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一輛馬車緩緩朝着山‘陰’城駛去,馬車前後跟着幾名僕人隨從,看着像是個大戶人家。
偶爾清風吹起車簾,可以見到車內是兩位如‘花’似‘玉’的美人。
“怎麼樣?‘玉’姐姐,在彭蠡澤邊走到了一圈,可否想起什麼來?”
說話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容顏‘交’美,尤其那一雙‘洞’察世事,窺測天際的眸子深邃而動人。
旁邊是爲容貌更勝一籌的‘女’子,溫柔不失典雅,此時正在呆呆的出身。聽到小姑娘問話,這才驚醒道:“哦,有一些熟悉的感覺,可記憶還是很殘破,無法完全想起來。”
這兩個‘女’子正是李‘玉’娘和許負,當初許負想辦法將李‘玉’娘從大粱的魏宮之中救出來。知道君上和魏王豹可能會疑心到許家,所以許負並未回家,而是帶着李‘玉’娘直接南下江東。
一來是回到故地,讓李‘玉’娘見見故鄉的景物,或許能想起些什麼,恢復記憶,同時也是躲避魏國勢力。二來,就是爲了來見越王尹旭,許負斷定這位“薄姬”夫人和尹旭之間一定關係匪淺,得知尹旭獲封威望之後便一路南下。
因爲化們是從大粱鴻溝一帶動身的,所以趕在了尹旭前面。到達江東的時候,尹旭尚在路途之中,所以兩人便下去了彭蠡澤畔轉悠一圈,這才轉到前來山‘陰’。
許負道:“君上當初是在彭蠡澤畔救得‘玉’姐姐,所以來這裡準沒錯,慢慢來不着急,你會一點一點想起來的。只是番邑地方很大,無法確定‘玉’姐姐的家鄉到底在何處,看來此事只能進城之後向越王尹旭諮詢了。”
這一路上,爲了不泄‘露’身份,許負便不再稱呼薄姬,便改口叫了‘玉’、
姐姐。反正尹旭說過薄姬原名叫做李‘玉’娘,她有喜歡時常把玩一塊‘玉’、
佩這麼稱呼李‘玉’娘欣然接受了。
此時聽到許負這麼說頓時啞然道:“啊?要去問他?”
許負嘟着小嘴道:“想必這世上也就他最清楚了,爲了姐姐能想起以前的事情還有你的終身幸福,此事至關重要。”
李‘玉’娘不禁俏臉一紅,默然靠在車上不再說話。
許負輕輕笑道:“‘玉’姐姐,尹旭當初肯爲了你闖入魏國宮禁,足見他對你的在乎。當時在觀星臺上我見過他,他確實認識你,而且對你一往情深。
想來你失蹤的這段時間他一定是着急壞了,如此深情不可輕易辜負啊!”
“可是我”李‘玉’娘一開口頓時有些神情黯然了。
許負笑道:“所以說啊,你要儘快想起以前的事情來,不然的話他會一直傷心的。當來要是姐姐想起來,錯過了相認的最好時機,豈非都要抱恨終生了?”
李‘玉’娘靠在馬車上,一時間心‘亂’如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在她看來,直接去見尹旭,有些匆忙有些難爲情。
許負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好了姐姐我們先不去找他,先進城如看看如何?聽說山‘陰’風光秀麗,一睹爲快哦!”
李‘玉’娘這才輕輕點點頭,算是認同了,就這樣搖搖晃晃地接近了山‘陰’城。
可是到達城‘門’口的時候,兩人發現情況似乎有些異常山‘陰’城‘門’口進出都有嚴格的盤查,卻不知是爲哪般情況?
高易他們本想直接關閉城‘門’的,可是考慮到可能會造成百姓的恐慌,所以只得嚴加盤查。
李‘玉’娘看到時候不禁計然道:“許妹妹這山‘陰’似乎發生了什麼事情?”
許負瞧了一眼說道:“不錯,也不知怎麼了?我們先進入再說。”
馬車走到城‘門’口的時候要接受例行的檢查,許負的家將都是訓練所有,善於‘交’際之人。編造藉口時護送兩位小姐前往城中親戚家,士兵一眼便的看出,這打扮做派倒像是大戶人家。
按照規定還要例行對馬車進行檢查,儘管是兩位‘女’眷也是不例外的。負責檢查的士卒打開‘門’簾的那一刻,頓時有些愣住了,沒想到車中竟是兩個絕‘色’美人。微微嚥下口水,卻不敢有過分褻瀆的舉動,這樣級別的美‘女’,又是這等做派,定然是非富即貴,自然不敢怠慢。何況尹旭麾下的越軍士兵軍紀嚴明,在這方面表現都是很不錯的。
那士卒下意識做出了一番推測,說道:“兩位小姐可是因此會稽山盜匪的事情進城暫避?最近這樣的人家很多,放心好了,大王已經下令調兵前去剿匪了。”
原來如此,許負心中瞭然,只是微笑着輕輕點點頭,並不說話。
城‘門’口的簡單盤查之後,她們便被放行了,安然進入山‘陰’城裡。一路前行,兩位美人時不時從窗口往外開,李‘玉’娘輕聲道:“看,街道上時有巡邏的兵丁走過,看來這會稽山的盜匪也有些嚴重啊!”
許負沉默着沒有說話,只是注意觀察者街市的情況,許久之後纔回過頭來,說道:“‘玉’姐姐,這山‘陰’似乎有些不大對勁,只怕不單單是鬧盜匪那麼簡單。”
在這些事情上,李‘玉’娘知道自己比不上許負,所以誠心傾聽着。
許負說道:“單純一個會稽山盜匪,山‘陰’城至於這樣緊張嗎?‘弄’的到處風聲鶴唳,按理說不至於如此吧?剛纔走過一戶人家,四周都有兵丁守衛,感覺反正我總感覺哪裡不對,卻又說不清楚。”
李‘玉’娘略微的沉默之後,美眸之中閃出一絲光彩說道:“許妹妹,你不是善於占卜卦象嗎?可否從這方面測一測呢?”
許負道:“那測什麼呢?”
李‘玉’娘小嘴輕動,說道:“山‘陰’如果真的有事,肯定要牽涉到越王,你去測測越王的安全運勢吧!”
許負看着李‘玉’娘,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說道:“好,待會我們安頓好了,我便卜卦。”
李‘玉’娘目光觸及,頓時有些臉紅了,說到底她還是關心尹旭的。
沒過多久,許負的家將在城內找到一家客店,姐妹二人便進入房間之間休息。見李‘玉’娘滿懷期待,許負當即取出卜卦的器物發出才‘女’神算的優勢李‘玉’娘則是在一邊靜靜地看着。
許久之後,咣噹一聲五*錢散落几上許負定睛仔細一瞧,頓時驚呼一聲。
李‘玉’娘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急忙追問。許負這才道:“‘玉’姐姐由此卦象來看,越王只怕是遇到災難了。”
“嚴重嗎?”李‘玉’娘嚇了一跳,眼中寫滿了擔憂。
許負道:“東南不利,血光之災,會稽山正在山‘陰’東南方。由此可見山中並非出現什麼盜匪,很可能是越王在那裡遇險了。”“血光之災?”李‘玉’娘頓時嚇得有些六神無主,驚恐不已,追問道:“許妹妹,越王……他會不會……”
許負凝視卦象許久,沉‘吟’道:“這卦象危險中又蘊含着希望,越王吉人自有天相,想來能夠逢凶化吉的。、,
“那就好!”聽到這句話,李‘玉’娘終於鬆了一口。冷靜下來一想,她自己也‘弄’不明白爲何會這般關心尹旭,這般在乎他的安危?難道這就是,李‘玉’娘心中想着,不自覺的臉上多了一層緋紅許負並未注意到這些情況,而是走到窗邊,看着遠方的會稽山,心中暗道:“旭日東昇紫氣東來,你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死去呢?會稽山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只希望你早些平安歸來,‘玉’姐姐在等着你,也不要讓我失望……
越國之內心在會稽山,掛念尹旭的人還真不在少數。如今有多了兩位美‘女’……
卻說越王尹旭到底身在何處?又是何情形呢?
當日羽箭破空而來事發突然,尹旭閃身躲開了幾箭,又有幾支迎面飛來。可惜山崖上陡峭險峻,地方狹窄,根本轉不開身子。斷水剛剛出嶄,便有兩支羽箭透進了身體,由於慣‘性’直接掉落在崖下的河流之中。
尹旭只感覺到一股冰冷迅速涌向全身,傷口處傳來專心的疼痛,眼前鮮血在水中不斷擴散。他想要努力地穩定下來,爬上岸去,可是身體怎麼也不聽使喚……
這一刻他覺得今日自己太過的託大,或許是運氣太差吧!尹旭心中不斷的自問着:難道我就這樣死去嗎?之前一路走來風風雨雨,大江大河都過了,不想在這小河溝底翻了船……
浸泡在冰冷河水裡,尹旭只感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傷口的疼痛似乎也逐漸感知不到。大山、岩石、綠樹,河流,似乎整個世界都離自己越來越遠,難道真的要死了嗎?死後能否回到兩千年後故鄉的那個世界嗎?
尹旭的心中浮現出許多的念頭,靈臺的一絲清澈讓他心頭猛然一震,不能就這樣死去,自己還有很多抱負尚未實現。金戈鐵馬,逐鹿天下,問鼎中原,君臨天下……
還有那許多的美麗佳人,‘玉’娘、贏子夜、範依蘭,一道道倩影在自己面前浮現,尹旭終於雙眼‘迷’離,逐漸的失去意識。不知道在水中浸泡流動了多久,尹旭模糊之中似乎見到……一個溫婉秀雅的‘女’子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他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也不知睡了多久,許久的沉睡伴隨着接連不斷的夢。夢裡各種各樣的人物和情景出現這,彭蠡澤和英布並肩作戰,新安殺降落場面似乎再次出現,無論自己怎麼懇求,項羽還是毫不猶豫地殺了那些秦國士卒,霸上軍營裡和劉邦談合作,張良那始終溫文爾雅的笑容,陳平在自己身邊出謀劃策……
緊接着一轉念出現了另外一方情節,河流滔滔,無數的屍體倒在河岸邊,河水全部被鮮血染紅:晚風瑟瑟,蒼涼的殘陽落日下,一條江河之濱,項羽披頭散髮,在自己面前橫劍項上:廣闊的平原上,兩軍對陣,旌旗蔽日,自己騎在馬上目視前方,傲氣凜然,對面大纛之下,一個白袍甲冑的將帥依稀是韓信……
還有那一道道美麗的倩影,溫柔貼心的李‘玉’娘似乎又回到了自己身邊:贏子夜騎着馬兒千里迢迢從上郡趕來回來:依舊是在震澤之畔,範依蘭衣帶飄飄,美‘豔’如‘花’:還有眼前的一個溫婉的身影來回走到,依稀可見他身姿曼妙,卻始終看不清他的容貌……
全身滾燙,尹旭只覺得整個身體都在燃燒,難受到了極點。就在此時,一絲溫良的清水緩緩進入口中,再流入咽喉,一股清涼緩緩進入〖體〗內,無與倫比的暢快。他能感覺到面前有一道人影,而且有種‘女’人的氣息,可始終看不清楚。
也許是因爲沉睡的太久,尹旭想要快些醒來,看清楚面前溫婉少‘女’的‘花’容月貌!
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座竹木房舍,乾淨整潔。
自己躺在榻上,身邊還放着水壺、碗、勺子,尹旭看到之後便猜想有人拿着這東西給自己喂水。這是哪裡呢?是誰救了我?
尹旭想要起身去外面看着究竟,可是微微一動,左肩和臂膀上便傳來了劇烈的疼痛。掀開被褥一開,裹傷口的白不上一層殷紅的血跡。
除了疼痛,整個人似乎也沒有力氣,尹旭暗笑一聲,看來這次傷的不輕啊!
正在此時,腳步聲響起,一個‘女’子推‘門’而入,看到尹旭的時候,驚喜道:“你醒了?躺着別動,小心傷口。
尹旭擡頭看責,只見面前一少‘女’亭亭‘玉’立,溫婉秀雅,明眸皓齒,‘花’容月貌,皮膚白皙,青絲垂落‘胸’前,衣裙飄動,‘交’美動人。這‘女’子與範依蘭的高貴美‘豔’、李‘玉’孃的小家碧‘玉’,贏子夜的幾分楚楚可憐全都不同。
在這個‘女’子身上,尹旭感受到的是一種秀雅,一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感覺。至於到底如何,還得接觸之後才能知曉,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絕對是一個美‘女’,一個人動心的美‘女’。
尹旭輕輕笑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未知姑娘芳名如何稱呼?”
“綠蘿!”少‘女’想也沒想便說了出來,話音落地頓時感到有些不妥,俏臉不禁微微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