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的氣氛頓時變得壓抑無比。
衛安三番四次張開嘴巴，卻發現自己根本不比李艾好多少，同樣說不出來話。
眼前的貪狼柳牧，看上去分明只不過是十八、九歲的少年而已，儘管那淡漠的氣質，臉龐分明的棱角讓他看起來無疑成熟很多，可是，爲什麼光是坐着不說話，就有着這樣令人透不過起來的威勢。
這樣的氣勢，衛安只在董瑾身上見到過。
而且，還是在董瑾暴怒之時形成的狂暴氣場，跟柳牧這樣不說話形成的“低壓”是不同的感覺。
後者，甚至比前者更加讓人感覺到壓力。
衛安是如此，其他人自然不會好到哪裡去，心臟加速跳動的聲音在房間內變得清晰可聞。
“不是什麼大事，拿回來就可以了。”柳牧開口說道。
“呼——”
衛安等人頓時鬆了一口氣，實際上距離剛纔王離出聲到現在，不過是幾秒鐘的功夫而已，柳牧並沒有刻意去製造什麼令人緊張壓抑的氣氛。
不過王離對柳牧真的怕到了極點，而且因爲最近天天都跟柳牧混在一起，這樣的恐懼不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而減少，只會暫時隱藏起來。
情緒這種東西的感染力其實是很強的，特別是在狹小的空間，並且有所鋪墊的情況下。
由王離帶頭，房間內的氣氛在短短几秒鐘之內壓抑到讓人連大氣都不敢出的程度，也不是不可能。
好在柳牧並沒有計較的意思，這讓衛安他們心裡的大石頭直接落地。
“多謝大人！”李艾說道，還要把自己的妹妹給拖下牀來，儘管心疼，她也不得不狠下心來。
“算了，帶上她找人拿回水晶就行。”柳牧毫不在意地說道，對於李雲的行爲，他倒是沒有太多的憤怒，也懶得看人磕頭賣慘，又沒什麼意義。
畢竟那東西是衛安相送，柳牧也沒有放在心上，東西也沒有真的交到他手中。
如果李雲在柳牧的手中把魔能水晶給偷走，那感覺和後果就會截然不同。
當然，現在柳牧就把那兩塊魔能水晶當做是自己的東西了，準備去拿回來。
不過自然不是柳牧親自去拿回來，這件事情交給衛安、王離他們去做就可以了。
烈火飛魚的人，在城池當中的混亂之地當然不可能如同在烈火的勢力範圍內那樣威風。
但是那一身飛魚服，想要震懾住混亂之地的一些危險分子還是可以辦到的。
如果李雲再聰明一點，把她姐姐的衣服一併偷出來穿上，就不會有現在這樣悽慘的下場了，撐死了被壓下價格而已。
不需要柳牧自己親自去，王離和衛安他們肯定會把這件事情給辦妥。
事實上，也是如此，一個小時之後，王離他們就帶着兩塊照明水晶回來了，王離臉上還帶着一絲不悅的表情說道：“那羣小崽子一開始居然還不肯交出來，非要我動手。”
衛安走在後面，沒有說話，把照明水晶交到了柳牧的手中說道：“幸不辱使命。”
李艾則是狠狠瞪了自己的妹妹一眼，李雲偷走魔能水晶的原因也弄清楚了，她想要弄來一塊進化石，也想要成爲職業者。
在李雲看來，自己的姐姐可以成爲職業者，那麼自己多半也可以。
可是這樣九死一生的事情，李艾又怎麼放心的下自己的妹妹去做，嚴厲禁止了此事。
不然的話，以李艾職業者加上烈火飛魚的身份，也不是弄不到一塊進化石，不需要李雲用這樣的方法去換取進化石。
柳牧接過了魔能水晶，伸出手突然停住。
“怎麼了？”衛安一愣，問道。
“似乎……有點問題。”
柳牧站了起來，拿着這兩塊不大，卻很好看的魔能水晶走到了一邊，對着從窗子當中投射進來的陽光，看上去像是在仔細觀察，實際上卻是在感應裡面蘊藏着的能量。
片刻之後，柳牧收回了手說道：“假的。”
他沒有從裡面感覺到任何能量，這東西，只不過是跟魔能水晶長得比較相似的好看石頭罷了。
對於柳牧來說，沒有半分價值。
“假的，不會啊，我隱約記得是這個模樣。”衛安說道，畢竟是奢侈品，雖然衛安不太在意，但是放在家裡其實也挺好看的，衛安多少還是知道自己的“照明水晶”長什麼模樣。
“要嗎，是你一開始就被騙了，要嗎……”柳牧拿着魔能水晶的雙手猛地用力一握。
這兩塊造假的魔能水晶頓時在他的手中化作了碎末，順着他的手指縫落到了地上。
“真的是假的。”衛安說了一句有點繞口的話。
“照明水晶”點燃之後，可以產生光，而在長期“燃燒”之後，就會化作粉末。
不過若是一塊“照明水晶”沒有被使用過，驟然遭遇了強大的外力，一下子碎裂成小碎塊的時候，會伴隨着一些爆破聲。
這是其中蘊藏的能量一下子大量逸散之後纔會出現的效果。
現在柳牧手中魔能水晶在變成碎末的時候沒有發出半點聲音，自然證明這兩塊不是魔能水晶。
“我是從礦洞裡面拿出來，不會是假的。”衛安搖着頭說道，“我也不會拿出假的東西來做人情。”
衛安不會蠢到那種程度，那假的魔能水晶來調-戲柳牧這個救命恩人外加頂頭上司，無論是他的性格和智商都不可能做到這種事情。
他也肯定自己手中的是真的水晶，那麼，唯一的解釋就只有一個。
混亂之地的人，把假的魔能水晶交到了王離他們手中，把真的水晶給吞下去了。
“該死的傢伙！我這就去把他們都給殺了！”
王離明顯要比一般的職業者都還要暴戾很多，對於混亂之地的人更是毫不客氣，動輒就下死手。
現在他被耍了一通，在柳牧面前丟了臉，搞不好還會在柳牧心中落得一個“無能”的印象，心中的憤怒自然是可想而知。
說着，王離就要走出去。
“等等。”
不過柳牧叫住了他，“你現在去也沒用。”
王離愣了一下，隨即反應了過來，是啊，既然那些傢伙敢欺騙他們，自然是做好了準備。
就算王離現在回去，能不能找到人就是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