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智這段時間過得特別鬱悶,什麼事情都不順心。
原本以爲有常務副省長的老爸撐腰,在省委組織部門自然是可以混得風生水起。可沒有想到,好景不長,不到兩個月時間,自己居然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本來,鄭智雖然只是個正處級別,可享受的卻是副廳級別的待遇,住的也是單位分配下來的三室兩廳。可就在前天,辦公室主任把他找了去,說那套房子本來是交通廳的房子,現在人家要收回去了,實在是沒有辦法,只好另外給他找了一套房子。
既然是人家單位的,鄭智也沒有辦法,只好搬了出來。可沒想到的是,這個可惡的辦公室主任居然給自己找的房子只有兩室一廳,加起來還不到七十個平方。
鄭智自然不幹,就去找辦公室主任。
“王主任,這房子也太小了一點吧,而且,什麼裝修都沒有,怎麼住人啊。”鄭智一見面就開始抱怨說。
“鄭處長啊,就這套房子我還是好不容易弄來的,你就講究一下吧。”王主任滿臉笑容,“現在我們組織部門的處級幹部都是住的兩室一廳,有好些人還住的單房呢。當然,你身份不同,我一定想辦法改善,但你也要給我一點時間吧。”
鄭智當然知道有些處級幹部只有單房了,可那是人家不要,而且都是副處級別的,拿着單房也只是放一些雜物,或者是中午休息的時候去眯一眼,打個盹。
可鄭智也不好說什麼,總不能說自己理所當然應該享受副廳級別的待遇吧。
“那至少要幫忙裝修一下吧。”鄭智就退而求其次了。
“這個,我們現在的經費實在有些緊張。你先等一段時間,好嗎?等我們有了錢,一定馬上幫你裝修好。”王主任臉上仍然帶着職業性的笑容,“要不。你去找找鄭副省長,讓他給我們組織部門批點錢?”
鄭智心裡那個氣啊。脾氣上來了。
“算了。我就麻煩王主任了。這房子我也不要了。”鄭智很是氣憤地擺了擺手。
“你要是不要。確實是高風亮節。可王部長還不找我麻煩啊。”王主任馬上從抽屜裡把住房申請表拿出來。“要不你在上面註明一下。說是自動放棄住房。留給那些更需要房子地同志。我代表困難同志感謝鄭處長了。”
鄭智二話沒說。拿筆就刷刷寫了幾行字。然後一丟:“這下王主任應該滿意了吧。一套房子我還真沒太看在眼裡。”
“謝謝。謝謝鄭處長。”王主任很是小心地把住房申請表又放進了抽屜裡。“要是都有你這麼高尚地情操。我這個辦公室主任就省事多了。”
鄭智冷哼了一聲。就往外面走。
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鄭智是越想越氣,招呼也沒有打一聲,氣沖沖就出門了。這口惡氣實在難出,鄭智很自然來到了一個叫黑貓酒吧的娛樂場所。
因爲是下午,酒吧裡地人並不是很多,鄭智要了憑白酒,一個人在那喝悶酒。
“帥哥,一個人喝酒多沒勁啊,請我喝一杯吧。”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鄭智擡頭一看。這個女人長得實在太差勁了,滿臉的雀斑,提不起胃口,再加上心情不好,把手一揮:“去去去,就你這德行,喝貓尿還差不多。”
其實,鄭智這話倒也不算是罵人,在酒吧裡說貓尿其實就是啤酒。通俗一些罷了。
偏偏這個女人又不識趣,還是個富婆,看鄭智人長得高大瀟灑,就動了心,想把鄭智勾上牀。
“哎喲,帥哥怎麼這麼大脾氣啊,不請就不請,也用不着罵人吧。”女人反而纏了上來。
鄭智沒好氣地把女人的手給打開了,自顧自地喝酒。
“要不。我請你喝吧。真是小氣。”女人甩手打了個響指,“服務員。給我拿瓶十一年的X鄭智也不理她,她喝她的XO,自己喝自己地白蘭地。
可鄭智越是不理她,這個女人就越來勁。
“帥哥,擺什麼譜嘛,說吧,多少錢一夜,我包你一個星期。”女人嘴上大大咧咧地,“老孃有的是錢,你這樣的小白臉可以養一個連。”
感情,女人是把鄭智看做一隻鴨子了,吃軟飯的小白臉啊。
鄭智的脾氣本來就不好,今天的心情更加糟糕,這下就更氣憤了。
“就你。”鄭智撇了撇嘴,“長得不好不是你的錯,可你他媽的跑出來嚇人那就太不應該了。”
這下樂子大了,女人臉上的厚粉都給氣得一直往下掉,看來是氣得不輕。
“他媽地一個鴨子還給臉不要臉,不知道老孃是誰啊。”女人站了起來,把杯子裡的價值好幾百塊的XO全部倒在了鄭智地臉上,“這XO你也沒有喝過,就賞給你了。”
這也難怪,鄭智也不知道黑貓酒吧裡的他現在坐的這個位置都是給那些吃軟飯的小白臉留下來,第一次來,哪裡知道還有這樣的貓膩啊,還真是叫倒黴。
鄭智哪裡吃過這種虧啊,反手就給了女人一巴掌,要說鄭智打女人是打順手了,動作非常熟練,只一巴掌,就把女人扇到地上了。“你敢打老孃,活得不耐煩了。”女人馬上站了起來,叉起腰,“給我把這傢伙按住,敬酒不吃罰酒的傢伙。”
鄭智可一直沒有注意到這個女人還帶着保鏢啊,這下壞事了,還沒有站起來就被兩個大漢給按住了,臉直接和茶几接觸,被按得死死的,帥氣的臉龐完全變了形。
“XO太浪費了,給我灌這狗日的六瓶貓尿,外送五個耳光。”女人吼叫着。
鄭智那個慘啊,被啤酒灌得肚子撐起來了,嘴角也被啤酒瓶給弄出血絲,渾身上下也全部溼透了。
被這樣灌啤酒和喝啤酒那可完全是兩回事情,鄭智被灌得一塌糊塗,前幾天吃下地東西都全部吐了出來,非常噁心。
可這個女人更變態,在兩個大漢把鄭智死死抓住的情況下,居然把鄭智的褲襠拉鍊給拉開了,然後把那活兒給掏了出來。
“哎喲,就這個尺寸,只怕連你家裡的婆娘都滿足不了,還出來吃軟飯。”女人扔下這麼一句話,徹底報了仇,一揮手,就走了。
鄭智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啊,又急又氣又羞,乾脆就暈過去了。
黑貓酒吧的老闆見鄭智這個樣子,怕出問題,趕緊打了120急救電話,把他送到了醫院。到了醫院,鄭智總算是醒過來了,胳膊上面還打着點滴呢。
鄭東昇聽到兒子出事情了,風風火火地趕了過來,可一聽黑帽酒吧的老闆把事情一說,臉就黑了下來。秘書趕緊把老闆拉到了一旁,一翻軟硬兼施。
“你要是不想酒吧關門,就最好把嘴巴閉上,要不然的話,後果你是知道的。”秘書惡狠狠地說。
酒吧老闆見受傷的人居然是副省長地公子,身邊還帶着警衛和秘書,早就被嚇呆了,一個勁地點頭。
鄭智一見鄭東昇來了,那可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嚷嚷着要找那個女人報仇。
沒想到,鄭東昇反手就是一個耳光,咆哮着:“你這個孽子,上班時間跑去喝酒,還打架,成何體統!”
鄭智被他老爸一個耳光給打糊塗了,可又不敢回嘴,徹底焉了!
“怎麼回事情,好好的班不上。”畢竟是自己的兒子,雖然不爭氣,還是要關心一下。
聽鄭智把房子的事情一說,鄭東昇倒是冷靜下來了。
“這事情不對勁,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我兒子,那個辦公室主任怎麼敢做出這種事情呢。”鄭東昇馬上反應了過來,“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你們部門的人啊,特別是領導。”
“沒有,絕對沒有。”鄭智一個勁地說,“平時我和他們關係都挺好的,那個王主任更是體貼得不得了。”
“那就怪了,這中間肯定是有問題。”鄭東昇在房子裡走了幾個來回,“而且,至少是你們部門的副部長以上級別在爲難你。”
鄭智不敢打斷他老爸的話,可憐巴巴地看着。
“我明白了,一定是組織部長王志平搗地鬼,都是你造地孽啊。”鄭東昇一拍巴掌,恨恨地說。
“我可沒有得罪過王部長啊。”鄭智滿臉的鬱悶。
“你懂什麼,你是沒有直接得罪王部長,可人家使地是隔山打牛的招數。”鄭東昇突然意識到這個比喻不太恰當,這不是罵自己嗎?就改口說,“還不是因爲肖玉英的事情,人家找上你了。”
“那婆娘都死了,還怎麼找上門?”鄭智脫口而出。
“你怎麼知道肖玉英死了?”鄭東昇的臉色變得鐵青,有些慘然,盯着鄭智看。
“我聽別人說的啊。”鄭智支吾着,“老家那邊我有不少朋友,就是他們告訴我的。”
鄭東昇盯着鄭智看了足足有好幾十秒鐘,直到鄭智把頭低了下去,才長長嘆了一口氣。不過,鄭東昇並沒有追問什麼,而是選擇轉換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