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被迫陳圭出山 被逼陳登過江

下邳失陷之事最終被吳郡的劉備得知。他先是一陣陣後怕,幸虧二弟有先見之明。否則自己家眷失陷事小,多數徐州官兵家眷被圍事大。若真如此那他就跟歷史上一樣下場。人基本跑光,兵基本逃光。弟兄仨人就剩跪地唱征服了。於是急忙命人將周瑜、孫乾、糜竺、張紘、張昭 、陳矯、劉曄、徐宣等人召來議事。(這裡的二張前文有過交代。先是孫策第一次拜訪二張雖禮貌有加,但未作任何表示。在經驗豐富的老將軍黃蓋的指點下孫策果斷拜別告辭。有些人或許會猜到一二。要知道歷史上孫策親自登門拜訪二張一次就請出了山是有原因的。因爲歷史上的孫策征討江東時,已然有了自立門戶的想法。畢竟董事長親自登門拜訪,你還想咋滴!而現在他只能算劉備下屬。因此他的身份是請不動二張的。關羽考慮清楚後就將此事轉述給了劉備。劉備自然求賢若渴。二話沒說親自前往拜見。去了就把二人請了出來。現暫爲募賓。後面仨正是陳元龍好友,皆是過江避難的。是陳元龍幫助給劉備引薦的。

現在的陳登對劉備的態度自然也有所轉變。歷史上劉備在徐州時陳登父子倆皆是有所保留的。當然主要是其父陳圭‘人老奸馬老滑’看問題看人特別的‘穩準狠’在陳圭看來當時的劉備是打不過曹操的。陳家又是門閥大戶在徐州有房有地,家大業大。他們可絕對做不到糜竺那樣決絕。因此留一手纔是常態。當然現在陳圭依然如此。關羽的搬遷策略依然沒有動搖老爺子的‘坐地戶’心態。此刻已然成爲呂布的‘新寵’。因爲剛從下邳傳來的新消息。爲了鞏固統治呂布在陳宮的建議下請兩人出山:一是事實已在家養老的平東將軍曹豹被重新啓用(呂布的老丈人)。呂布想借助他往昔的軍中威信來拉攏衆多徐州降兵降將。二是把另一位也在家養老的陳圭給八擡大轎擡了出來。(真是八擡大轎擡出來的)。老爺子快崩潰了。死活不出山。呂布一武夫哪管那套,直接讓人用八擡大轎給硬擡出了家門。

“想不給俺工作?門也沒有。汝子尚在大耳賊處供職你當俺不清楚。沒爲此抄你家滅你門就很給你面子,別給臉不要臉”。呂布聽聞直接罵娘道。

陳宮雖然軍事略策稀鬆平常但這政治眼光還真很準。自從老將軍曹豹往軍營裡一站,老爺子陳圭在呂布身邊一陪同。徐州上下雜音立止,人心逐漸安定下來。呂布心裡那個美!天天追着陳圭問“汝子陳元龍何時過江爲俺效力”?他可不只是個武夫。在徐州可以不認識縣太爺與郡太守但無人不知道陳登陳元龍的。此人的才能呂布耳朵裡都灌滿了,如此大才豈能便宜了大耳賊。

陳圭老爺子內心也苦呀。他父子倆一對倔驢。經常爲政見不和相互槓嘴。別人即便不孝爲了聲譽還會裝一裝作個態給別人看。他兒子壓根不當回事。平時該咋孝順就咋孝順,該咋頂嘴還咋頂嘴。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留。“爾個逆子!好歹吾也是爾老子”!想想老爺子就想罵娘。最近一次大吵便是因爲關羽上表的‘遷徙令’。一個堅決不去,一個死活要走。最終老爺子沒法便祭起了‘訓兒大法’。

原來陳登有一妻一妾,生有二子一女。原配妻子純粹是家族聯姻政治婚配,所以倆人無甚感情。唯有這小妾喚作‘幼娘’,年方二八俏麗佳人。陳圭都不得不承認真漂亮。然可惜出身貧寒孤苦無依,唯母女二人相依爲命。陳登一見便無法釋懷,死活要迎娶過門。按理說只不過是個小妾無甚大礙。可女子不忍拋下母親,言明什麼都可以不要,唯一條件就是帶上母親一起住。從私情上來說不但無錯反而孝敬可嘉。然而卻破壞了大戶人家的規矩。爲此爺倆自有生以來頭一次鬧掰了。陳登負氣出走揚言再也不回此家門云云。在迎娶幼娘當天便搬出另尋它宅過二人世界去了。這可嚇壞了兒媳正妻。雖然倆人平素相敬如賓情感寡淡。但那也是個完整的家呀。這下可好。兒媳婦天天一把鼻涕一把淚找自己哭訴。內宅老伴也尋死尋活上吊自殺。折騰的自己整天沒着沒落。實在熬不住了,不得已拉下老臉。假裝從兒子新家經過進去走了一遭。你別說這小妾幼娘雖然出身貧寒卻處事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對自己這個公公恭敬有佳,讓人挑不出任何不是。自己也不由的刮目相看。在自己委婉的提醒下幼娘心領神會,當晚便收拾行李陪着兒子返回了家中。“他奶奶的!這可真是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阿”。陳圭暗自感嘆。當即派人將幼孃的老母親也接回了家中。一樁糾紛圓滿解決。當幼娘給自己又添了一對孫兒孫女後,陳圭就發現只要兒子倔脾氣上來跟自己‘犯葛’。自己只需通過老伴給幼娘通通氣,這小子準乖乖就範。無往而不利。

“唉…看來又要啓動大殺器了”。陳圭雙手拄着柺杖,擡頭望了望南方。希望這次自己的決定沒有害了全家。

陳登收到老爹的來信已經有幾天了。他內心正在做着激烈的思想鬥爭。過江去給呂布打工?哼…白日做夢。即便是虛情假意虛以委蛇也不行。老子堂堂孝廉沒那麼賤。然信中他彷彿看到了兩鬢斑白滿頭白髮老態龍鍾的父親那瘦弱的身影。不禁淚如雨下。家中幼娘蕙質蘭心立刻發現了丈夫的不對勁。一想到江對岸婆婆派人帶來的口信心中便明白了七八分。…

第二天陳登鼓足勇氣上承奏書給吳郡劉備請求拜見。不日他便攜家小從會稽出發趕往吳郡述職而來。見面之後自是一番別後欣喜。等自己述職完畢在劉備再三探詢下。自己纔將前因後果詳細敘述一遍。並拜服於地失聲痛哭。劉備瞬間便明白怎麼回事了。這是要辭職走人啊。內心也是五味雜陳,依依不捨淚流滿面。倆大老爺們就這樣手拉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聊到掌燈時分。那真是基情滿滿執手相看淚眼。看得在旁邊陪了一天的糜竺心裡酸酸的。‘他和使君不過志同道合爾。吾卻傾其家產賠兒嫁妹。怎沒見使君如此待之?況且此番還是來辭行離去另尋他主乎!不公平呀’。要說這成龍呈鳳之人皆非凡品,劉備無意中眼睛這麼一掃,便察覺出糜竺臉上僵硬得表情。心裡仔細一想便知其意。瞬間醒悟自己失態了。當即想起二弟關羽之言:“大哥不僅是弟之大哥,還是擁有百萬人口數郡之地大哥。一言一行皆在他人揣測中。須謹言慎行。”當即言歸正傳正色道:

“此番徐州陷落,諸多臣子將軍軍中士卒突遇不測,皆落入呂布之手。吾甚憂之。既然令尊已被請出山來替呂布理政。吾就拜託賢弟代表我過江談判如何”?這也是此次劉備與周瑜等衆人協商的結果。他越想越覺得周瑜此計絕妙。當初他沒少請過陳圭,但都以年老體衰被拒絕。劉備的直覺告訴自己‘他沒瞧上你’。是:兵不滿數千,將不過關張。自己都覺得寒酸。所以他沒怪別人。可現在呢?呂布來之前自己可是跨州連郡兵甲數萬,敢同時跟曹操袁氏兄弟掰掰腕子的主。‘遷徙令’一出你仍舊無動於衷。這就讓人說不過去了。行!現在我就讓你兒子對付你這個老子。可瞧得起否?陳登二話沒說當即答應。這倒讓劉備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然而一想到魯肅臧霸等人後便又冷靜下來。

漢興平二年冬劉備與呂布就徐州問題展開談判。呂布方以陳圭曹豹陳宮爲主,劉備方以關羽陳登孫策爲主。雙方在廣陵城展開會談。本來呂布想湊湊熱鬧,結果被衆人一致拒絕。陳圭言道:“將軍縱橫四海天下無雙,若屈尊下就必給大耳賊以口實。汝心虛爾”。曹豹也表示:“將軍總覽四海曉宇中原,攜兵數萬戰將數十員還在乎一區區談判乎”?總之都怕其瞎攪和。呂布沒法只得作罷。陳宮是自己強烈要求才被呂布准許參加談判得。他很不甘心!明明自己最早投誠老人。現在卻可憐到連一次談判都沒資格參加的地步了嗎?對於陳圭父子越來越受寵心生警惕。“哼…父子倆都是對方談判代表。看汝等欲意何爲”?

陳登沒有想到關羽會參加。若說是監視自己則有些小題大做了。現在關羽的威望在徐州與江東甚至超過了劉備。措非是結拜兄弟知根知底。否則單功高震主就夠其喝一壺的。他哪裡知道關羽的鬱悶與挫敗感。自穿越以來人生如開掛般順風順水。讓關羽以爲自己與其他穿越小說主角一樣‘一切皆在掌握中’。可以玩弄天下英雄與掌骨之間。人人如宋江般倒頭就拜叫聲“哥哥”。個個被孫猴收拾的屁滾尿流直喊“大聖!棍下留人吶”。結果…“作者竟敢如此戲耍於俺!哼…哇呀呀!說好的‘金手指’呢?講好的‘開外掛’呢?此刻他連吃了作者的心都有。(作者表示:這個鍋俺不背)。自己未雨綢繆通過對歷史上呂布爲人的性格分析,設計出一大堆對付他的手段與方法。結果一個都沒用上就歇菜了。(作者可以證明關羽的確想出了諸般計策妙不可言。什麼三日一大宴五日一小宴請呂布喝酒。什麼時不時讓劉備吐兩口血表示自己時日不多徐州大任就拜託仁兄云云。再不行乾脆讓甘糜二位夫人天天走訪呂布後宅走一走後宮路線。亦或者通過隔離分化策略把呂布與衆手下分開個個突破。最後就讓糜竺假意投靠再找位族中美女行二次美人計種種舉不勝舉。然並卵…)。現在思來想去最大變數便是曹操。任誰都沒有想到其政治覺悟如此敏感,其處事方式如此果決。根本沒有給任何一方提供一可乘之機。便攜數萬之衆大舉東征了。看來莫欺古人見識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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