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張地仙提着的兩大捆的炸藥包,並沒有派上了什麼用場。
因爲就在他衝出了已經比步行,快不了多少的鋼鐵列車時,場面上發生了連他都沒與預料到的巨大變化。
似乎是鼠式坦克中的土著駕駛員,猛的狂踩了一腳油門。
這個猶如一座巍峨大山一樣的龐然大物,從後面的排氣管裡冒出了一股嗆人的濃煙之後,開始緩緩的起步。
接着,它的速度越來越快,最終提高到了二、三十碼的速度,直接對着那些T72撞了過去。
二、三十碼速度看起來不快,但是開過兩者之間,那事實上不到三十米的距離。
算起來,其實也就是不到五秒鐘的時間而已。
在這麼短短的時間裡,鼠式坦克又捱上了兩發的穿甲彈;這樣一來,他正面那破爛和扭曲的模樣,看起來已經是相當的悽慘。
問題是,只要不被穿甲彈擊穿,對於它實際上的戰鬥力卻沒有任何的影響。
而等到最前的那輛開火過後的T72,意識到了對手衝撞戰術之後,想要掛上倒檔後退,卻是已經來不及了。
那名駕駛員通過狹窄的觀察孔,看到了視線中一個巨大的黑影越來越近。
最終,在他這樣無比驚恐的眼神之中,一下對他們來說地動山搖的巨大撞擊,就此的發生了。
要不是之前就捆好了安全帶,這一下子這名三哥家的坦克駕駛員,就會被甩出作爲老遠。
可就算是這樣,那股巨大的衝擊力道傳來,被安全帶死死勒住的胸口,差點就沒把他直接勒死過去。
其他的幾名車組人員,聽起來就沒有那麼幸運起。
因爲他隱約的聽到,在耳邊傳來的幾聲慘叫聲中,夾雜着清晰可辨的骨骼被扭斷的聲音。
在他下意識的腦海裡,這位三哥的駕駛員就腦補出了一幅畫面:一大根修長、健康的脊椎骨,瞬間在撞擊下被扭曲成麻花的模樣。
當然,這也不能怪其他的車組人員,不提前的做好安全措施。
不帶上安全~不是!應該是不早早的,就提前捆好安全帶;主要是戰鬥發生的過於突兀了一些,讓他們顧不上做出這個簡單的動作。
然而,不等這位倖存的三哥家駕駛員,稍微的慶幸了一下自己的死裡逃生。
他剛剛恢復的視線中,看到那輛巨大的鋼鐵怪獸,稍稍的退出了幾米後,又加速的撞了過來。
“不~”這聲無比淒厲的嘶嚎,就是這位三哥家的駕駛員,留給這個世界的最後聲音……
一下、兩下、三下,在鼠式坦克化身爲了碰碰車之後,巨大的鋼鐵的撞擊聲和扭曲的聲音,甚至已經依然在持續的槍炮聲。
因爲兩者之前,那完全不同的體積和重量。
給人的殘暴感覺,就像是一輛後八輪的泥土車,在不斷的在肆孽着一輛奇瑞小扣扣車。
對了!這輛奇瑞的小扣扣車,還是有着嫩綠的那種柔嫩的顏色,排量還只是最小0.8L的那種。
這樣瘋狂的撞擊,讓倖存的兩輛坦克嚇壞了。
其中的駕駛員,無比驚恐的給坦克掛上了倒檔,一腳油門踩到底之後,讓坦克瘋狂的向着後面退卻了過去。
就連坦克炮的操作員,也是打算對準了不到十米之外的鼠式坦克,極度抵進的開火。
只是在這種超級混亂的場面下,哪裡是那麼容易就能退開的;不過退出了數米之後,T72就與後面還在向前行駛的運兵裝甲車,一傢伙就給撞上。
還不等駕駛員做出更多反應,坦克炮已經是開火了。
一發正中鼠式坦克的炮彈,除了讓它原本就破爛的厲害的正面裝甲,更加的不能看之外,並沒有讓它就此停下。
而另一發的炮彈,直接就在一門坦克炮的炮膛中,猛然的發生了爆炸。
這一刻,三哥們用鐵一般的事實證明,就算是新一個世紀到來了二十年之後,他們依然沒有丟掉坦克炮炸膛的優良傳統。
也正是這一發炮彈,似乎讓沉迷於逮着爲首那輛T72,不斷撞擊的鼠式坦克驚醒了過來。
讓它知道在不遠的地方,還有着另外幾個新嫩的對象,正在等待着它的去寵幸。
於是,更加狂野的一幕出現了:停止了撞擊的鼠式坦克,連繞路的意思都沒有;在它的履帶之前,忽然就升起了兩條由混泥土構建的斜坡。
沿着這兩條短短的斜坡,鼠式坦克龐大的身軀,直接就開上了那輛報廢的T2;讓身下的小可憐,在不斷的‘咯吱’聲中扭曲和變形。
接着,像是一座大山一樣的鼠式坦克。
對着後面間隔不過數米的一輛T72,就是在當頭的碾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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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毛妹子娜塔莎的心情極度的複雜,不斷從頭頂飛過的子彈和炮彈,讓她的雙腳抖動的如同彈棉花一樣。
甚至在雙腿之間,還能感覺到陣陣明顯的溼意。
但是同時,一種強烈的亢奮情緒,讓這出身於戰鬥民族家的毛妹子,全身猶如喝下了最烈的伏特加一樣,滾燙的嚇人。
似乎隨着各種新式武器和戰術的出現,坦克這種曾經的陸戰之王有些落伍了。
但是,真到了這樣的鋼鐵巨獸,在眼前的極近位置互相的對轟,甚至直接就是猛烈的撞擊上去時。
那種讓人血脈僨張的刺激感,依然是能讓人瘋狂。
“洛夫安斯基,這一切全部拍下來了沒有?”想到了某個可能之後,毛妹子用着走音的厲害的聲音,向着後面喊了一句。
身後沒有傳來的半點回答聲,讓娜塔莎感到相當的不妙。
她連忙的回頭看了一眼,只見攝像師洛夫安斯基那貨,雖然臉都嚇白了、嘴巴里囉嗦的厲害,連正常的回答都做不到。
但是依然記得自己的職責,摟着正處於工作狀態的攝影機,忠實的記錄着眼前的一切。
從攝影機目前的角度,不但拍下了戰場中最精彩的一幕,同時也將自己趴在地上的醜態,同樣是全部記錄了進去
甚至說不定,就連自己超短裙下的不堪,也是一點都沒有放過。
“管它了!”彪悍的毛妹子完全的無視了這一點,她知道光是憑藉着之前拍下的一切,她就能成爲TASS戰地記者中的女王。
問題是連她也沒想到,張地仙震驚這個星球的一役,只不過是剛剛熱身完畢而已!
隨着三輛T72的一一報廢,張地仙突兀的吹響了胸口的鐵皮哨子。
在淒厲的哨聲中,從已經徹底停下的鋼鐵列車上,那猛然被拉開的車廂門中;一個又一個帶着M35的鋼軌,卻是穿着毛子款軍大衣的身影,從車廂中潮水一樣的躍了出來。
最前面的那一批人,手中全是端着簇新的毛瑟98K,這種老古董一樣的步槍。
步槍的頂端,全部已經裝上了刺刀;在耀眼的白熾燈照射之下,那些長長的刺刀泛起了雪亮的光芒。
而眼見着壓制的火力停止後,還剩下五十來名的三哥家強者。
他們帶着剩下不到一百人的海軍陸戰隊士兵,一臉悲壯和無奈的向着鋼鐵列車的方向,搶先的發起的衝鋒。
更慘烈的戰鬥,似乎只是剛剛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