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聽到張金山說的話,不禁的皺了一下眉頭,巧姑沒有死?
當陶夭夭試圖再追上去一點,再多聽一下那叔侄聊天的時候,突然發現,張鐵柱推着獨輪車已經馬山更要走到善緣街和幸福街轉彎的地方了。
雖說兩條街挨着,可是這人氣相差的那不是一點半點,幸福街上多半都是住戶,沒有商鋪,所以人就稀少了很多,馬車更少。
生怕被人發現,陶夭夭也只好放棄再追過去。
當陶夭夭心裡犯着嘀咕的轉過身,注意力瞬間就被旁邊坐十字街口大石頭墩子的老太給吸引了。
當然,吸引陶夭夭的不是老太本身,而是她們聊天的內容。
“嘖嘖嘖,你們知道麼?聽說雲暖村有個失了名節的婦人,被沉了渠河,浸籠了。”
“那不是活該?還聽說,她和她女兒都不是什麼好貨色,破鞋母女。”
“不過,還聽說那天雲暖村的很多爺們兒將籠浸到渠河的時候,西邊九黎山上響起了幾聲怪異的野獸叫聲,由於那幫爺們兒有些害怕,索性就趕緊的回去了,所以,還有人看到那籠被衝到了渠河中央,突然就不見了。”
“是啊,那會兒正好晌午呢,路上很少有行人路過,萬一真是九黎山上跑下豺狼虎豹的,沒準,前幾年又不是沒出過這些事,好好的倆孩子讓狼吃了。”
“你們說,那籠怎麼就突然不見了呢?”
陶夭夭聽到這裡的時候,心裡苦笑一下,這就是俗話說的: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不過對於老太們說的籠突然消失的事,她似乎覺得,這件事肯定跟張鐵柱或者張金山有關吧?
剛纔,陶夭夭跟了那叔侄好一會兒,雖然聽的不是很真切,但是張金山的嗓門說的那些話,她還是聽清了大半。
陶夭夭竟然突然間來了興致,正要上前和那幾個老太說笑,打聽呢,卻被從東邊善緣街的喊聲給擾了。
“桃子姐?桃子姐?”
“小陶子?”
師父和玲兒的喊聲。
陶夭夭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這才記起來,她答應了師父半個時辰回去,這會兒擡頭看看天,恐怕都不止兩個的半個時辰了。
看來,免不了的一頓牢騷和嫌棄埋怨了,陶夭夭只好馬上勾着嘴角的笑容,迎了上去。
“師父,玲兒,嘿嘿。”陶夭夭那笑靨如花的小臉,粉撲撲紅的,招人喜歡的不得了。
馬連坡滿頭大汗,一臉焦急,見陶夭夭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他臉色鐵青,狠狠地瞪了一眼,不吭聲,轉頭就走。
玲兒見狀,急忙的一把拉住陶夭夭的胳膊,低聲說道,“生氣了,怎麼辦?”
陶夭夭嘿嘿一笑,雙手叉腰,站定原地,微微仰着下巴,嘴角勾着一抹壞笑,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朝着前面的人羣就喊道,“師父啊,徒兒錯啦,徒兒知錯啦,您就大量吧,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吧。”
玲兒站在旁邊聽傻了眼,因爲陶夭夭那一聲聲的道歉,竟然學着男人的粗嗓音,然後陶夭夭臉上那些誇張的表情讓人哭笑不得。
正在悶頭往前走,悶頭生氣的馬連坡聽到身後的喊聲,嘴角狠狠地抽搐一下,他但是就尷尬了,馬上扭過頭,小跑着回來,一把拉住陶夭夭的手腕,低聲吼道,“給我閉嘴,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回家去。”
玲兒見狀,忍不住的嗤嗤笑了,她越來越覺得桃子姐就是個活寶,時不時就耍戲一套,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馬連坡拉着陶夭夭走出一段距離之後,這才停下腳步,虎着臉,瞪着眼的盯着陶夭夭。
陶夭夭急忙低下頭,嘿嘿一笑,說道,“師父,我這不是沒事麼?再說了,我這麼機靈,不過我必須爲了我沒能守信而道歉,我確實有些不得已——”
“哼,你玩的歡了,你知道我多麼擔心?”馬連坡哼哼唧唧了半天,才說了這麼一句話。
“師父,我真的認識到自己錯誤所在,保證下不爲例,如果不是看到張金山和張鐵柱,我早就回去了。”陶夭夭急忙的找準了機會,說出了她之所以沒有守信的原因。
雖然,陶夭夭也知道不守信是她犯錯在先,但是說出原因的所在,也是爲了讓師父消消氣,當然,她日後會不再這麼任性了,因爲當她看到師父那擔心的表情和神態,她的內心像是被針紮了一樣。
愛情是甜美的,親情是醇厚的,被長輩惦記着關心着,也是一種難以言狀的幸福。
陶夭夭自問,恐怕她的親爹親孃,也不一定能做到如此吧。
杏花村的那一大家子,陶夭夭也只是心疼娘和姐姐們了。
“張金山?張鐵柱?”馬連坡好奇的反問了一句。
陶夭夭點了點頭,急忙補充道,“恩,他們叔侄二人,並且張金山似乎受傷了,或者,他們家還有別的事。”
“恩,好了,這件事等我晚上回家再說吧,現在你先跟玲兒回家,聚賢樓這會兒的客人越來越多了,我必須儘快的趕回去上工了。”馬連坡垂下眸光,思索片刻說道。
“好!我這就跟玲兒回家!”陶夭夭說完,還沒等站在她身後的玲兒反應過來呢,陶夭夭便轉身一把拉住玲兒的胳膊,朝着師父的院子所在的方向走去了。
馬連坡盯着陶夭夭和玲兒的背影,不禁的搖頭嘆氣了兩聲,“有着多大的能耐,就要揹負多大的責任,這個孩子啊,早晚是要出點事,才肯罷休。”
馬連坡急忙的回了聚賢樓,而陶夭夭則帶着玲兒,在回家的路上買了點吃食。
陶夭夭和玲兒回到了馬連坡的院子的時候,見玲兒娘正在院子裡忙着,用新鋤頭將南牆邊的一大片空地給劃出了界限,正在費力的墾地。
“大娘啊,這硬邦邦的,鋤頭都被鑿完了也鋤不完啊,我給您支個招。”陶夭夭站在門口笑盈盈的朝着玲兒娘喊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