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真是威名赫赫啊。”
陳飛白走在柳牧面前，由衷地誇獎道，作爲一個外來者，想要接手一個城池的勢力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哪怕是他這個四轉職業者，最開始也不得不以殺戮和鮮血來立威，之後再談其它。
看魔法之城人的反應，如果陳飛白有着柳牧的威名，就不需要這麼麻煩了。
“如果不是知道你是真心實意的說這話，聽起來真像是諷刺。”柳牧說道。
陳飛白愣了一下，趕緊搖頭說道：“怎麼會是諷刺，我……”
“好了，隨便一說罷了。”柳牧說道，“不需要跟着我，這裡我也熟悉。”
曾經在魔法之城呆了一段時間，對於這裡，柳牧自然熟悉，不需要陳飛白帶路。當然柳牧出現，陳飛白卻不可能不來，這是一個態度問題。
“好的，有什麼需要，主上隨時吩咐我。”陳飛白停下了腳步。
袁媼湫的住處，比以往更加熱鬧，因爲數次動盪的關係，很多人都想要求個平安——就算是心理上的平安也好。
再加上袁媼湫原本能夠超然物外，很大程度是幾個四轉職業者的支持。
現在背後的靠山倒下了，雖是一個三轉職業者，袁媼湫個人的戰鬥力着實很低，撐死了一個普通一轉職業者的水平，她也不得不放款了限制，增加占卜的次數，並且不再要高價——就算要了也沒用。
原本的魔法幣的經濟體系正在被黃金之城的經濟體系所取代。
這段時間，占卜的人十個有八個是來詢問繼續呆在魔法之城是不是安全，會不會被妖狼之主殺掉的問題。
問題是，你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一轉職業者，到底是腦子什麼地方出毛病纔會來這種問題？
人家估計連正眼看你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就連參加了獵狼聯盟的那幾個，鎮守城池的三轉職業者以及相關勢力，都是劊子手陳飛白動手清理的。
對於妖狼之主來說，這根本就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壓根不值得費心去關注。
袁媼湫很想直接在門外掛上“如果是詢問妖狼之主一事，就趕快滾吧，人家壓根沒有興趣對你們動手，除非是自己腦子壞了往他臉上衝。”
可是她不能，犯了衆怒可不是什麼好事。
當然，也有人來占卜的問題是投靠妖狼之主會怎麼樣，這位傳說中的暴君是不是真的動輒殺人。
“又是一天啊。”
原本“半年不開張開張吃半年的日子”就這樣遠去，袁媼湫很悲傷，吩咐身邊的秦大爺道，“去吧，今天接待前二十位，再多我真的要吐血了。”
“是，袁大師。”秦大爺走了出去，不過走到半道上，就聽到外面原本鼎沸的聲音突然安靜了下來。
接下來則是幾句“你以爲你是誰”、“想要插隊”之類的話。
秦大爺無奈地搖頭，又需要他出去維持秩序了。
以前的占卜證已經完全作廢了，現在占卜基本就是先到先得，有些人就想佔着武力插隊。
好在秦大爺也是一個二轉職業者，加上袁媼湫雖不如以前，但是好歹依然有用的名號，還是可以穩住現場情況。
只是比起以前要累太多了。
“你……”
“你——”
就在秦大爺挽起了袖子，來到了門口，準備開門的同時，又聽到了外面響起了一些壓抑的低呼之聲，接下來則是一陣慌亂到了極點的叫聲，還有遠去的腳步聲。
“發生什麼事情了？”
秦大爺愣了一下，猛地打開了門大聲問道。
門外，原本的人山人海已經消失，只剩下了一個人。
這是一個白髮的年輕男子。
“妖……妖狼大人？”秦大爺說話的聲音都結巴了起來。
“他們太吵了，所以我就叫他們提前退場了，會不會影響到袁大師的生意？”柳牧開口問道。
“不會，不會！”秦大爺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那就好。”柳牧也不等秦大爺邀請，直接走了進去。
秦大爺還能說什麼，自然是小心翼翼地跟在柳牧身後。
“怎麼這麼快……哦，原來是妖狼大人。”袁媼湫看到柳牧，愣了一下隨意笑道，“怪不得今天有些心緒不寧呢。”
“你的感應能力變弱了？”柳牧關心是這個。
當初袁媼湫可是提前發現了他，這次似乎沒有。
“或許是大人您的實力已經超過我的感知上限，又或許是大人您這次沒有帶什麼惡意。畢竟上次大人極有可能出手。”袁媼湫說道。
“沒有變弱就好。”柳牧說道。
“不知道大人您想要占卜什麼？”袁媼湫問道，柳牧來這裡，自然是爲了這個。
同時她心裡也有些忐忑，因爲她真的徹底、完全“看”不清眼前之人了。
一眼看上去會有這樣的感覺，就代表着占卜對其的效果幾乎可以說是沒有，就算有，恐怕也只會比上次那個“西北”更少，反噬更大。
“我遺落了一部分力量。”
柳牧斟酌着說道，“想要找回，尋找位置。”
“還是鮮血吧，我可以試試，不過能夠得到的信息恐怕會比上一次還要少。”袁媼湫如實說道。
“先試試吧。”
柳牧說道，跟上次一樣，依然是那個圖案。
不過這一次袁媼湫將那個碎裂的水晶球換成一個透明的，介於碗和盆之間的器皿，裡面盛滿了水。
伴隨着袁媼湫唸唸有詞的聲音，她手中的平靜的水面開始晃盪了起來。
只是纔剛剛開始，袁媼湫身子突然一陣，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這一次要比上一次嚴重很多，吐出了一大口鮮血之後她就直接陷入到了昏迷當中。
柳牧皺了一下眉頭，從指環當中取出了一個魔法卷軸，打開來丟了出去。
上面迸發出了一道白色的光芒，落在了袁媼湫身上。
很快，袁媼湫就從昏迷當中醒來，臉色依然慘白一片，雙眼無神看着前面，好一會兒才重新聚焦。
見到這場景，柳牧又丟出了好幾個魔法卷軸。
這種東西，他的指環裡面有不少，除了魔法之城的“特產”之外，還有機械之城的槍械，甚至於包裹全身，如同鋼鐵俠一樣的外骨骼鎧甲——就是不能飛，還有各種各樣的小玩意。
世界之蛇形成的特殊空間裡面，環境惡劣，一般人無法生存，不過這些死物丟進去完全沒有問題。
爲了以備不時之需，諸如此類的東西，柳牧還是丟進去了不少，反正也不會感覺到任何重量。
好幾個昂貴的魔法卷軸砸下去，袁媼湫雖然算不上是立刻精神百倍，但是一身嚴重到讓其直接昏迷的傷勢也恢復得七七八八了。
只能說，土豪玩家的方式跟一般人完全不一樣。
“你占卜到了什麼？”柳牧問道。
“羽毛。”袁媼湫說道。
“羽毛？”柳牧問道，“什麼樣子，是什麼生物的羽毛？”
“白色的，樣子跟普通鳥類的羽毛沒有太多區別，但是很大，很大。”袁媼湫說道，“光是一根羽毛，就比我還要大了。”
“那會是什麼？”
柳牧皺了皺眉，在尋找到最後那一部分力量之前，柳牧自己其實也不確定那到底是什麼，會是什麼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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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羽毛的話，難道是一隻大鳥？
但是暗鴉已經存在了，會不會有些重複？
“沒有任何方位嗎？”柳牧問道。
“沒有。”袁媼湫如實搖頭。
“嗯。”微微點了點頭，柳牧也不耽擱，離開了袁媼湫的府邸，通過已經在魔法之城建立好的黑刃之森，他回到了餘燼之城當中。
坐在高塔的領域之心面前，柳牧陷入到了沉思當中。
取回深淵之主最後一部分力量，無疑是提升實力的辦法，也是最爲簡單的辦法，不過現在暫時沒有方向。
除此之外，當然有着其他很多提升實力的辦法。
現在的柳牧，並非是當初的深淵之主。
他的身上，融合了世界之蛇和深淵之主，還有終焉之力這三種力量。
終焉之力暫且不去管它。
其實光是世界之蛇和深淵之主的力量還大有可爲。
世界之蛇又被稱爲虛幻之龍，有着化虛爲實的力量，所以蘊藏着它一些力量的血液會變成進化石，促成了無數職業者的誕生。
形成的世界，也是正式這種力量的延伸。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可比深淵之主的力量要廣博多了。
不過有一點，世界之蛇沒有“造物”的能力，它的力量其實是針對於“死物”，世界之蛇的“化實”是無法誕生像狂獵這樣的生命體。
包括其形成的世界，其實也是一個單純的沒有任何生命的死寂世界。
如果世界之蛇的世界有生命存在的話，那就是被拉入到其世界的生命，就好像柳牧把狂獵丟進去那樣。
曾經的夢魘之地，那些怪物，實際上就跟遊戲裡面的ai怪物npc沒有兩樣，並非是真實存在。
唯有被拉入到其中的“獵人”纔是真正的生命。
至於深淵之主的造物能力，其實就是對生命體、生命力以及相關力量的吸收、吞噬，然後加以改造。
柳牧看着眼前的領主之心暗道：“生命力，深淵之主足以掠奪，但是大部分只能用來造物。少量填飽肚子恢復傷勢，對於自身的提升不算大，領域的反哺提升也止步於某個程度而已。”
“世界之蛇的力量，則是各種變化和循環。”
“到底怎麼纔可以將兩者結合起來，發揮出最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