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的人說的熱烈,不防窗外響起了一聲冷笑聲,那個站在地上的胖子連忙喝道:“那個奴才在外頭?沒瞧見大爺們都在裡頭議事嗎?還不快快滾開!”
“是你家爺爺!”外頭接二連三響起了哀叫聲,那個胖子一個機靈,打開房門,還沒瞧清楚什麼,胸口就吃了一記窩心腳,“哎喲,”整個人紮在梨花木的桌子下暈了過去,一個器宇軒昂的年輕軍官穿着鎧甲,大步走了進來,兩邊的士兵不是提刀就是握火槍,一致對準了房內的幾個人,那個軍官掃視,“不錯,你們幾個都在此處,倒也少了不少麻煩,奉欽差大臣旨意,捉拿亂黨!”
誰也沒有理會倒在地上的那個胖子,“慢着!”那個被稱之爲馮二爺的男子赤腳跳到了地上,怒視面前的衆人,“我們都是京師人士,爲了在天津做生意,這才一起商議事情,那裡是什麼亂黨,你要是敢亂扣帽子,等到我們回了京,在榮祿大人駕前必然要告你一狀!”
那個青年軍官滿不在乎,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你們這些人若是良民,我就是吃素的和尚了,別以爲欽差大臣什麼都不知道,你們這些賤人,買通人手挑起事端,激化中外矛盾,又潛人暗殺了法蘭西商人一家,欽差大臣早就查明清楚,這會子在靜海堂外安排好了公審大會,一定不會冤枉你等,把這事兒清清楚楚的交代給天下人都知道!”
軍官一揮手,士兵們如狼似虎一般,把室內的所有人都一一捆綁起來,包括暈倒在地上的胖子,有幾個膽小的這時候已經尿了褲子,馮二爺還掙扎着,強自鎮定,“你敢胡來,我可是奉我們王爺的命令,唔,啊!”
一下清脆的響聲,那個軍官狠狠的打了馮二爺一個大嘴巴子,馮二爺還沒說出的話被打回到了喉嚨裡,他嘴角泛着血沫,痛苦的吐了幾顆牙齒出來,那個軍官一把就把萎頓在地上的馮二拉了起來,臉上一臉的不屑,“旗人家裡怎麼會有你家主子這樣的垃圾?上趕着爲國立功的事兒不做,反而要挑起事端,擾亂天下,老子也就還是你家主子旗下的,不然今個我就到他府上剁了他,”邊上一羣人也想着說出自己的背景,被那個軍官一聲令下,“都給我把嘴巴堵起來!”
軍官看着馮二,“你給我記清楚,這事兒,欽差大臣早就查明白了,爲什麼一直不動手,就是等着京師的信號,這才一舉把你這些黨羽一網打盡,馮二,別以爲自己做的事兒,沒人知道,不過,”軍官把馮二丟在地上,馮二猶如一塊破抹布一樣癱在地上,軍官踢了踢馮二的綠色絲綢衣服,“別他媽的裝軟蛋,你說這犯上作亂的事兒,是誰主使你的?”
“是……”馮二痛苦的閉上眼,“是我們自己個的事兒,沒人主使。”
“很聰明,”軍官滿意的點點頭,“就算你說了實情,誰也不會信的,你們家主子第一個就要跳出來說你是污衊,你,只是一個棋子而已。而你們家主子,也實實在在是個孬種,”軍官顯然是覺得馮二的主子行事十分卑鄙,鄙夷的看着自覺死期臨頭的馮二,“壞了昔日他家王爺的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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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公開審判,似乎不太妥當啊,”劉蓉說道,曾國藩已經坐着轎子前往靜海堂的路上了,在轎子上,劉蓉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說了自己的意見,“大帥既然知道了這些人身後都是有背景,若是一個人嚷了出來,豈不是成了朝廷的笑柄?知道如此多的勳貴仇視洋人,法蘭西人怕是越發不肯了。”
“他們不敢說,”曾國藩翻了翻手裡的冊子,“瞧見了沒有,不是家生子,就是什麼側福晉的兄弟,都是一等一的心腹之人,這樣的人,第一個,自然是死忠,不會輕易說了主子出來,第二個,他們都還有家人,若是自己牽累了主子,主子是一定不會死的,而他們的家人,是肯定會死的,這個道理,我都明白,他們不會不明白,這時候,除非就是咬緊牙關說這事兒和自己沒幹系,要不然,就是一口咬定,就是嫉妒洋人。”曾國藩似笑非笑,“太后送了這麼大禮,行兇殺人的江湖之徒也找到了,兩兩對證,他們沒法子抵賴的,若是他們真的說了背後的人出來,那豈不是恭親王那邊處置起來更是快捷,我只管破案,別的事兒,是一概不管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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