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等着恐懼情緒蔓延的這一刻。
那一聲慘叫,就是起始的信號,下一秒鐘,上百人直接倒在了幽影的偷襲之下,因爲他們已經開始恐懼。
“吼!”
狂獵怒吼着衝了過來。
“殺!”
韓獨同樣咆哮了一聲,原本他還想着說幾句話安撫一下衆人的情緒,讓他們再度燃燒起戰意。
但是顯然柳牧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那麼,就只能用廝殺來證明了。
領域再度展開,不過這一次,韓獨明顯感覺到了一陣巨大的壓力了。
這壓力來自於那五隻三頭妖狼。
這些妖獸身上帶出來的兇戾暴虐,遠遠超過了一般的怪物,甚至,韓獨在它們眼中看不到任何害怕的情緒。
韓獨的領域就好像在狂獵身上套上了枷鎖。
但是這些三頭妖狼卻毫不在意,有着一種即使將身軀跟枷鎖一同毀滅要衝上來的氣魄——不對,應該說是行動。
一道道口子在狂獵身上出現,龐大的身子都開始扭曲了起來,卻依然不能夠阻止它們的動作。
甚至於,韓獨要將大部分的壓力都放在這五隻三頭妖狼身上,他面前其它的狂獵,行動受到的影響反而要小。
不多時,其它的狂獵就快要走韓獨面前了。
“死啊!”
韓獨雙眼瞪大,猛地咆哮了一聲,雙手猛地在身前一拍。
一陣肉眼可見的力量波紋再一次化作了巨斧,遠比剛纔的火焰巨斧還要龐大,橫掃了出去。
韓獨面前的五隻三頭狂獵發出了一陣咆哮之聲。
身下的六肢盡數斷去,巨型狼人狂獵也被削去了腦袋。
然而斷口處依然有着肉芽在不斷地掙扎着,在韓獨的領域籠罩之下,依然頑強無比地生長,想要恢復傷勢。
“怎麼會?”
韓獨臉色一白,不由自主地退後了一步。
那種巨狼有着如此可怕的恢復力就也算了,但是爲什麼這樣狼人,這樣的三頭狼也會有如此可怕的恢復力?
就在韓獨內心閃過一絲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恐懼、退縮情緒的同時,他背後的陰影扭曲了一起。
如同紙片一樣輕薄的黑色刀刃,被幽影刺向了韓獨,然後旋轉了起來。
“滾!”
一蓬鮮血噴射了出來,換來了韓獨的咆哮之聲。
隨着這聲咆哮,這隻幽影在韓獨領域之力之下煙消雲散。
不過它也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韓獨的身子踉蹌了兩下,後背多出了一道可怕的傷口,若是剛纔韓獨的反應再慢上一剎那,幽影的刀刃就會刺穿,徹底摧毀他的心臟。
哪怕是韓獨,這也是極爲嚴重的傷勢。
重傷的韓獨,擴張出去的領域自然無法繼續維持住。
面前的狂獵們頓時恢復了自由,如同出籠的猛獸一樣繼續撲了過來,身上那可怕,正在復原的傷勢絲毫沒能影響到它們的行動。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韓獨咆哮之聲傳到了柳牧的耳朵當中,蘊藏着無盡的憤怒還有疑惑。
他不相信,不相信會有人類可以操控如此規模、如此兇戾的怪物。
這根本就已經不是妖獸系職業者可以辦到的事情了。
只不過,這個問題,註定是得不到答案了。
柳牧不可能去回答韓獨的話。
他只是站在黑暗當中,靜靜地看着不遠處的血腥戰場,白色的頭髮隨着偶爾吹過的夜風飄動着。
暗紅色的雙眼跟狂獵極爲相似。
不過比起狂獵,少了那一份暴虐,多了冰冷和淡漠,或者說,那暴虐被很好地隱藏了起來。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噗!”
韓獨吐出了一大口鮮血,看上去是終於支撐不住,半跪在了地上。
他的手上拿着一把斷掉的槍,正是這把槍支撐着他,讓韓獨沒有直接摔在地上。
韓獨的腳下,是一層厚實的黑色灰燼,暗紅的血液與之交織在一起。
他艱難地回頭,身後全部都是躺下的屍體,完整的,不算完整,徹底被撕裂的,沒有任何一個人生還。
就連空氣當中都瀰漫着血色。
韓獨的面前,還剩下約莫百餘隻狂獵,其中一部分是戰鬥二型的狼人形態,只剩下一隻狂獵還保持在戰鬥三型的三頭狼形態。
其餘的狂獵,都已經消耗在了一場戰鬥當中。
四隻三頭狼狂獵更是被韓獨所殺。
“柳牧!”
韓獨用嘶啞無比的聲音大聲喊道,“你這個罪人!你看看,你葬送了多少人!他們原本是可以成爲人類未來的希望!”
柳牧不爲所動,依然站在黑暗當中,連稍微迴應一下或者向前走一步的興趣都沒有。
“還是說,跟我想的一樣,你根本就不是什麼人類,你是一個披着人類皮的怪物!”
韓獨似乎不甘心接受自己即將死亡的解決,繼續用嘶啞的聲音咆哮着,充滿了窮途末路的怨氣。
“出來啊!有本事你出來啊!”
韓獨是“見”過柳牧的,此時此刻,叫他出來,似乎只是爲了真真切切地看柳牧一眼。
不過回答韓獨是三頭狼狂獵踏前一步的舉動,中間腦袋上的嘴巴張開,朝着韓獨咬了過去!
“該死的傢伙,竟然謹慎到了這種程度!”
一絲戾芒在韓獨眼中閃過,原本看上去已經徹底精疲力盡的他一下子站了起來,以難以置信的速度朝着後面飛快地退了出去。
狂獵這一咬直接落空。
幾隻狂獵剛剛邁步,視線當中就已經徹底失去了韓獨的身影,儘管跟了上去,最後依然被甩開。
“跑得真快啊。”
一直在暗中看着韓獨表演的柳牧微微搖了搖頭,這麼快的速度,狂獵肯定是追不上了。
“混蛋!”
甩開了狂獵的韓獨跌跌撞撞地走在山林當中,腳步虛浮到了極點,如同一隻真正的困獸一樣。
剛纔的逃離,已經是他最後的爆發了,原本他是想要將柳牧給引出來,幹掉他。
哪裡想到,柳牧竟然死活不出面,不對,甚至連跟韓獨對話的舉動都沒有。
這讓韓獨不得不選擇了逃離,他只剩下那麼點“力氣”了,身上嚴重的傷勢也不是虛假的,只不過憋着一口氣想要絕地反擊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