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過道只有孔大海門前有啊?”陶夭夭真不稀罕跟陳青蓮說話了,要不是缺個幫手,她真想單打獨幹。
“不是啊,孔大海的右鄰居楊老九家,門前也有過道啊?”陳青蓮一邊說一邊跟了上去。
然而,當陳青蓮走了幾步之後,她突然悟出來了,竟然咯咯的笑了,說道,“楊老九的前鄰居就是巧姑家啊,哈哈,我沒想到啊,前門辦事下太明顯啊,這後門辦事就好辦多了。”
然而,當陳青蓮見陶夭夭從自家的院牆旁抱了大捆的秸稈的時候,她站在那有點懵了。
“阿衡媳婦兒,你這又是幹啥?”陳青蓮繼續問道。
陶夭夭真是無語了,她直接甩了一句,“你就站着看着吧,不用你幹活,放風就行了。”
陳青蓮站在那,插着腰,歪着個腦袋,任憑夜風吹着她的長髮,她真是越來越覺得阿衡家這個媳婦兒,跟尋常人不同了,實在是看不懂,阿衡媳婦兒的腦袋裡都想的是什麼東西。
很快,陶夭夭就已經佈置好了,說來這事也巧了,當初,巧姑心眼壞,試圖多佔地盤,所以,在她們家和楊老九家的過道上堆放了兩大堆柴禾垛。
陶夭夭想着,這就是所謂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不是欺負老實人,佔便宜沒夠麼?老孃今天就讓你知道佔便宜的後果。
可是,陶夭夭又想着了,這巧姑家的後門有辦法堵住了,那前院的門呢?
陶夭夭琢磨着這件事怎麼處理,然後就走到了陳青蓮的身邊,說道,“走吧,咱們先去我家坐會兒,聊會兒。”
陳青蓮其實很好奇阿衡媳婦兒帶回來的那個尼姑,只是,她又知道阿衡是個悶葫蘆,阿衡媳婦兒看着嬌弱實則也是個潑辣的,所以,就只能一直忍着好奇心,這會兒阿衡媳婦兒主動邀請,陳青蓮自然是一百個樂意。
“去我家小廚房,還有點小點心吃,喝點桃花酒。”陶夭夭前面走,說了這番話。
陳青蓮眼珠子一骨碌,心想了,這阿衡媳婦兒不帶她去北上房屋裡,還是不想讓她見那尼姑啊。
“阿衡媳婦兒啊,你表姐家的那個小男娃還挺可愛的。”陳青蓮明明想問問尼姑的事,可是話到嘴邊,她只能換成了問扶涼。
陶夭夭聽話音就知道陳青蓮的心思,所以懶得理會,話都沒回,直接就朝着小廚房走去了。
陳青蓮見阿衡媳婦兒不吭聲不理會,有些無奈,但是爲了看阿衡媳婦兒說的大戲,她只能緊走兩步路的跟上去。
到了小廚房的時候,陶夭夭很快就拿出了白天做的小吃食,其實就是小甜點,然後又倒了兩小杯的桃花酒,這才說道,“嫂子,你和孔打算什麼時候把關係挑明瞭?”
陳青蓮沒想到,她還琢磨着怎麼套話阿衡媳婦兒關於那尼姑的事,竟然被人家先問了這麼一個問題。陳青蓮的臉色頓時就尷尬起來,扯出一絲勉強的笑意,說道,“這件事,還沒提到日程呢。”
說完這句話,陳青蓮往陶夭夭的臉上瞟了一眼,接着就訕訕的笑了笑。
“你們啊還是趕緊的吧,好事宜早不宜晚。哈哈。”陶夭夭開着玩笑,就將茴香豆的碟子,往陳青蓮面前推了推。
陳青蓮說起別人的事,巴拉巴拉的沒完沒了,嘴巴跟炒豆子一樣,但是說起自己的事,就悶了,臉紅到耳根子。
“阿衡媳婦兒,咱們說點別的,先不說我的事。”陳青蓮紅着臉的說道。
陶夭夭賊兮兮的壞笑說道,“嫂子,你說i害羞的時候,咋就這麼好看呢?”
陳青蓮聽完,臉就更加的紅的不可描述了,那雙眼睛也藏滿了躲閃和羞澀。
“阿衡媳婦兒,你這看着老實巴交的,看着像個臉皮薄的,這說起臊人的話,怎麼這麼——”
“嫂子,我可是實在人,我實話實說罷了,你要是和孔早點好合,也能早點生個一男半女的,以後也是個照應不是?”陶夭夭眨了眨大眼睛,一臉的認真,但是她的心裡,早就笑的上不來氣了。
陶夭夭還真是沒想到,陳青蓮這樣的人,竟然也能害羞成這樣。
“理是那麼個理,這還是有點怕別人說閒話啊。”陳青蓮低着頭的說道,原本捏着酒杯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縮回去,捏着自己的裙裾角兒,摩挲着。
“這樣,嫂子啊,等我們家阿衡回來,我跟他請示請示,如果他同意,我們給孔之前說好的銀子,等浣沙溪邊上的糧食收了,送孔一點,這樣,你們就能置辦點東西,你們也好早點成親。”陶夭夭笑呵呵的說道。
此時此刻的陶夭夭,臉上的笑容絕對是溫和認真的。
陳青蓮猛地擡起頭,那雙眼睛緊緊地盯着陶夭夭。
“嫂子,你這是什麼意思?看的我心裡發毛呢?”陶夭夭笑着說道。
“阿衡媳婦兒,我原本沒應承孔大海這件事,第一是怕村裡人的眼光和閒言碎語,這第二,就是因爲我們兩家都窮的叮噹響,恨不得到了吃種子的份兒上。你說話,可是當真?”陳青蓮滿臉的疑惑和激動。
“我說話,什麼時候不算數,再者說了,其實給孔的那些錢,原本就是上次我家阿衡被高家人抓的時候,我們說好的,但是我這邊一隻手頭緊,所以也沒能很快的兌現承諾。”
陶夭夭實話實說,雖說時間過了一段,但是她卻並沒有把這件事忘了。
“那是因爲什麼事啊?怎麼的你家阿衡還要給孔大海錢呢?”陳青蓮一下子就來了精神,她那股子刨根問底的八卦勁兒,上來了。
陶夭夭看了看時辰,問道,“嫂子,現在這個功夫,是不是看戲的人差不多往回走了?”
“是啊,怎麼了?”陳青蓮見陶夭夭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了一個這樣突兀的問題,着實有些驚訝和疑惑。
“那行,咱們開始幹活去了,好戲開始了。”陶夭夭說完,就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