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你對二兄知道多少

秦越被房進的話給驚住了,四五萬只羊血祭,聞所未聞,那灌口神廟供的是何方神聖?

房進被秦越突然變色給嚇着了,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道:“那灌口神廟,供……供奉的乃是二郎真君。”

“二郎神?”

“正是。”

秦越噓出一口濁氣,沒好氣的道:“二郎神就二郎神,偏要說什麼灌口神,對了,你說的四萬五隻羊血祭,這也太誇張了吧。”

房進也擦擦額頭的白毛汗,笑着解釋:“不誇張,豐歲多達五萬多隻,年成再差,也有三萬多隻,這些羊從四面八方趕來,就爲了六月廿四這一天,敬奉二郎真君。”

“說說,百姓爲何如此虔誠?”

“因爲他乃川主,兩川是否平安富足,全靠二郎真君護佑。”

秦越用力的扇了幾扇,笑道:“沒想到楊戩的香火如此興旺,人家進香,他血食。”

房進訝然:“楊戩?敢問節帥,這楊戩又是誰?”

“噫,二郎神呀。”

“……”

秦越見房進訝然的樣子,自己也迷惑了:“怎麼,你這二郎神不是楊戩麼?”

房進搖頭笑道:“百姓只知虔誠供奉,這二郎真君究竟何名何姓,卻是各有各的說法,灌州左近的百姓,說其乃是治水李冰的李二郎,維州、茂州等地的百姓,則說他是馬王爺楊二郎,蜀眉等地的百姓則說他是斬龍的趙二郎趙昱,至於益州、梓州的士庶,則認定他是蠶蟲二太子……

總之,各有各的說法,但殺羊以祭的傳統,卻最少有數百年之久。不過這楊戩的說法,卻是頭一次聽說。”

秦越“啊”了一聲,心裡念頭急轉,盞茶功夫才才重重一拍扇子,對一腦門疑問的房進笑道:“我方纔回憶了好久,纔想起從哪聽來的了。此乃當年與師父雲遊爛柯山時,一本古籍上看到的,封神榜可讀過?”

“封神榜?恕下官孤陋寡聞,卻是第一次聽說。”

“竈王爺知道不?”

“這個卻是知道,家家戶戶的竈頭都有供奉。”

“你知道竈王爺姓什麼叫什麼不?”

房進怔了怔,笑道:“卻是不知。”

“我也不知,因爲天下億兆百姓,所供竈王爺都有不同,張王李趙的都有。”

“下官……有些糊塗了,不知這竈王爺與二郎真君又有什麼關係?”

秦越朗聲笑道:“封神榜吶,看來你是不知了,我來與你說道說道。”

“二郎神,姓楊名戩,這是不會錯的,他是玉皇大帝的外甥。”

“玉皇大帝?”

秦越拍拍腦袋,逾發覺着自己任重道遠,當下解釋道:“就是昊天大帝,這昊天大帝有個妹妹,有一天思凡了跑到人間,遇上了一位叫楊天佑的書生,生下了一位男孩,這男孩就是楊戩了,仙子違犯天條,被玉帝派人壓於桃山之下……”

“楊戩爲了救母,拜玉鼎真人爲師,學會九轉玄功,有七十二般變化術,正是有了這通天徹地的本領,方能擔山趕太陽,力劈桃山,救出母親……”

“後來,武王伐紂,姜子牙封神……”

房進哪聽過這般有血有肉的神話故事,不知不覺的就入了迷,秦越都住口不講了,他還在回味,良久之後方謂然長嘆:“怪不得各地百姓說什麼的都有,原來是有七十二般變化之故。只不知這廟……”

“子賢兄只管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這便請旨……”

“多謝節帥。”

送走房進,秦越搓搓雙手,拍拍腦袋,便回後院去找師父。

相信封神榜的故事,他與他那兩牛鼻子道友是會感興趣的,正好給閒極無聊的周容找點事幹,她還在回憶焦叔呢。

果然,當秦越把大概故事一講,徐無道長雙臂一振,鬚髮亂飄,揚聲大叫:“老夫這便讓陳摶來當孫子,乖乖的來當孫子,吼吼……”

喜歡就好,激動就好。

秦越認爲,一個成體系的神話傳說,比一般的經文還管用。

君不見後世的魔戒,火影,哈里波特等,這些虛構的人物,虛構的故事,影響了全世界多少人。

追番,追劇,追的,是自己的靈魂。

這是不可忽視的強大的文化力量,比鋼刀犀利,比火炮猛烈。

尤其在這資訊還不發達的時代,在這習慣於把一切不可知歸根於神靈的時代。萬千士庶,更需要具備植入正能量的精神食糧。

……

宋炅當孫子好些天了。

他身着麻衣齊衰,木然的蹲在院裡發呆。

尹氏故沒了。

自那一夜瘋狂後,尹氏便落下了病根,沒幾天便去世了,這是他怎麼也想不到的事,爲何同爲女人,勾欄裡女郎怎麼作賤都沒事,自家妻子,稍稍起興便如此不堪,雖然沒過門時自己便嫌棄她嬌弱,但總歸是一日夫妻百日恩。

再說,錯在己。

他陷入深深的懊悔中。

可是,沒想到的是,二兄發飆了,母親發怒了,已經成家立業的他被禁足了。

門前門後,足足八個兄長的心腹家將,他被關在他自個的家裡。

足不出戶。

自己內疚懊悔是自個的事,你們憑什麼還來管束?

母親只會不着邊際的嘮叨,二兄只會蠻不講理的霸道,難道自己生來就是被管教的麼,自己這兩年許州京中兩頭跑,辛辛苦苦的爲家裡賺下多少豐資家業,卻得不到一聲叫好,難道父親一故,這家就變樣了麼?

什麼長兄如父,呸!

“三郎……門外有人來訪。”

“某家禁足,怎能見客。”

“說是替二郎送信。”

宋炅長嘆一口氣,對門房道:“那你通報個屁,直接把人領來不就得了?”

“……諾。”

門房退下,很快領着客人進來,除下鬥蓬,卻是位頗有儀表的中年僧人。

“阿彌陀佛。”

“你說二兄差你來送信,可有信物?”

“沒有信物。”

宋炅冷笑:“難道家兄糊塗了?”

“因爲此事不需要信物,說了施主自然就信。”

“哦,卻不知大和尚要說什麼?”

“爲施主說一樁好姻緣來……”

“笑話,什麼時候釋門也管起人間姻緣來了。”

僧人鎮定自若,自找座位坐下,微笑道:“不管姻緣,只是傳話。今有符家六娘,美豔不可方物,更是有大氣運在身,乃天下少有之良配……”

宋炅倏的站起:“你說什麼?”

僧人氣定神閒,只是含笑看着他,眼中之意不言自明。

宋炅有些不自然,右手抵着左手,按出幾個骨節脆響,想了想道:“家兄雖然身居高位,但某不過區區一閒職供奉,與魏王相比,門戶不知差了多少,又如何肯讓其千金來某這續絃的道理?”

“貧僧說行,便能行。”

“……”

宋炅驚訝的擡起頭,看到的卻是對方智珠在握的傲然。

“無需這般看着貧僧,若想知道原由,只問你對你二兄知道多少。”

宋炅看着來人,目瞪口呆。

“你對二兄知道多少?”

這一聲喝問,如驚雷炸響,直裂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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