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門衛室,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張大帥這會兒依舊是四仰八叉的躺在牀上,就跟一曬太陽的王八似的,我一腳把王大帥的臭腳從我牀上給踹了下去,然後一下躺在了牀上,四仰八叉的。
這件事實在是太草蛋了,我直到現在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等到天色漸亮,我在張大帥的一番安慰下,心情總算恢復了個差不多。張大帥說你這人啊就是古板,在一棵樹上吊死就那麼好嗎?得多試兩棵樹。
你瞧瞧我啊,雖然我也喜歡那嶽耀偉,但既然人這棵樹不讓咱吊死,那咱幹嘛非要死皮賴臉的在這棵樹上吊死?那不是不要臉的表現嗎?純粹的屌絲表現啊。
他大爺的,經過張大帥這麼一番說道,我放鬆了很多。於是對張大帥道:“那成,那你陪我去找幾棵大樹去吧。”
“聽說咱鎮醫院裡來了幾個大學生護士,長的那叫一個水靈啊,走,咱去勾搭大學生去。”張大帥嘿嘿的笑着道。
我這才忽然想起,他大爺的,我現在還全身是傷呢,還是先去處理一下吧,免得感染了。
於是我和張大帥便前往鎮醫院。這張大帥一邊走還一邊交給我把妞兒的技巧,說的我心裡好一陣感慨萬千,也挺想勾搭勾搭那幾個大學生的。
你想啊,女大學生,單單這個詞語便能讓人浮想聯翩了,那可都是文人啊。我這文人最喜歡和文人交流了。
但是當我們來到醫院之後,才發現我們的想法是多麼的幼稚,他大爺的,來的這些都是男大學生,哪兒有什麼女大學生啊,還勾搭人家,勾搭個屁,勾搭的話那咱這豈不成耽美文了?
簡單的處理完了身上的幾個傷口之後,我就和張大帥坐樓梯下來了。一路上這張大帥一直都罵罵咧咧的,說麻痹的,情報有誤,回去得打死那個收集情報的。
電梯下到七樓的時候,上來了一箇中年婦女。這女人衣着華麗,皮膚嫩白,一頭燙捲髮,身體有點稍稍的發福。
雖然是中年婦女了,但皮膚卻是特別的白,就跟一張紙似的。張大帥都看傻眼了,估計是被這婦女的氣質給打動了。
這也是情理之中的話,畢竟一看張大帥就是那種光說不練沒怎麼和女人打過交道的純吊絲。這麼一個打扮妖豔性感的女人,也是張大帥這個口味繁多的主兒的菜。
當電梯下到五樓的時候,電梯的門被打開了,一個穿着花花綠綠裙子的小姑娘正站在電梯門口,嘴角還帶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挺可愛的。
就是那皮膚有些不正常,白的嚇人。
同時加上這樓道里稍顯昏暗的光線環境,竟讓人不由自主的從內心深處釋放出一股淡淡的恐懼來。
還沒等小姑娘走進來,張大帥卻是忽然罵了一句,然後阿彌陀佛阿彌陀佛的唸叨着,把電梯的門給關上了。
我愣了一下:“張大帥,你搞毛啊。”
張大帥躲在我的身後,身體哆嗦的厲害,我甚至看到他的額頭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小子,你沒事兒吧。”我看着張大帥問道:“你小子今兒個吃錯藥了?”
張大帥都快哭了:“我草,劉哥,咱們,咱們撞鬼了啊。”
“撞鬼?”我納悶兒的看着張大帥:“開個毛的玩笑,這電梯裡有什麼鬼啊。”
說着,我看了一眼那雍容華貴的婦人。
那婦人一直都背對着我們,根本看都不看我們一眼,說實話,我都替這張大帥感到丟人。
我忽然想起電影《人再囧途之泰囧》裡邊,徐崢和王寶強在電梯裡遇見泰國人妖的情景,那泰國人妖最後一句2b,真是搞笑死了。
我心想待會兒這貴婦人會不會走出電梯的時候,也罵我們一句2b?
“劉哥,你真不知道啊,五樓……五樓是醫院的停屍房啊,一般無人認領的屍體,胳膊上都會系一個紅繩,紅繩上吊着紙牌,寫着死者什麼時候死於何因,剛纔那個小女孩的手上也掛着手牌,你沒看見啊?”
張大帥不說還好,這麼一說,瞬間嚇得我渾身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他大爺的,撞鬼了,就這麼的撞鬼了?
這感覺真是……太他媽刺激了。
雖然剛纔我沒有刻意去看,但腦海中隱約還是有點印象的,那個小女孩的手上似乎還真掛着一個小牌,剛纔我一直都認爲那是掛在手腕上的裝飾品呢。
張大帥這麼一說,我還真感覺到有些害怕。民間有個說法:就是和鬼打交道多了,人的陽氣就會變弱,是最容易撞鬼的。
現在我們倆就屬於這情況。
不過我可不想嚇唬張大帥,好歹我也一陰陽先生,被小鬼兒嚇着的,那叫僞娘。
於是我故作鎮定的訓斥張大帥道:“行了,你嘚瑟個毛啊!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鬼,說不定是那小女孩搞惡作劇嚇唬你呢。”
張大帥卻依舊哆嗦的不行:“我看不像啊,劉哥,那那張紙牌是怎麼回事兒?”
“什麼紙牌?我怎麼沒看見,是你小子眼花了吧,真是草木皆兵。”說着,我繼續若無其事的看着電梯的門。
這時那性感娘們竟慢慢的轉過身,小聲的問道:“請問,你剛纔看見的是這樣一張紙牌嗎?”
說着,那婦人竟擡起了手腕,給我們看她手腕上的那個手鍊卡。
張大帥直接一翻白眼,甚至看都沒看,就直接暈過去了。我忙盯着那張卡片看了看,發現上邊寫着:停屍間302櫃!
停屍間,我擦,真有鬼啊。
當時我嚇得忍不住的渾身一哆嗦。雖然我和鬼打交道也有一段時間了,但冷不丁的有鬼出現在自己面前,哥們兒我還是嚇得肝顫肝顫的。
“他奶奶的,老子正愁沒地兒抓鬼呢,你反倒來找爺爺了,爺自報家門,我乃樓觀道第九十九代掌門人……”
我準備裝逼,好好的嚇唬嚇唬這犢子,至少得讓他知道哥們以前還解決過鬼娘仙和煞嬰,甚至我是白老爺的孫子……
“劉百歲。”不過還沒等我裝逼完成,那中年婦女竟用低沉的聲音,幽幽的喊出了我的名字。
我愣了一下,莫名其妙的看着這中年婦人:“你……你認識我?”
我仔細的盯着這中年婦人看,這會兒卻是驀然間發現,我好像和這中年婦人有些似曾相識,好像曾經在什麼地兒見過。
真是奇了怪了啊,這中年婦人究竟何方神聖?我怎麼就看着她這麼面熟呢?
“那啥,這位大姐,我跟你認識不。”我莫名其妙的問道。
“你放心吧,我不是鬼。”那全身蒼白的大姐,語氣幽幽的說了一句。
“啊,您不是鬼?您不是鬼您手上戴牌子幹啥。”我一臉詫異的問道。
“給我兒子預定屍櫃的。”那大姐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這才鬆了口氣:“那啥大姐,您兒子夭折了啊,節哀順變吧。”
“沒事兒。”那大姐衝我點了點頭:“謝謝你了啊。”
說完之後,那大姐便要走出去。而這會兒電梯門還沒有完全被打開,我忙拉住她:“大姐,小心被門夾住……”
不過,我的手卻穿過了那大姐的身子,然後大姐的身子竟穿透了電梯的門,走到了外邊。
咋回事兒?我渾身過電一般打了個機靈。還糊弄我,還說不是鬼,這明明就是鬼嘛,要不身子咋能穿透這電梯門呢。
我匆匆忙忙的追了出去,不過哪兒還有那大姐的身影?看着空蕩蕩的走廊,我嘆了口氣,心想肯定又是一個被困在醫院的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