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點了點頭:“的確,這個就是黑老爺的孫子。”
他們當然是滿臉質疑,不過在我的再三解釋下,他們總算暫時解除了心中的恐懼,慢慢的湊了上來。
那隻小老鼠神態悠閒的看着衆人,一副懶得理會的模樣。而我則是問道:“小老鼠,你爺爺現在怎麼樣了?”
上次黑白無常出來平息人間動亂,不知道有沒有完蛋。
小老鼠動作麻利的在地上寫下了兩個字:“好了。”
我這才鬆了口氣,只要小老鼠的爺爺不死,那陰間的秩序就不會太亂,八十萬惡鬼也無法闖出去。
“那你怎麼又來這兒了?”我忙問道。
“四處亂逛。”小老鼠寫下了這四個字:“下邊有鬼。”
“下邊有鬼?”我的心咯噔跳了一下,這下邊到底有什麼鬼,我們能不能把那隻鬼給解決了啊,我忐忑不安的看着小老鼠:“小老鼠,下邊那隻鬼我們能不能給解決了啊。”
小老鼠並未回答我,只是閉着眼匍匐在地,時不時的用鼻子嗅着泥土。
“大師,真想不到……想不到你還有這麼牛逼的一朋友呢,我……您太牛叉了這個。”大旺豎起了大拇指,恭敬的說道。
我說道:“這有什麼好牛叉的,這又不是閻王的孫子,怎麼樣,你們都想好了嗎?既然小老鼠說下邊有鬼,我想下邊肯定也有墓室的,咱們就順着老鼠洞下去如何?反正回去是沒辦法回去了。”
我的意見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認可,沒辦法,現在不下去,就等於在這裡等死,萬一等那個老鼠洞也被土給覆蓋住的話,我們又得在這裡慢慢的陪死神玩了。
說幹就幹,阿飛和阿胖既然是專職盜墓的,那身上當然帶着挖盜洞的工具,沒想到這兩人還挺專業的,竟把腰帶給抽了出來,用力的一甩,頓時腰帶就變成直的了,末端的腰帶卡,也變成了一個鏟子。
這太牛叉了這個,我看傻眼了,好長時間都沒回過神兒來。
阿飛和胖子兩人跳入了洞穴中,開始動作熟練的開始挖洞。當然是順着老鼠洞往下邊挖。
挖了幾分鐘的功夫,阿飛一鏟子鏟空,兩人心中一陣興奮,忙對我們喊道:“挖通了,挖通……哎我操。”
還沒喊完,下邊的土層瞬間便塌陷了,而後阿胖和阿飛的身子隨着大量的泥土就墜了下去,最後砰的一聲就落地了。
落地之後兩人還慘叫了一聲。
我忙喊了一聲:“沒事兒吧你們。”
阿飛說道:“沒事兒沒事兒,就是可憐了我這屁股了,你們趕緊下來吧。”
於是乎我們毫不猶豫的就下來了,我將小老鼠揣在懷中,最後一個走了下去。
這下邊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於是我讓他們幾個把手機打開,仔細觀察一下這裡。
這個地方空曠的很,跟上邊一樣,是個挺大的石室。至於這個石室究竟有多大,我就不得而知了,畢竟手機光芒有限,根本看不了多遠。
我首先發現的,就是有一口青銅棺材,從上邊的墓室一直蔓延了下來,直蔓延到了地下,也不知道是埋在地上多深。
這就是我們之前看到的豎直放置的棺材,只是我們怎麼都沒想到,這口棺材竟這麼長,因爲下邊完全的埋在泥土中,所以我們不知道這青玩意到底有多長。
但我心中忽然有一種錯覺,我覺得這青銅棺材應該是直接進入地獄了,要不然小老鼠怎麼會順着青銅棺材從地獄中爬來?
要是這青銅棺材真的那麼長,直接深入地獄的話,那這還叫青銅棺材嗎?不像,一點都不像。
我嘆了口氣,心想這玩意兒可真夠讓人頭疼的。
“大師,這青銅棺材到底是咋回事兒。”二旺小心翼翼的問道:“咋就這麼長啊。”
我搖了搖頭:“別管這些了,咱們繼續走,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口。”
“大師,你快看,這裡好像有文字啊。”站在青銅棺背面的特種兵立刻喊了一聲。
有文字?太棒了,有文字我們就可以更多的瞭解這個墓了,對這墓瞭解的越多,我們逃出去的概率也就越大。
當我跑到青銅棺背面的時候,果然發現青銅棺的背面有這密密麻麻的一片字跡,只是那些自己古怪的很,就跟一個個的蝌蚪似的,不像漢字,更不可能是外語。
我當時想到了我們歷史課上學到的一些各個朝代的字體的特點,什麼甲骨大篆之類的統統比對了一遍,但最後卻發現,這些字跡也不屬於古代的任何一種字跡。
那這可就奇怪了,我搖頭嘆了口氣。
“這些字兒稀奇古怪的,寫給死人看的啊。”阿飛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阿飛剛說完這句話,我的腦海中瞬間來了靈感,寫給死人看的字,寫給死人看的字,我擦,對啊,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樓觀道法上有記載,從南北朝開始,就已經有人在棺材上刻字了,只是這些字並不是漢字,
而是一種專門寫給死人的字,叫殄文。
發明殄文的人還是茅山教的,是茅山第三代掌教發明的。這種殄文都是寫給棺材裡邊的主兒看的,告訴他們他是怎麼怎麼死的,家裡邊對他十分掛牽,希望他在下邊能保佑家人之類的話。
因爲人們通常認爲人死之後的靈魂,最注意看的就是裝屍體的棺材了,如果注意棺材的話,就一定能注意到棺材上邊的字的。
後來,這種殄文被十分普遍的運用在了皇室貴族,棺材上刻的大部分都是家人的各種秘密,而這些秘密可不能讓刻殄文的人帶出墳墓,所以通常在他們刻完殄文之後,就會被當場處決。
也有一說是死人不一定能認識這殄文,讓這刻殄文的到了下邊能給死者的魂魄解讀。
因爲刻殄文的大部分都被處死了,所以後來這玩意兒幾近失傳了,尤其是到了近代的文化大革命,一些能刻殄文的,更是難找。現在應該失傳了吧,我這樣想着。
難不成,我們現在所看見的,就是傳說中的殄文?應該沒錯了吧,我以前聽師父說過,說殄文就是根據蝌蚪來發明的。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面前這些應該就是殄文了吧。”
我這麼一說,他們都納悶兒的看着我:“大師,殄文是個什麼東西?”
“這殄文啊,就是讓死人看的文字。”我說道。
“啊,怎麼不早說,不吉利,不吉利。”說着,衆人當下便匆忙扭過頭,不再去看那青銅棺。
而我則是笑着解釋道:“放心吧,絕對沒危險的。”
不過其餘幾個人同樣是不敢看這玩意兒。
反正我也不認識殄文,乾脆準備不在這裡留戀了。不過在我們要走的時候,一直都在棺材附近摸索的阿飛,小聲的問了一句:“大師,不對勁啊!”
我問道:“怎麼不對勁了?”
“我看這青銅棺材怎麼連個接壤的縫隙都沒有,看上去這青銅棺材的蓋子跟棺材盒子是一塊熔鑄成形的,並不是單獨熔鑄,後來又蓋上的。”阿飛說道。
“是嗎?”我楞了一下,然後仔細的看了一圈,果不其然,這棺材並沒有蓋子,整個棺材都是直接熔鑄在一塊的。
那他們到底是怎麼把死人裝進去的呢?
而且這裡邊的空心,到底又是用的何種工藝?這就讓人不得而知了。
雖然這青銅棺的確很奇怪,可我根本沒心思研究這玩意,一心只想着趕緊離開這兒。還有那個悄無聲息從我們身邊“蒸發”掉的嶽耀偉,我這心中就亂糟糟的。
一想到嶽耀偉現在可能正遭遇着某種心理折磨,我的心中就是好一陣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