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清溪鎮出來之後,陶夭夭仍舊選的大路,她心裡記着太虛師太借扶涼的口,說出的那番話,走小路不安全,現在日頭大了,地裡沒有什麼人,更何況,莊稼長的高了,路邊藏個人辦點事,都容易的很。
這個念頭還沒有落地呢,陶夭夭便覺得左邊胳膊被一陣巨大的力道給拽了去。
陶夭夭還沒來得及喊出聲,嘴巴就被一隻大手捂的死死地了。
陶夭夭拼了全力的掙扎,又是蹬又是踹又是抓又是撓,但是對方的力道似乎很大,並且,對方從她的後面進攻,黝黑粗壯的胳膊抱着她的腰,另外一隻大手則捂着她的嘴。
陶夭夭發現那男子拖着她往高粱地的深處走,心中大叫不好。
然而,出乎那男子預料的是,在他將陶夭夭拖了五米遠的時候,陶夭夭竟然不再掙扎了。
“你是誰?劫財還是劫色?難不成是謀財害命?”陶夭夭趁着那男子稍稍鬆懈遲疑的片刻,瞬間說出這番話,並且一個的轉身,見了那男子的真面目。
原本,陶夭夭想着轉身之後,踩那人的腳尖,並且頂那人的褲襠,趁着他痛苦的片刻時間,再戳他的鳩尾穴和膻中穴,雖說太陽穴和神庭穴更能一擊致命,但是,陶夭夭的身形高度,想要擊打對方的肩膀以上部位,着實困難。
但是,當陶夭夭見了那人的臉面,當下便吃了一驚,正如陶夭夭的反應,那男子卻沒想到陶夭夭竟然能趁着他稍稍的遲疑掙脫了他的禁錮束縛。
“張鐵柱?”陶夭夭眯起了雙眸,隨依舊澄澈,但是那澄澈的眸中充斥着陰冷的狠戾。
鐵柱見自己被陶夭夭給認出來,原本的計劃落空,就開門見山了。
他本想,將陶夭夭拖進高粱地裡,用汗衫蒙了她的雙眼,再行姦污,卻着實沒想到,陶夭夭竟然用欲擒故縱的手段,讓他迷惑於她的不掙扎,進而又言辭犀利的動搖他的思想。
“是——是我,那又怎樣?”鐵柱有些膽顫了,他的雙眼開始不由自主的閃爍,並不敢去直視陶夭夭的雙眼。
陶夭夭見狀,已然知曉鐵柱心裡的活動,但是拖延時間,是她的首選。
“你想幹什麼?”陶夭夭話雖這麼說,但是右手已然摸到了身後一顆高粱杆兒。
鐵柱剛纔的猶豫糾結和搖擺不定,就在陶夭夭盯着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邪氣陰狠,“你覺得呢?孤男寡女,高粱地裡,能幹什麼事?”
“張鐵柱,我警告你,這件事你說清楚了,放明白了,我或許放你一條生路,如果你敢觸犯我的底線——”
“呵呵,我是叫你小金師傅還是叫你阿衡媳婦兒?又或者叫你陶夭夭?別在我面前吆五喝六的,裝什麼大瓣蒜?在聚賢樓你是廚子我是夥計,隨你吆喝打罵,現在這地,你也不看清楚誰纔是這個?”
鐵柱說完這番話,便朝着自己豎了豎大拇指。
陶夭夭不禁的冷笑一下,“你上次跟彩雲在櫻花林子鬼混之後,跟她吵了架,就沒再去雲暖村?”
“你怎麼知道?我和彩雲的事你怎麼知道?”鐵柱似乎對於陶夭夭的這個問題感到格外吃驚。
“是啊,我知道的事情,遠比你想的多的多,你三叔和巧姑,你和彩雲,還有你在聚賢樓做的齷齪事,你現在不就在張記鋪麼?你那十兩銀子——”
“你給我住口!”鐵柱聽着聽着就有些氣急敗壞了,他漲紅的臉,瞪大的白眼球,有些猙獰。
“你這幾日沒去雲暖村?怎麼?不知道彩雲怎麼敗壞你名聲的?”陶夭夭冷笑着說道。
此時此刻,陶夭夭已然將高粱杆握緊了手裡,這東西雖說不如銀針好使,但是對付張鐵柱這樣的人,已然足矣。
“你胡說!賤人!我先把你,我看你能不能這麼張狂囂張!”張鐵柱的話音未落,人已經撲了過來。
陶夭夭那柔弱的小身板,連彩雲都壓制不住,更何況是鐵柱這等身強力壯的帶小夥子?於是,她被結結實實的壓倒了高粱地裡。
一陣抽筋拔骨一樣的劇痛,瞬間襲遍陶夭夭的全身。
鐵柱用力的壓制住陶夭夭的上半身,而他的迅速的跪在了陶夭夭的兩tui之間,一手摁住陶夭夭的嘴巴,另外一手便野蠻的陶夭夭的衣裙。
陶夭夭從始至今,一聲都沒吭,而是奮力的掙扎了片刻之後,突然抽出右手,朝着鐵柱的太陽穴紮了過去。
原本以爲身型身高的問題,無法用最快最直接的辦法處理了這個傢伙,卻沒想,這傢伙真真的送上了門,活該!
鐵柱悶哼一聲,只試圖掙扎,卻連動一下都沒能動的了,便重重的栽了下去,軟趴趴又死沉的趴在了陶夭夭的身上。
陶夭夭十分嫌棄,便急忙格外費力的從自己身上將鐵柱推開,她盯着臉上帶血的鐵柱,她心裡這個恨,真想再拿高粱席皮戳他的要害,戳死拉倒。
突然,陶夭夭的腦子裡浮現出了陳青蓮跟她說的那句話:彩雲扭搭着,朝着清溪鎮去了。
難道是這對狗男女先前就在合夥設計,企圖奪了她陶夭夭的清白,然後再到處的編排?讓她這輩子都擡不起頭來
倘若真的如此,這對狗男女着實可恨,着實可殺!
只是,陶夭夭今天若是要了這鐵柱的狗命,那麼這案子到底怎麼算?官府來拿人的話,這現場並沒有什麼證據說明是陶夭夭被惡人鐵柱欲行不軌,試圖姦污啊,倒是她一怒之下殺了鐵柱,官府自然是要她償命。
這樣一來,爲了一個人渣而送上自己的性命,着實不可取,並且,她陶夭夭的名聲也會狼藉不堪。
現如今,她的人品德行剛剛在村裡人有了好的起色,總不能因爲這件事功虧一簣啊。
陶夭夭不禁想着自己,她其實大可以殺了這個混賬王八蛋,遠走高飛,可是,悶葫蘆怎麼辦?她能等到他的也只有雲暖村,而他,似乎又對雲暖村有着一種特別又特殊的態度。
好啊,既然你們勾搭成奸,本姑娘就成全你們,不過,今天的事,斷不能這麼就了啦!
陶夭夭站起身來,帶着憤怒的瞟了一眼昏倒在地的張鐵柱,只眨眼間,便將一顆高粱杆兒拎在手裡,並且直搗鐵柱的子孫袋去了。
“敢對本姑娘有這等骯髒齷齪的卑鄙想法,用這麼下流的手段,那本姑娘送你個見面禮,讓你記一輩子!”陶夭夭做完這件事,便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浮土,一邊整理着衣衫和髮髻,一邊朝着高粱地外面的大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