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
“啊?”
這老侯爺問的話是什麼意思?沅心迷惑的看着夜鎮,又輕輕的點頭。
“那好,既然行兒他願意留下你,本候也不再多言,只要你能畫出圖來,方可保你的安全,你可願意畫出那圖?”
“啊?”
這下沅心是更加的迷惑了,歪着腦袋看向了夜行。
“圖?什麼圖?”
“父親,孩兒還未和心兒講明此事,請容孩兒將事情和心兒說明白,定會將圖呈於聖上,還請父親放心!”
“嗯,那好吧!不過,不要讓聖上等得太久!”
夜鎮說完又看了一眼沅心,不容夜行多做挽留,已經獨自的大步離去,這種感覺還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裴義在夜行的示意下,快速的追了過去,將夜鎮送出府門外。
沅心看着夜鎮離去的背影,歪着腦袋感嘆。
“真是個怪老頭!”
忽又想起夜行就在她的身旁,沅心忙又吐了吐舌頭。
“呵呵表哥,我的意思是說,這老人家的脾氣有一點的古怪哈!不過道是蠻雷厲風行的!”
夜行只是輕笑,寵溺的颳了刮沅心的小鼻子,沅心卻是拉住了夜行的胳膊搖晃。
“表哥,你們父子倆個說的圖到底是個什麼圖啊?爲什麼非要我畫出來呢?瞧你們說的還挺嚴重似的。”
夜行看着沅心,有些遲疑的開口。
“是一種兵器的構造圖,叫做弩機。這圖只有心兒能畫得出來,因爲弩機是心兒發明的。”
“是我發明的?我這麼厲害嗎?可是既然是我發明了的,爲何還要讓我再次畫出來?”
“呃………這個………啊,這個是因爲心兒曾畫的那圖被我們的仇敵給盜走,並且利用那圖製造出了弩機,使我們的軍隊受到了重創。而心兒你這一段時間又因爲生病而無法再畫出圖來,現在心兒病好了,皇上才着急讓心兒將弩機的圖畫出來,也好儘快增強我軍的戰鬥力!”
“是這樣啊!那讓我好好的想一想吧,弩機?我到底發明了什麼樣的弩機呢?”
不出兩天的時間,沅心就將弩機的構造圖給畫了出來。夜行將圖紙呈給樑皇,得到了不住的讚歎。夜行如釋重負,心兒終於安全了。
﹡ ﹡ ﹡ ﹡ ﹡ ﹡
這一日天氣晴好,風和日麗,有悠揚的古琴聲自沅心居內傳出。雖然還只是簡單的曲調,但是入耳之時,也會另人心情舒暢,心情大好!
夜行來到沅心的房門外,溫柔的笑臉在他的臉上漾開。他輕輕的推開房門,嘴裡卻調笑道。
“真是沒有想到,徒弟的琴藝要勝於師傅了!”
沅心擡頭見到夜行,臉一紅,停住了撫琴。今天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長裙,領口和袖口都繡着藤蔓的紋樣,腰間墜以流蘇,頭上青絲高高的盤起,兩邊繞出些許的青絲,額前是圓潤玉珠,臉上黛眉輕掃,襯着輕霞微抹的臉頰,稍顯嫵媚之態,高華自
生,脣染丹朱,隱含笑意。
有細風吹進屋來,將沅心的長裙吹動,似煙似霧,琉璃雙眸閃動着羞澀之感,夜行不禁看得癡了。
沅心也是呆愣愣的看着夜行,今天的他一襲飄逸舒雅的天青色絲袍,腰繫玲瓏玉佩,足踏黑色緞面靴。俊面含笑,那笑容若竹的清冽,若月的溫潤,若泉的甘甜!
和他相處這一個月的時間以來,對她那細心的呵護,用心的守候,是那麼的真摯,若冬天裡的溫泉那般。
一對兒金童玉女般的人兒,在府裡上上下下僕人的感嘆聲中離開了將軍府,在百姓們的豔羨聲中步入街市。
這是沅心自昏迷醒來之後,第一次遊歷樑國的皇城。樑國皇城自是皇宮及諸侯王的居住之地,被分爲內城和外城兩部分。內城則是爲宮宦貴族的聚居之地,外城是百姓們聚居生活的地方,佈局不一。
城內可見屋舍連綿,亭臺樓閣,名勝古剎,一片說不盡的千古風流。但見大街上酒鋪食店紛紛林立兩旁,車水馬龍,行人如鯽,一派興旺盛世之象!
在夜行的安排下,沅心坐進精美華麗的馬車內,馬車搖曳間,她掀開錦簾,出神的打量着這座都城。在少將軍府裡憋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此時終於可以得出府園一遊京城,實在是很令他興奮不已。
沅心將半個身子都趴在車窗上,專注的望向窗外。京城的街道很是寬廣,宅舍更是連綿。朱樓夾道,琉璃做瓦,紫脂塗壁。道路旁還遍栽了花樹,雖已是秋季,卻也是頗顯着秀雅風流。
沅心看的興高采烈,有時看到些新鮮的事物時,便會拍打着身邊的夜行。夜行則是極耐心的一一替她講解介紹。到後來,夜行索性也右肘支在了車窗上,看着窗外的景緻,與沅心言笑晏晏。
“心兒,這京城裡有一池碧湖甚是漂亮,你肯定會喜歡的,就在前邊不遠,快要到了!”
馬車緩緩的停住,沅心迫不及待的跳下了馬車,望着眼前出現的一池碧湖。湖的旁邊花樹環繞,一道九曲橋正通向湖心的一個小島。那小島上還有一座高檐的閣樓建於小島的最高處,湖風微微的吹來,宛如人間的仙境一般,又似是攬日月之聖地!
“表哥,這裡實在是太美了,我真是沒有想到,樑國的皇城是如此般的繁華,景緻是如此的迷人!”
夜行看着沅心,寵溺的微笑卻不言語,他的心中不禁生出一種苦澀。
“是啊,我樑國京城是如此的繁華,可這份繁華盛世還能夠維持得多久呢?聖上的身體一日差似一日,如若有朝一日那太子登基,我樑國必毀矣!但願父親的計劃能夠成功吧!”
將沅心輕輕的拉至身邊,夜行柔聲的問着她。
“心兒,傍晚時分這裡會有畫舫帶我們去這湖上的墨閣,那裡是文人墨客吟詩奏曲的聚居之所。咱們先去吃午飯吧,傍晚再過來如何?”
“好!”
面對夜行的柔情,沅心總是無力抵抗。
與夜行來到一處酒樓前,沅心擡眼看着門上大大的牌匾――食坊。步入酒樓,三三兩兩的
有幾桌客人正在用餐。酒樓的裝修很是普通單調,沒有什麼特點,顯得有些冷清。有夥計看到了夜行,連忙跑上前施禮。
“哎呦!少將軍您來啦,快請坐,小的這就去通知二少爺和二少奶奶!”
又有夥計端上來一些茶水點心,夜行和沅心落座。時間不長,有一男一女自酒樓的裡間走了出來。那男人邊走出來邊笑呵呵的衝着夜行喊道。
“大哥,這是哪陣香風兒把您給吹我這裡來啦?你還記得你老弟我啊?”
男人身邊的女子則是緩步來到夜行的身前,恭恭敬敬的行禮。
“弟媳見過大哥!”
夜行趕忙拉起那位女子。
“婉玉,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多禮!小天,婉玉,我給你們介紹,這是沅心,你們未來的大嫂!”
夜行又轉向沅心,拉過她的手爲她介紹。
“心兒,這是我的胞弟夜天,這是弟媳婉玉!”
夜天看着沅心一抱拳。
“原來是未來的大嫂,嫂子,小弟夜天這廂有禮啦!”
轉而夜天又調笑夜行。
“大哥,我這未來的大嫂真是傾國傾城啊!不知這是哪一家的名門閨秀?我怎麼從來沒有見到過?”
夜行只是假意的打了夜天一拳,笑着沒有答話。婉玉也只是淺笑着對沅心盈盈一拜,不過卻是睜着一雙美目,好奇的打量沅心。
沅心臉一紅,有些不知所措,只好羞澀的衝着夜天和婉玉打了招呼。幾個人重又歸座,夜天吩咐夥計排擺酒宴,豪氣的拍着夜行的肩膀。
“大哥,你好不容易能有時間來我這兒,今天咱們兄弟倆一定要好好的喝上幾杯!”
沅心在夜行爲她介紹他的胞弟夜天時就開始疑惑,她不是夜行的表妹嗎?那爲何夜行的親弟弟夜天會不認識自己呢?在回憶起見到他們的父親夜鎮那天的情形,沅心不禁輕皺起眉頭。
﹡ ﹡ ﹡ ﹡ ﹡ ﹡
婉玉將菜餚夾至沅心的碗中,這纔打斷了沅心的獨自疑惑。擡頭看見婉玉對她輕展笑顏,沅心也回以禮貌的微笑,這纔開始仔細打量起夜天夫妻兩人。
夜天與夜行的長相十分的相似,只是夜天少了夜行的那一份儒雅,而是盡顯出一種豪放。婉玉則是溫柔可人,甜美如花。
看到沅心在打量自己,夜天一笑,問向沅心。
“我未來的大嫂,感覺小弟這酒樓如何?”
沅心的臉又是一紅,衝着夜天輕嗔道。
“二表哥,你可不可以不這麼稱呼我?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嗎?”
“二表哥?這………”
“心兒啊,不如你給小天提點建議,也好幫他改變一下這酒樓慘淡的收益!否則再過個兩年,某些人也不會賺到當初豪言壯語的數目。”
夜行及時打斷了夜天的話,這才發現他忽略了一個大問題,手心裡都出來汗,幸好他把話茬打過去了。
沅心又重新環顧了一遍酒樓,咋了咋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