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淵忍住笑點點頭,看着蒼遨說:“噢~那就是有個地方有陣法守衛,我們倆陣法造詣不行,解不開陣法,強攻又怕毀了裡面的東西,只好請雲大人出手?”
蒼遨先是點點頭,想想又覺得好像這話還是顯得自己無能,趕緊搖搖頭說:“不行,小爺怎麼可能會被這麼個破陣法給攔住,讓別人看笑話。”說完湊到龍淵跟前跟他一起研究起來。
龍淵暗暗笑了一下,沒再說什麼,也認真查看起來。
蒼遨對於陣法本就不太瞭解,又是個急性子,看了一會兒就失去了耐性,打着哈欠趴到地上去了,不過倒是沒再提找雲起的事,只是催促龍淵說:“龍二,你好好看看,看仔細了,小爺先休息一會兒。”
龍淵隨口答應它一聲,頭也沒擡地繼續查看。
過了好一陣兒,龍淵總算把山崖上的靈力佈置摸得七七八八,擡起頭略有些疲憊地呼出一口氣,臉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別看剛纔龍淵只是站在這裡看着山崖,其實爲了探查清楚這些靈力佈置,對神魂之力消耗並不小。
若是尋常時候,這樣的消耗對他們而言倒不太緊要,但他們倆剛纔這一路過關斬將、闖到這裡實在不輕鬆,過來之後又只是簡單調息療傷,並沒有好好恢復,所以饒是他倆神魂強大,查看了這半天,龍淵還是覺得有些疲憊不堪。
龍淵先是轉轉頭、活動活動脖子,稍微放鬆了一下,然後扭頭向蒼遨,只見它正趴在地上瞌睡,龍淵看着蒼遨這副疲乏的樣子,便取了些鳳蝶出來輕聲喊道:“小白,給你。”
龍淵邊說邊一揮手,將追思蝶分出一半送到蒼遨的額前,很快這些追思蝶就化成光點融進了兩人身體不見了。
龍淵盤膝坐下,正要吸收追思之力,忽然愣了一下,拿起引念罌神情古怪地看起來。
龍淵送來追思蝶時蒼遨就醒了,但它實在懶得動彈,所以還是一副睡着了的樣子,其實龍淵在幹什麼它一清二楚,見狀也睜開眼湊過來問:“怎麼了?引念罌有什麼好看的?”
龍淵回答說:“我剛纔查看山崖上的靈力流動似乎跟這罌中陣法有些相似之處。”
蒼遨不解地問:“什麼意思?你是說這個陣法是用來牽引追思蝶的?把追思蝶牽引到這兒來幹什麼?”
龍淵皺着眉搖搖頭說:“只是有些相似,但並不完全一樣。”說着繼續埋頭認真研究罌中的陣法佈置。
引念罌不過是個牽引追思的小器物,裡面的陣法並不複雜,龍淵仔細看了一會兒,又將手放到山崖上閉目分辨了一陣兒,喃喃地說:“應該不是牽引,倒……更像是感應。”接着忽然睜開眼,臉上露出些笑容說:“我知道了。”
蒼遨急忙問:“知道什麼了?”
龍淵樂呵呵地說:“這片山崖多半真的只有特定的人才能穿過去,至於怎麼分辨,應該就是藉助與追思之力的感應了。”
蒼遨看着他一臉喜色,忍不住鄙視他說:“這有什麼好高興的?你又沒有梅鶴老頭的追思蝶。”
龍淵笑着說:
“梅鶴前輩的追思蝶我的確沒有,可能進這座靈藥園的多半不只他一人。按梅鶴前輩留下的記錄來看,這座靈藥園當年也供他們家族使用,要真是如此的話,他的族人說不定也能進去。你還記不記得藥家樓船上的禁制?家族之人,追思之力同宗同源,所以可以上同一艘樓船。”
蒼遨不解地看了龍淵一眼說:“那又怎麼樣?難道他們家的追思蝶你就有嗎?”
龍淵衝蒼遨挑眉一笑說:“說不定真有呢?”說着舉起手中的引念罌晃了兩下。
蒼遨見狀也反應過來,不由得眼睛一亮——他們倆的追思蝶之多,只怕思念他們的人遍佈天下,那些大家族族人衆多,說不定就會有不少族人追思於他們,不禁咧嘴笑道:“看來這個藥園子還真是給我們準備的。”
龍淵卻忽然端正神色,有些認真地說道:
“小白,如果我們的追思蝶當中真有來自於梅鶴前輩家族後人的,那就說明他們宗族香火仍在,這座靈藥園自然應該歸他們所有,就算他們自己不知道,我們也不能把這裡當成無主之物。要是我們能進去, 便只取所需的鈴珠蘭和九斬蓮心,之後也得想辦法找到梅鶴前輩的後人,助他們來此收管。”
蒼遨聞言撇了撇嘴,不屑地切了一聲,見龍淵一臉嚴肅,於是不耐煩地點點頭,說:“行~不就是個藥園子,能有多少好東西?小爺我纔不稀罕呢,再說,本來也不是小爺要來,隨你吧。”
龍淵笑着拍了拍它,沒再說什麼。他知道以蒼遨的性子根本就不會在意這些東西,說這話不過是怕蒼遨進了園子後一時稀奇好玩,一個不小心損毀了靈藥,倒不是真擔心蒼遨會貪圖什麼。
隨後,龍淵拿起引念罌,心念一動,無數彩蝶從罌中飛出,猶如一片五彩雲霞團團將兩人圍起來,龍淵輕輕一揮手,這片彩雲便飛向他面前的山崖,只只彩蝶停落在山崖上面,將原本青黑的山崖染成了五彩織錦,煞是好看。
有幾十只追思蝶碰到山崖之後卻沒有停留,居然徑直穿了進去,隨着這些追思蝶沒入山崖,便如小石子落進池塘一般,原本堅實的山崖上忽然盪漾起層層漣漪,其餘的追思蝶頓時被驚起,呼啦啦地飛回龍淵身邊,一隻接一隻地沒入引念罌中不見了。
隨着山崖上的漣漪漸漸平息,兩人眼前的這片山崖竟變得有些透明,隱約可見後面是一片片的藥田。
蒼遨見狀大喜道:“咦?還真是在這邊兒,我們快進去。”邊說邊徑直往山崖裡撲過去。
龍淵卻覺得哪裡有些奇怪,正思索間,就看見蒼遨已經撲了出去,急忙喊道:“小白,等一下。”說着伸手想攔住蒼遨,可卻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