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挖着挖着,忽然聽到小老鼠叫罵了一聲:“他大爺的,傻比!”
我愣了一下,心想你妹的你這個時候跟着瞎攙和什麼。
所以我沒好氣的把小老鼠從懷中掏出來,丟到地上繼續挖坑。
“他大爺的傻比。”小老鼠依舊趾高氣揚的罵了起來。
盧一星掄起鏟子就衝小老鼠輪了去:“擦你媽,再胡說八道老子弄死你!”
我看盧一星這力度,明擺着是要把小老鼠給拍死啊,這可是我的活寶,就這麼死了可真浪費,我當即便攔住盧一星,罵道:“冷靜冷靜,好歹也是一寶貝。”
“哼,再敢罵人,老子把你送到馬戲團去,媽拉個巴子的。”
說着,盧一星便往手上吐了一口吐沫,然後繼續挖盜洞。
誰知盧一星剛轉身,小老鼠又立刻罵了起來:“他大爺的傻比,他大爺的傻比。”
“你妹啊。”這次連我都沒攔住盧一星。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盧一星的鏟子便狠狠地拍了下去。我痛苦地閉上眼,心想這活寶難不成要被拍成肉餅了?
而讓我和盧一星沒想到的是,那小老鼠竟相當敏捷的鑽進了地下,也就是眨眼間的功夫而已。
我和盧一星都愣住了,沒想到小老鼠還有這特異功能呢,怪不得這小老鼠罵我們倆是傻比了,原來我們倆還真是傻比啊。
有這麼一個挖盜洞的高手在,我們倆還至於傻比兮兮的親自動手嗎?
盧一星立刻喜笑顏開起來:“他大爺的,怎麼不早說啊,趕緊挖盜洞,趕緊的,挖好盜洞老子給你找一隻母老鼠,乖乖聽話。”
“他大爺的傻比。”那小老鼠又罵了一句,然後慢騰騰的從地下鑽了出來,大搖大擺的走到我們兩個剛纔挖盜洞的地方,掄起兩隻小爪子,便好像刨土機似的開始刨了起來。
這速度可真快啊,看的我和盧一星目不暇接,雖然挖出的盜洞有點小,僅僅是一隻小老鼠寬大,但是隻要對方來來回回的多倒騰幾次,不就可以讓我們鑽進去了嗎?
盧一星這小子乾脆掏出了一支菸,遞給我一根,笑着道:“來,咱歇會兒。”
反正有這隻小老鼠呢,我也就跟盧一星坐在一邊,安靜的抽菸。
雖然當時我抽菸也抽不出是什麼滋味兒來,但就是覺得抽菸裝逼,尤其是守着女孩子,更是會讓女孩兒覺得這個男孩多深沉,是個有內涵的人。
然後就主動投懷送抱,以身相許什麼的。
不過我和盧一星從來都沒成功的泡過一個妞,於是在我二十八歲那年總結了一下,才終於發現了我們倆泡不到妞兒的真正原因。
人家泡妞兒都抽幾百塊一盒的黃鶴樓,而我和盧一星抽的只是五塊錢一盒,我們當地盛行的大雞煙。
這就是差距啊。
很快,那隻小老鼠便挖出了一個允許一個人爬着通過的盜洞,我先順着盜洞爬了過去,盧一星緊隨其後。很快我們便來到了棺材旁邊。
這時候我感覺挺陰森恐怖的,你想啊,這個狹窄的僅僅能倒騰雙腿雙腳的盜洞,實在是限制我們行動的自由啊!而前邊就是棺材,是一個藏着死人的地方。
萬一要是裡邊有什麼危險的東西爬出來的話,我們根本不能活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危險靠近而無動於衷,那種等死的感覺纔是最恐怖的。
而且後邊還有一個行動緩慢的盧一星,我要是倒退的時候,這小子倒退的慢了,我豈不是要首當其衝?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反正只要一進入黑暗環境中,腦子就會不由自主的胡思亂想起來。
比如前邊忽然出現一張血臉,一個渾身白毛的糉子,或者是一雙紅彤彤的眼睛之類的。
往前爬了沒多大會的功夫,我的雙手便摸到了一個冰涼的東西,沒猜錯的話,這個應該就是棺材了。我掏出旋風鏟,開始把周圍的空間給擴大,只有周圍的空間擴大了,我們纔可以自由的行動,將棺材給掀開一條縫,才能把《道德經》從裡邊給拿出來。
我發現我天生就是個倒斗的材料,因爲我挖起盜洞來,竟是如此的熟練,甚至還隱隱有些小興奮。
我嘞個去,難不成我這輩子就要跟盜墓爲伍了?
我打開手機,看着這半透明的水晶棺,心裡邊好一陣發憷,雖然裡邊的屍體已經沒有了動靜,沒有了呼吸,但我這心裡邊就是不踏實,總感覺屍體知道我們在這裡,她隨時都可能睜開眼嚇唬我們似的。
我對盧一星道:“盧子,待會兒我把棺材掀開一條縫,你把手伸進去,把《道德經》給我拿出來,行不?”
盧一星說道:“行,那纔有鬼了。”
“我暈,我乾點重活,讓你乾點輕巧的活也不行啊,你可真行。”
“我這不是怕累着你嘛?行了,你趕緊幹活吧,手機給我,我給你照明。”盧一星狡猾的說道。
沒辦法,畢竟是我的《道德經》,我要是不去撈,估計盧一星也不會撈。
於是我對盧一星說道:“你可悠着點啊,待會兒可千萬不要讓棺材板子給砸下來。”
盧一星點頭:“放心吧你就,這可是一條命啊。”
我鼓足勇氣,然後把手給伸了進去。因爲棺材比較深,所以想要摸到屍體並不是很容易,我要把肩膀都放進去,這樣我就沒辦法低頭去看了。
其實我心裡邊突突的厲害,真擔心手會不小心摸到什麼毛茸茸的玩意兒。因爲我這輩子最害怕的就是毛茸茸的玩意兒了,哪怕是一個玩具熊,猛的被我給摸到,我也會被嚇個夠嗆。
不過我後來安慰自己道,這只是一具行屍走肉而已,死的不能再死了,又怎麼可能會威脅到活人呢?沒事兒沒事兒,你擔心個鳥毛啊,盧一星那衰貨都不擔心呢。
我的手慢騰騰的在堅硬的屍體上慢慢的遊走,我感覺我摸到冰涼的壽衣,以及堅硬的指甲,還有鈕釦之類的,總而言之,我害怕極了,總覺得手臂好像被裡邊的屍體給死死的盯着似的。
嗯?就在我在裡邊摸索的時候,手忽然摸到了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我當時就愣住了,心想這女人該不會是死了也帶着車鑰匙下葬吧?這毛茸茸的可能是車鑰匙上的貂皮絨毛之類的東西。
所以我準備慢慢的把手縮回來,至於《道德經》,待會兒再摸索,先弄清楚那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再說。
但沒想到我剛產生這個念頭,那個毛茸茸的東西竟張口就咬了我一下,我擦,這可不得了了啊!這毛茸茸的竟然是活的東西,我擦,是傳說中的綠毛糉子嗎?
我嚇的立刻縮回了手,忍不住的叫了一聲:“啊,臥槽。”
盧一星也被我這‘熱脹冷縮’的動作給下了個夠嗆,語氣急促的問道:“咋啦咋啦,劉子啥玩意兒?”
我一邊撅着屁股往外邊爬一邊說道:“快走快走,這屍體變成糉子了,剛纔還咬我來着。”
“臥槽。”盧一星一聽,瞬間便急了,嗷嗷叫喚着就鑽進了洞裡,那腦袋使勁的頂我的屁股,頂得我都有些疼了,沒辦法,這膽小鬼都嚇成這樣了,我再勸說也沒用了,只好加快了速度往前爬。
“小老鼠呢。”盧一星一邊爬一邊問道。
而他這麼一問,我瞬間便愣在了原地,是啊,小老鼠呢?
剛纔那個毛茸茸的,還敢活動,輕輕的咬了我一下手指的那個,該不會就是小老鼠吧?
後邊的盧一星還在使勁的往前衝,頂的我都趴在了地上:“快走啊快走啊。”
我心想這盧一星看來的確是夠愛護自己生命的啊,這估計是吃奶得勁兒都用上了。
我罵了一句:“盧一星,行了,那不是糉子,那是小老鼠。”
盧一星愣了:“你別逗我好嗎?”
“我逗你個鳥兒啊。”我說道。
盧一星哭笑不得:“劉子,你腦袋少根筋啊,糉子和小老鼠都分不出來。”
他大爺的,我只是用手摸,而且那個時候精神處於高度緊張狀態,我上哪兒分辨去。
我和盧一星又撅着屁股退了回去,藉着手機微弱的光亮看到,那隻小老鼠這會兒正生氣的坐在棺材裡邊,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模樣挺可愛的,還撅着小嘴兒,扭着頭,特別的擬人化。
哈,這小老鼠可真是太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