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蕭燕的這種將土著戰士拉出來作戰的辦法不但是有用,而且有着相當良好的效果。
其實光是想想也是,上百個村子,數以萬人計的土著,能在析支遺蹟中這麼嚴酷的環境中,繁衍生息數千年後至今依然不至於斷絕。
除了有着來自石柱的強力庇護以外,他們總也有着幾種對付魔頭的有效手段。
就好像此時,面對着最少兩百個魔頭前衝上來時,他們就很好的給張地仙這位老闆展現了一番,他們祖祖輩輩與魔頭戰鬥時的手段。
由此證明,他們可不是吃白飯的。
“戰、戰、戰~”這樣連番的爆喝之聲,無比突兀中從一衆土著的嘴裡,異常整齊的狂吼了出來。
甚至,張地仙都能從這些爆喝聲中,聽出了其中的一往無前的悲壯。
也正是在這些震天響的爆喝聲中,所有的土著戰士在同一時間裡,都爆發出了他們的所擁有的血脈之力。
頓時,像是山鷹、金眼雕、海東青、獵隼等兇猛的猛禽。
像是大地爆熊、錦紋豹、赤焰虎等衆多狂暴的走獸,這種各種各樣栩栩如生的虛影,就在他們的頭頂紛紛顯現了出來。
一眼看了過去時,聲勢和賣相端是相當的不凡。
要說這樣血脈之力具現之後的虛影,對張地仙來說還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的話。
那麼,當一層血液般的淡淡紅光,從一衆土著戰士們的身上涌現,並且最終整片的連接了起來,將他們所有人都籠罩了起來時,張地仙就很有點意外了。
他從來沒想到過,這些他自以爲已經比較瞭解的土著戰士們,還有着這樣壓箱底的絕活一直沒有顯露出來。
看來是自己之前對們的瞭解,還是太少了一些……
當紅色光罩亮起的時候,那些魔頭已經飛舞到了二十米之外的極近之處。
但是,張偉從這些土著戰士的臉上,根本就看不到半點的慌張;而是隨着蕭燕這個老闆娘,嘴裡一聲的命令:“動手~”
一時間,漫天的火焰、冰霜、風刃,籠罩了他們身前這數十米的空間。
這是兩百名土著戰士,只要是血脈之內能夠外放的,都在第一時間裡,全力發動了自己的血脈之力。
於是,十數種類型、上百份之多數量的元素攻擊,就對這魔頭們就攻擊了過去。
在這樣密度驚人的攻擊之下,衝在最前面的二、三十個魔頭,轉眼間就當場消亡在這一波血脈之力的攻擊中。
然後,時更後面位置裡,躲過了這一波攻擊的魔頭們。
它們根本就不多看上戰死同伴們一眼,趁着土著戰士血脈之力釋放的空檔,已經是撲了過來,試圖撲到土著戰士身上。
只是,它們在打算附身到土著戰士身上的那一刻,被那一層的紅光制止了。
它們狂野的衝擊,雖然將那一層紅光撞得搖搖欲碎;但是那層紅光看樣子,總還能頂住幾下撞擊。
而趁着這個機會,前面兩排的土著戰士,齊刷刷的刺出了手中的刺刀。
到了這個時候,原本雪亮的刺刀上,同樣是覆蓋上了一層薄薄氣血的豔紅之色;被這樣的刺刀刺中後,那些魔頭們痛苦的嘶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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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不到三分鐘之後,在張地仙都沒有在加入戰鬥的情況下,所有的魔頭就被消滅了一個乾淨。
這是一場規模不大,但是過程絕對是無比慘烈的戰鬥。
就算是張地仙這種久經戰陣,經歷過多次規模和場面,都要遠遠超過了本次的猛人,都忍不住有些乍舌。
主要的原因,是一衆土著戰士們在戰鬥中,所展現出來的無所畏懼。
這樣的無所畏懼,不僅僅是面對着強大對手時的個人表現,更是在戰鬥中,連對他們自己和同僚的生命,都是同樣的如此。
他們的傷亡,是大量大聲在最後的那一分鐘時間裡。
被連續的撞擊了幾次之後,他們唯一爲之依仗的防護手段:血色光罩,終於是破碎了。
幾乎在瞬間之中,就有着二十幾名土著戰士,被魔頭進入了身體;立刻,這些土著戰士就開始四肢僵硬,面容極度的扭曲了起來。
他們身邊的同伴,幾乎是連想都沒有多想,條件反射一樣的,就是一手抽出了腰間備用的刺刀。
對着這些昔日的同伴的太陽穴,就是那麼一刺刀直接的將其捅穿。
哪怕是他們的眼神中,有着對同伴遭遇這種不幸的濃重傷痛,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是連半點的遲疑,至於走形這點更是沒有。
數千年的時間,還有無數的先祖用生命爲代價,所獲得的經驗已經告訴了他們:
只要被魔頭進入身體之後,根本就沒有在迴轉的可能;再如何努力的掙扎,無非是讓這個過程變得稍微久一點而已。
而爲了讓更多人能活下去,能讓昔日的同僚更少的承受一點的痛苦,最好的辦法就是在之前,將其變成一具毫無生命的屍體……
一切都結束了之後,張偉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國產手機:時間是四點四十二分。
在這短短的十幾分鍾時間裡,本次臨時通道的打開之後,總共過來的二百七十三個魔頭,無一漏網的全部被滅。
而作爲洪山鎮的本地民衆,貌似除了幾個在慌忙的撤離中,不慎扭到腳的倒黴蛋之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傷亡。
當然,要是張地仙沒有出現在這裡的話,這數千人一個都別想活下來。
可惜的是爲了做到這一點,他手下的土著戰士死亡了三十一人;這些人都是在被附身後的第一時間裡,被身旁的戰友殺死的。
所以這場戰鬥,除了戰死者以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輕重傷員。
看着默默的背起了戰死同伴的身體,再度排列出整齊隊形的土著戰士,張地仙的心情一時間非常的複雜。
因爲他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到底是不是正確。
如果要是按照數量來說的話,犧牲三十一人後拯救了上百倍的更多人,似乎是非常值得的事情。
只是很多的事情,並不是簡單的數字對比。
自己爲了就這異國的梅泰人,犧牲掉自己手下忠心耿耿的土著戰士,這真的值得嗎?
帶着這種困惑,張地仙打開了返回析支遺蹟的通道,將蕭燕等人全部送了回去;接着在一衆洪山鎮的民衆返回之前,開着車子飛快的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