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鼎湖弓箭(一)

當肅順在密雲咆哮大罵時,京裡大翔鳳衚衕的鑑園,臨湖的畫閣中,重帷低垂,燈火悄悄,恭王正和文祥、寶鋆,還有曹毓瑛、朱學勤,在密商軍機大臣的名單。

先定原則,恭王問道:“咱們是五個還是六個?”

“原來是五個,還是五個吧!”

“好,就暫定五個好了。”恭王接納了文祥的意見,親自提筆,一面在紙尾寫上“曹毓瑛”三字,一面又說:“一個蘿蔔一個坑,琢如抵焦祐瀛的缺。”

曹毓瑛急忙離席遜謝,但未容他發言,寶鋆拉着他坐了下來,“你甭客氣了!”他說,“焦大麻子那個缺原就是你的。”

“對了。”恭王點點頭,提筆又說:“博川自然還是留任。”

他把“文祥”的名字寫在曹毓瑛之前,但兩者之間,隔得很寬,寶鋆心裡有數,這空着的位置是留給他的。於是放心了。

自己有了着落,便得爲別人打算,寶鋆與恭王的私交極厚,彼此到了可以互相狎侮的程度,所以用一種微帶輕佻的聲音喊道:“慢着!咱們得先給六爺想個什麼花樣?”

“你說是什麼花樣?”恭王愕然相問。

文祥深知寶鋆說話的習慣,便爲他解釋:“佩蘅的意思是指名號。”

他這一說,曹毓瑛立刻想到了現成的三個字:“攝政王”。

但是這個名號決不能用,用了會使人連想到多爾袞。

“我倒想到了一個,看行不行?”朱學勤很清楚地念了出來:“議政王。”

大家一致贊好,恭王也深深點頭。表示很滿意的樣子。

於是朱學勤從恭王面前移過那張名單來,取筆在前面寫上“議政王”三字,接着看一看寶鋆,又看一看恭王,意思是有所求證。

“把佩蘅的名字添上吧!”

寶鋆聽得這話,笑嘻嘻地站起來,給恭王請了個安。口中說道:“謝謝六爺的栽培。”

預定的五個軍機大臣缺額,到此刻只剩下一個了,寶鋆是知道的,恭王有意把他的老丈人桂良也拉了進來。但以他與恭王及桂良的關係來說。不便開口,如果要作此提議,必須有個極好的說法,而此說法一下子還真不容易想。

文祥自然也知道恭王的意向,但他就在自己和寶鋆被提名的剎那,忽然另有所見,要保留建言的立場。不肯開口。這樣,就只剩下曹毓瑛和朱學勤了。他們都是極有分寸的人,知道以桂良的地位,入軍機出於不夠分量的人所舉薦,則被薦者必引以爲恥。那豈不是馬屁拍在馬腳上?因此也都不肯開口。

這短暫的沉默,在這樣彈冠相慶的場合出現。自然是不適宜的,所以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不知如何說起之苦。最後,由於恭王的眼色,曹毓瑛開口了。

“不知燕公的意思如何?”他徐徐說道:“照我看,燕公是萬不可少的一位!”

聽得這話,寶鋆趕緊搭腔:“我有同感。琢如,先聽聽你的。”

“目前洋務至重。六王爺既領樞務,自然不能專意於此,燕公見識閎偉,而且素爲洋人所敬仰,如果參與機務,今後對洋人的交涉,一定可以格外順手。此是一。”

“不錯,不錯。請道其二。”

“大學士直軍機,始爲真宰相。六王爺以近支尊親,執掌國柄,輔以老成謀國的燕公,益增樞庭之重,更足以號召人心。”

“嗯,嗯。”恭王點點頭說,“琢如倒真不爲無見。就這麼辦吧!”

於是寶鋆欣然提筆,把桂良的名字寫在恭王之後,接着把這張名單遞了給恭王。

恭王略看了看,把名單推向桌子中間,以一種大公無私的神態說道:“擬是這麼擬了,不能說是定案。各位還有什麼意見?凡於大局有益,我無不樂於奏達兩宮。”

只有文祥有話,但顯然地,他不願意在此時公開,只說:“先吃點兒什麼再說吧!”

...

小皇帝大喜大悲之下,倦的特別快,摟着葉赫那拉氏不鬆手,剛出養心殿就睡得沉沉的,葉赫那拉氏肩膀早就劇痛不堪,卻也不放手,摟着小皇帝迴轉了儲秀宮,才把皇帝放下,和馮婉貞一起把被子給皇上蓋起來,點上了安神的檀香,葉赫那拉氏這才捂着胸前皺眉,唐五福連忙把藥奉了上來,才放下藥碗,外頭就撲進來一個身影,看着葉赫那拉氏就忍不住泫泣起來,“娘娘,奴婢以爲此生再也見不到太后娘娘了!”

跪下的正是安茜,葉赫那拉氏也十分的傷感,親手扶了起來,“在熱河辛苦你了,你的事兒我都聽說了,本宮心裡自然記得你,快快起來,”安茜起身,就着燈光,細細打量着葉赫那拉氏的臉色,“奴婢聽到京中說是娘娘駕崩了,大哭了一場,恨不得就這樣跟着娘娘殉了纔好,只不過還是記得太后娘娘要奴婢在行在照拂着皇上,這才留着一口氣到現在,如今聽到娘娘還好好的,歡喜的不知道怎麼好了!”安茜連忙抹淚,“連忙就趕回來伺候了!”

“哎,安茜,”葉赫那拉氏擺擺手,意氣蕭索,“雖是安然無恙,可如今這宮闕,”擡頭瞧了瞧儲秀宮,“已然物是人非了,我也不再是皇后,而是皇太后了,大阿哥也登極了,皇上,卻是賓天了。”

“娘娘,您可不能這樣啊,”安茜連忙勸說,“您可還有皇上呢。”

“對,我想着還有皇上,這才拼命活了下來,不然掉進福海那一次,冰冷的湖水和那根冷箭足以要了我的命!”杏貞嚴肅了起來,“這些亂臣賊子!居然動了這樣的心腸,安茜,我自認爲心腸極軟,不願意取人性命,如今有人動了這樣的心思,我豈能容他,肅順,”杏貞繼續說道,“我雖然不喜,但卻知他的才幹,所以才容忍至今,今個我已經是忍無可忍,肅順跋扈,把皇帝嚇得,居然都震驚至便溺,實在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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