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多久之後,張偉在迷迷糊糊間再度的恢復了意識;但是腦袋裡那種頭昏腦漲、噁心想吐的感覺,真心是種極其糟糕的體驗。
等到他睜開了眼睛後,發現了自己身處於一輛救護車裡。
應該正在行駛的救護車,不斷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而正坐在自己一旁,面對着自己的人物,卻是龍虎山一脈的大師兄張錚。
當然,救護車裡還有着一條胳膊上掛彩,已經用紗布包裹了一個結實的趙浩然那貨。
此時,趙浩然似乎因爲睏倦的厲害,身體已經半靠在救護車的車廂上,嘴裡打着呼嚕的同時睡得正香。
算是時隔了半年的那次見面,這還是張偉第二次看到張錚,這位名義上的大師兄。
可是連張偉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麼?面對着這位纔是第二次見面的大師兄,他一點都不覺有兩人的關係,能有什麼生疏的地方。
更不會有着任何的擔心,擔心對方會對自己有什麼不利。
如同詢問着,自己的生死之交般的好友一樣,張偉直接開口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大師兄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在終南山有要緊的事情處理,一直都是走不開嗎。”
回答之前,大師兄直接揚起右手,將一個暴慄重重的敲在了張偉腦門上。
直到張偉吃痛之下,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腦門,這纔開口訓斥了起來:
“我怎麼來了?我要是不來的話,你小子早就死翹翹了,連肉身都會被上古殘魂佔據;我說你怎麼就那麼莽,帶着給皮手套就敢摸這種危險的東西。”
“你小子既然這麼牛逼,怎麼不帶着皮手套去摸電門了?”
話說!以張地仙在珍珠城,那個至高無上的張首領身份,現在來華國遇上官府長老這樣大人物,對方估計也是一臉的客氣。
此時不但是捱了一個重重的暴慄,還被罵成了灰孫子一樣。
但是張偉這貨的心中,就連一點惱火的情緒都沒有;甚至就連剛纔剛醒來時,腦袋中那些不良的感覺,似乎都好轉了一些。
出現這種原因,並非張偉這貨是一個隱藏極好的抖M。
而是在大師兄張錚的訓斥中,張偉聽出了對方言語中,對自己情真意切的關心之意;這樣的關懷,讓從小就沒有過兄弟的少年,感覺上非常的良好。
最終,張偉的只能得出這樣的結論:
“難怪趙浩然那貨,一說起大師兄的時候怕的跟鵪鶉一樣,但是其中的親近感是那麼的明顯;原來大師兄本人,是這麼的照顧師弟們,有個這樣的大師兄還挺好!”
接下來的時間裡,大師兄還是草草的解釋了一番,他人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面對着來自長安分局,十萬火急的求援報告。
身處於長安城數十公里之外的終南山上,一衆忙活着準備宗門大會的各派高手,自然是成爲了神網局最佳的選擇。
作爲大局長的李大佬,親自的聯繫了這些人之後。
除了那些實在走不開的各派掌門,其他的人都立刻用最快的方式:一路狂奔着翻山越嶺,抄着近路趕往了數十公里之外的長安城。
這一樣一來,二百多號前來支援的人員,個人實力的高下立判。
而其中算是領頭者的大師兄張錚,自然是第一個率先抵達;並且強悍的大師兄抵達之後,沒有經過任何的修整就加入了戰鬥。
也正是這樣,纔算是非常及時的趕到這裡,救下了張偉的小命……
*****
兩人在談話間,感覺救護車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而且透過窗戶張偉能夠看到,救護車已經開進了醫院的大門。
同時,之前一直都是睡得正香的趙浩然,在救護車進門的那一刻,也是在睡眼朦朧中醒了過來。
經過了這一番的時間緩和後,張偉已經感覺腦袋裡好多了。
雖說還是些許的不舒服,但是讓他去醫院中被來來回回的折騰一次,絕對是一百個的不願意。
爲此,張偉連忙對着趙浩然說了起來:
“老趙!我身上又沒有什麼大事,哪裡需要這麼費事的折騰,要不我們下車後就回酒店算了。”
“不行!”這樣的反駁聲,居然從大師兄和趙浩然兩人的嘴裡,同時的嚷嚷的出來。
然後在大師兄一瞪眼的狀況下,趙浩然那貨果斷的慫了,情況又變成了大師兄一個人,對張偉的訓斥:
“少廢話!老實在醫院裡修養幾天,不要被殘念的奪魂造成了什麼後遺症纔好。”
許是一直一來,大師兄都習慣了收拾了師弟們後,順便的給個甜棗之後的做法。
他罵完了張偉之後,從懷裡摸出了一本古籍,口中柔聲說到:
“你想學習符籙的事情我知道了,但是很多事情我也沒法做主,需要回去跟家裡老頭子們商量一下,才能多少讓你學點秘傳的符籙傳承。”
“但是這本《符法異聞錄》,可是我跟清源派的那些傢伙,打跑得快的時候贏來的戰利品,全完不受任何的限制;你小子要是答應我老實在醫院裡待着,我就把他送給你。”
“另外,本次的天下宗門大會,已經被提前到了十天之後;到時候我好好帶上你小子,去大會上見識一番。”
眼見着大師兄張錚,將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甚至又有着要給自己來上幾個暴慄的架勢。
張偉只能是明智的接過了古籍,然後在車們被打開之後,讓一羣的醫生護士,像個小白鼠一樣的擡下了救護車。
就連趙浩然本人,也是被人帶向了處置室。
這是要抽上好幾管子的血,反覆的進行幾次化驗的節奏。
畢竟誰也不知道,那些變異大老鼠的牙齒和爪子上,有沒有攜帶什麼致命的病毒;需不需要給趙浩然這貨,來上整套的破傷風和狂犬疫苗這些。
而大師兄張錚,根本連醫院的大樓都沒進。
下車之後,他就是獨自一人,緩緩的向着醫院大門外的夜色中走去;等到徹底都走到某個無人的角落中,他纔是面色一變下,一口猩紅的鮮血吐了出來。
問題是這一幕,根本就沒有任何人看到……
之後的幾天時間裡,張偉本着既然答應了大師兄,並且連好處都拿了的情況下。
除了每天晚上回了一次的珍珠城,安排處理着臨時通道的事情;都是老老實實的躺在了病牀上,研究着那本《符法異聞錄》。
還別說!這本古籍還真是個好東西。
也不知道是哪個爲腦洞大開的道門人物,寫出了這種相對奇葩的東西。
上面有關於正規的符籙那是一張沒有,但是各種偏門的應用,甚至是拍腦袋想出來,又或者是風聞而來的符籙應用,上面倒是種類相當的繁多。
幾天的研究下來之後,不說是讓張偉的符籙水平大進。
但是最少有一點,讓他的眼界一下子開闊了很多,產生了一種:符籙居然還能這麼使用的恍然大悟。
就這樣,生生的待在病房裡,被養出了兩、三斤重的肥膘後,第一屆的天下宗門大會,也即將正式的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