前的士兵,就是這麼簡單,一切都是這麼的輕鬆,彷彿完全沒有任何阻礙似的。
而面對着這古怪的情況,那些原本充滿了信心的士兵們終於也動搖了起來,他們不安的互相張望,已經有好幾分鐘,沒有士兵再衝上去了,他們本來以爲這個男人和他們戰鬥一夜,此刻應該已經疲憊不堪了,但是卻沒有想到,他居然能夠依舊站在這裡,和他們戰鬥,而且看他的神情,那哪裡象是一個戰鬥了整整一晚上沒有休息的戰士?
這傢伙究竟是什麼人?
而尤連此刻並沒有在於老將軍的想法,他還和之前一樣,悠閒的站在屍體之上,只不過現在在他身邊的屍體已經不僅僅是幾百具了,他們層層疊疊的覆蓋了大地,彷彿血肉鋪就的地毯一般,而此刻站在他們上面的尤連,則更象是一個王者,主宰着死亡與一切。他的動作並沒有多麼華麗,他的技巧也沒有多麼具備殺傷性,甚至他僅僅只是站在那裡,用着最普通的技巧阻擋,反擊,然後殺死那些衝到自己面前的士兵,就是這麼簡單,一切都是這麼的輕鬆,彷彿完全沒有任何阻礙似的。
而面對着這古怪的情況,那些原本充滿了信心的士兵們終於也動搖了起來,他們不安的互相張望,已經有好幾分鐘,沒有士兵再衝上去了,他們本來以爲這個男人和他們戰鬥一夜,此刻應該已經疲憊不堪了,但是卻沒有想到,他居然能夠依舊站在這裡,和他們戰鬥,而且看他的神情,那哪裡象是一個戰鬥了整整一晚上沒有休息的戰士?
這傢伙究竟是什麼人?
而面對着這古怪的情況,那些原本充滿了信心的士兵們終於也動搖了起來,他們不安的互相張望,已經有好幾分鐘,沒有士兵再衝上去了,他們本來以爲這個男人和他們戰鬥一夜,此刻應該已經疲憊不堪了,但是卻沒有想到,他居然能夠依舊站在這裡,和他們戰鬥,而且看他的神情,那哪裡象是一個戰鬥了整整一晚上沒有休息的戰士?
這傢伙究竟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