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玉女峰。
大約兩年前,華山派的駐地,還只是四五間粉色的大屋,住着三十多人。
但是現在,早就改造成一棟棟院落了。
不僅華山派的不字輩,連嶽不羣和甯中則的親傳弟子,也都有單獨的房間。
更有典藏閣、練武堂、太華堂等許多專用房間,無不體現出華山派的蒸蒸日上。
“啓稟掌門,大刀幫已經收攏了鐵槍會,主動提出願意多交三成貢奉,並獻上鐵槍會的武功秘籍。”
“安之前規劃好的上交就可,至於鐵槍會的武功秘籍?我們它何用?”
“漢中白虎堂堂主張白藥奉上三枚千年人蔘,兩枚千年何首烏。”
“他倒是有心。”
“清風鏢局願意多交一千兩銀子,求取今年的過路旗。”
“他們倒是自覺,不過我們華山派這點信義還是有的。”
勞德諾一件件的將山西各門各派送上來的禮單讀出來,由嶽不羣處理。
這段時間以來,在華山派的領導下,那些各州府的地下勢力,成功驅逐了魔教勢力,佔據了許多肥美產業。飲水思源,又親眼看到華山派的強大武力,再加上沒有人願意進人才濟濟阿卡姆,當然忙不迭、誠惶誠恐的送禮致敬。
而甯中則和封不平、令狐沖等人坐在一旁,聽着這些信息,感受到的是華山派的赫赫神威,心中激盪之極。
封舟也坐在一旁傾聽,心中卻十分淡然。
他經歷的多了,自然沒有把這點事情放在眼裡。
封不平插話道:“這些幫主掌門打得什麼主意,怎麼瞞得過我們?不過是看華山勢大,不敢隨便呲牙罷了。若是我們華山式微,也許第一個對華山派生意動手的,就有可能在這些人裡面。”
“封師兄不必擔心,只要我們華山一直保持這樣的發展,這些人絕對會老老實實,指東不會打西,當然,前提還是得有東西喂着,不能斷了他們的財路,否則魔教分舵的今天就是華山派的明天。”甯中則說道。
成不憂、叢不棄聽了,暗暗點頭。
封不平掃過他二人一眼,臉色淡淡,卻也沒有說話。
嶽不羣呵呵笑道:“封師兄,對這些江湖幫派,自然要一手大棒一手蘿蔔,聽話的給根蘿蔔吃,不聽話的就要揮動大棒,恩威並施,纔會敬服。但我們永遠不能完全信任他們,對他們永遠是用之疑之,不斷摻些沙子,讓他們相互疑慮,互不信任,最後只能依附在華山這顆大樹才能生存。”
他身爲掌門,這些話果然是高屋建瓴,便是封不平也只有不住點頭。
嶽不羣轉頭看向封舟:“不鳴,你怎麼不說話。”
封舟呵呵笑道:“以武力鎮壓,以利益誘惑,這些幫派自然會對我們俯首帖耳。但是我們也要注意到其他勢力,他們一定會警惕我們,甚至會來試探我們……”
他說到這裡,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很快房門外響起高根明焦急的聲音:“師父,弟子高根明求見。”
“進來!”
嶽不羣淡淡的道。
高根明大踏步進了太華堂,“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師父,求你救救我爹,他被人擄走了!”
“什麼?”
太華堂衆人一起變色,紛紛看向封舟。
知道敵人會來試探華山派的底線,卻沒想到竟然來的這麼快!
封舟話還沒有說完,敵人就已經欺上門了,簡直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
“這些魑魅魍魎這麼快就跳出來了!”甯中則那個輕輕一拍桌子,昂身站起,說道:“根明,站起來,把事情詳細說一說。”
“是。”高根明站起身來。
原來高根明的父親高思廉是華陰豐豫樓的掌櫃,而豐豫樓是華陰六家商鋪的總號,歷來就是華山派的產業。而高思廉更是華山派的老人,他父親高清原便曾在華山派學藝,只是天資不高,被安排到商號管理這幾家店鋪,這高思廉擔任掌櫃已經有二十年之久,一直循規蹈矩,從未出過差錯。
身爲掌櫃,自然免不了應酬,昨晚他與人在酒樓飲酒,
就在昨天晚飯時候,有人請他喝酒,結果醉酒被人從酒樓裡攙扶了出去,再也沒有出現。
高家人今早見當家的沒回,急忙派人打探,卻不見了蹤跡,趕快派人上山,第一時間告訴了高根明。
這高根明聽說父親被擄,一時間急壞了,連時常拿在手裡的小算盤都顧不上了,就來求見掌門。
聽完高根明的述說,封舟淡淡的道:“這一次,是對我們華山派的試探,如果不用雷霆手段反擊,敵人就會變本加厲,不斷前來。”
他伸手止住了封不平等人,對嶽不羣拱手道:“十天之內,我會把高兄救出來,將這幫劫匪斬草除根,另外,我會爭取找到幕後黑手,給他們一個難忘的教訓。”
“您打算給他們什麼教訓?”嶽不羣面色如常,淡淡問道。
“如果我在山頂上找到他們,就在山頂上殺了他們,如果在客棧裡找到他們,就在客棧裡殺了他們,如果實在恭房裡找到他們,就把他們溺死在馬桶裡。”
封舟嘴角一笑,殺氣騰騰,雪白的牙齒閃閃發光。
……
封舟帶令狐沖、高根明下山,坐鎮華陰,發動他們掌控的各地幫會尋找線索。
不出三天,便有消息傳出。
高思廉被十幾人劫持,經洛南、商州,進入商洛山的天柱峰。
“商洛山脈天柱峰,這幾年一直被一夥強人佔據,大當家號金翅大鵬蓋世英,是個使護手雙溝的好手,二當家號鑽雲燕子習金戈,是個輕功好手,三當家撼天豹子羅鳳池,使一根鑌鐵棍,手下有百十個嘍囉。”
渭南黑龍幫的幫主唐不爭介紹道。
作爲本地地頭蛇,又是華山派的外門弟子,唐不爭自然全力打聽,很快便得到消息。
“這夥人不劫商旅,不騷擾周邊,可謂是兔子不吃窩邊草。他們每年在西安附近作案,針對的都是中小地主,綁人後贖金要求也不太高,幾百上千的,按肉票家底定。贖金一般在環繞長安的八條河水收取,一手交錢,一手交人,他們也守信,見錢放人,有那報官的,則直接撕票了事,毫不拖延,官府中人抓不到他們首尾,見影響不大,也不願多事。”
“沒想到這燒殺搶掠的綠林好漢當中,竟然有這等人才,不聲張,不做事,低調發財,就能大塊吃肉,大碗喝酒,難怪連我們華山派都不清楚這夥山賊的底細。”令狐沖嘆道。
這段時日以來,他經歷的比之前二十多年都要豐富,連見識都有所提高,不再是連任我行都沒聽過名字的吳下阿蒙了。
“現在他們直接把人帶上天柱峰,也沒有喊着交錢,就是明晃晃的告訴我們華山,人是我綁的,有本事你來。”封舟道。
“好膽,看來我們華山這一個月來威震陝西,某些人坐不住了,趕來試我們的底了!若是高叔父有個三長兩短,我比將他們碎屍萬段!”令狐沖氣呼呼道。
“是讓有心人好好見識華山的寶劍有多厲害。”
打聽好消息,封舟便帶着令狐沖、高根明,以及其他十幾位華山弟子,跨上駿馬,向商洛山脈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