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敵襲!”
這些法國人居然還有這樣的心思,分兵三路前來攻城?這完全超出了劉永福的意外,不過他老於軍務,不可能對於這件事情沒有防範,傳令兵有些驚魂未定,劉永福卻十分淡然,“無妨,越南本地軍隊戰鬥力欠佳,我早就做好了準備,四成的大炮就放在南門駐守,法國人這樣機動的突襲,他們的火炮肯定安排不上,”在漫天炮火之中劉永福鎮定自若,“那麼只要發揮出火炮的作用,法國人就別想在南門有什麼進展!”
“轟隆!”李蔚被壓得是頭暈暈的,親兵用力的搖了搖他的身子這才把他搖醒了,“這些法國佬火炮真是厲害,”李蔚吐了吐嘴巴里的塵土,“好傢伙,把城門樓子都轟爛了,不用怕,”他揮了揮手裡的火槍,“他們的炮再厲害,也不可能一直射,都給我防好咯,到時候比總兵大人那裡打得差,丟了可是老子的顏面。”
這裡也知道了南門那邊的變故,廢話,南門那裡升起了濃濃的黑煙,只要眼不瞎都瞧得見,李蔚臉色一變,卻絲毫沒有擔憂的表情,大聲說道,“快快快!都給老子警醒些!要是被越南的團練比下去,那可不是丟面,是丟人了!”
劉永福的鎮定自若只是堅持了一盞茶十分,他親自上陣打退了一波進攻,退到後場休息,這個時候他聽到了一個十分驚恐的消息,“大人,南門那邊頂不住了!”
“什麼!!!”劉永福手裡的長刀哐當一下,驚落在地,“南門的火炮火力最強,爲什麼會這麼快就堅持不住!”他瞬間知道了原因,“這些越南的廢物!”
城中的備用士兵還有一些,但之前的準備是雙方僵持的時候用來反攻的,如今突發意外,也只好隨機應變,“把預備隊用上!”劉永福沉聲說道,“不許南門出現問題!”
他的話音剛落,腦後就傳來了一陣震天的轟隆聲,把北門戰場上所有的廝殺和槍炮聲盡數蓋住,他猛地轉過頭來,看到了北門之上冒出了一朵巨大的蘑菇雲。“這是?”劉永福的眼睛眯了起來,“難道!”
孤拔的身姿挺拔,雖然站在戰場之外,他那冷漠堅定殘酷的眼神依然堅韌的像戰士,他看了看東門的局勢,點點頭,中國人在強烈的火炮壓制下,居然還能夠發揮出自己的優勢,但欽佩之餘,孤拔也滿意的看見,局面慢慢的朝着法蘭西有利的一方發展了。
“要另外兩個城門的士兵們加快速度進攻,”孤拔說道,“我們只要有一個地方尋找到了突破口,中國人的缺點就像雞蛋殼上的裂縫越變越大,直到無法挽回!”
“轟隆!”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從孤拔的左前方響起,爆炸聲把大地都震動了起來,孤拔的身子晃了一下,看着半空之中的黑雲狐疑的眯起了眼睛,“中國人,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武力?難道他們在南門準備了伏兵嗎?”
“將軍閣下!”傳令兵氣喘吁吁的飛快跑了過來,“南城的守城士兵大概是不小心引爆了大量的彈藥,南城門那裡已經被炸燬了很多城牆,他們亂成了一團,我們的士兵馬上就可以攻進城了!”
“很好,”孤拔點點頭,眼神之中閃着喜悅的光芒,“我們的策略是很恰當的,越南人的戰鬥力,不管他們在什麼地方,歸誰指揮,都只能證明他們的垃圾,現在我們有了機會,那也應該把我們的預備軍隊放上去的,原來的計劃是壓迫到攻打東門和北門上,現在愚蠢沒用的越南人給了我們機會,機會稍縱即逝,應該要馬上抓住。傳令下去,讓預備的一千人軍隊去南門攻打,準備進入山西城!”
“我們要防止黑旗軍又耍花招啊,將軍閣下,”副官不失時機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見,“要知道,李威利將軍就是死在黑旗軍假裝失敗的陰謀之下的,”他擔憂的轉過頭看了看左近的局勢,“我們要防止黑旗軍的偷襲。”
副官顯然是被黑旗軍嚇破膽了,之前李威利叫囂着要花銀子來買劉永福的人頭,這當然是一個戰術的手段,但是李威利死在黑旗軍的刀下,法軍盡數殲滅,劉永福一下子名聲大震,這個重金買人頭的舉動被視之爲李威利害怕劉永福,再加上十來年死在黑旗軍手裡的安鄴,“法蘭西剋星”這不僅僅是越南人的*,就連西貢,甚至在巴黎,都有不少人這麼看待黑旗軍,副官擔心,把預備的後備軍拉上去,指揮部這裡空虛,那麼黑旗軍極有可能故技重施,繼續來一個斬首行動。
“不用擔心,睿智的人不可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法蘭西這個國家也不會,放心吧,”孤拔對着黑旗軍是十分藐視的,但是他絕不會犯自大的錯誤,“今天的天氣好,他們不具備偷襲的天氣,雖然一千人的預備士兵上陣了,我這裡還有五百人的火槍隊,足夠應付任何突襲,”到底是人多勢衆,多達六千人的軍隊帶給了孤拔足夠的底氣,“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找不到蠢貨的土壤。我相信不佔據兵力上優勢的黑旗軍也不敢用炸燬城牆的招數來引誘我們進入城市,那麼接下去,”孤拔看着山西城上漂浮的硝煙,自信滿滿的說道,“就看我們和黑旗軍的正面對抗的,不借助什麼外力,也不耍陰謀詭計,我倒是要觀察黑旗軍到底有多厲害!”
“報!大帥,南門已經被攻破了!法國人已經進入了城內!”
“派出去的援軍呢!”劉永福大喝,“怎麼這麼不中用!”
“剛到達南門城頭,越南人就敗下來了,潰兵反而差點把咱們的兄弟衝散,眼下兩方已經在南城門下開始了戰鬥!”
“很好,”劉永福轉過身子,下了城牆,“去東門叫李蔚,讓他去南門,給老子拼白刃也要頂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