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就是對了,錯了就是錯了,怎麼還能對一半?”玲兒不解。
“這件事說起來比較複雜,說了你也不會明白那麼多。”陶夭夭笑呵呵的說道。
玲兒有些俏皮的撇了撇嘴巴,說道,“也行,反正桃子姐的那些主意,我是怎麼都想不來的。”
陶夭夭沒有再吭聲,而是繼續的思索着這件事,她現在擔心起來那片玉米地,真是吃不香睡不香了。
玲兒見陶夭夭沒吭聲,也十分識趣的不問了,而是轉身出了西廂房。
玲兒娘是個勤快,並且手腳麻利的女人,鍋臺上的那些事,她收拾完了,就去老母雞那邊餵雞,着實的用心。
“娘,我幫您做點什麼活呢?”玲兒從北上房出來之後,見到娘蹲在地上餵雞,跑過去問道。
玲兒娘朝着西廂房看了一眼,說道,“小陶子呢,怎麼了?剛纔不是好好地麼?”
“桃子姐在琢磨事情,我就不去煩她了。待會兒等她自己想清楚了,她就出來玩了,她才憋不住呢。”玲兒微笑起來的樣子,很甜,像是熟透了的桃子。
玲兒娘也笑了笑說道,“小陶子不是個一般的丫頭,你多跟小陶子學學,也好保護自己。”
“娘,您啊,想多了,聰明那都是天生的,哪裡是想學就能學來的呢?”玲兒說着話,也從孃的手裡拿過一點食物,餵雞。
“玲兒,待會兒去河邊砍一些荊條回來,娘編個籠子,也好給老母雞孵蛋用,等過些天,讓你馬大伯蓋個雞窩。”玲兒娘笑着說道,“我待會兒把衣服洗了,如果能出去再攬一點活,也好賺點零碎銀子貼補家用。”
“恩,好。”玲兒應了聲,就站起身來,朝着門口牆壁走去,那邊有鐮刀和竹筐。
陶夭夭想着,現在她就是一萬個擔心,也是白費,悶葫蘆不回來,她自己壓根兒就進不去老林子,還不如安心的等着他回來,眼瞅着這二十天的功夫也就快過了。
陶夭夭心裡有了主意,也就不再多想,她朝着窗外張望了一下,見玲兒正在從牆壁的鉤子上摘鐮刀,便急忙的跑了出去。
“玲兒,你這是要出去麼?”陶夭夭話還沒說完呢,人已經跑到了院子中間去了。
“恩,我去砍點荊條回來,我娘編個筐子,給老母雞抱窩用。”玲兒笑着說道。
“我和你一起。”陶夭夭說完,也摘了一把鐮刀。
玲兒娘見狀,十分的開心,有個人陪在女兒身邊,她當然高興。
“你們路上注意安全,砍荊條的時候,千萬別砍着自己的手腳,早點去,砍完了早點回來,路上莫要貪玩。”玲兒娘笑吟吟的叮囑道。
只是她的話還沒說完呢,兩個丫頭已經嘴裡說着知道了,跑出去很遠了。
有娘和沒孃的區別,不僅僅有着母愛的溫暖,還有着娘式嘮叨。
兩人很快的出了巷子,直奔河邊去了。
當兩人穿過了幸福街的時候,陶夭夭突然一把拉住了玲兒,說道,“玲兒,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我去滿堂出一趟。”
玲兒怔了一下,馬上問道,“還是昨晚上的事麼?”
“恩。”陶夭夭應了聲,轉身就走,並且扔下一句,“你等我,我去去就回。”
“別啊,我也去。”玲兒說話的功夫已經趕上了陶夭夭,並且一把抓住了陶夭夭的手腕。
陶夭夭扭臉看了看玲兒,笑着說道,“你不怕我把你賣到滿堂春?”
玲兒捂着嘴巴咯咯笑起來,說道,“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那你也是情非得已,肯定還能再把我給買出來。”
雖然是一句普通的玩笑話,可是在陶夭夭聽來,卻格外的喜歡。
兩人按照昨晚上的程序,再次的見到了金蓮。
“阿衡媳婦兒,一切按照計劃進行,很順利。”金蓮笑眯眯的說道,那勾人魂魄的笑容,真是讓人淪陷。
“那就好,下一步繼續,我明天再來。”陶夭夭也微微笑着說道。
玲兒站在一旁,在她的眼裡,桃子姐的微笑雖然還是微笑,可是總讓人覺得這微笑的含義卻大不相同,在她們私下相處的時候,桃子姐的微笑是甜美迷人俏皮的,而現在微笑,讓人覺得有那麼一點點的冷。
金蓮轉身回了滿堂春,陶夭夭也拉着玲兒朝着河邊跑去。
玲兒當然想問問那是什麼計劃,可是,桃子姐既然不說,想必有她的道理吧,玲兒也就不再多問了。
兩人一路上說說笑笑的到了河邊,陶夭夭說是來幫忙砍紅荊條了,可是到了這邊她一會兒玩水一會兒摸魚一會兒又折點小野花,玩的不亦樂乎。
玲兒眯着眼睛,瞅着遠處的桃子姐,微笑着,竟然有些羨慕。
桃子姐讓人看起來,從來都是那麼的輕鬆,她笑的那麼純潔乾淨,她哭的那麼明媚動人,她瘋瘋癲癲的樣子,就像是個孩童。
玲兒微笑着掄起鐮刀,砍荊條,然後將荊條都捋順了,放在一邊,堆成一垛。
陶夭夭玩得累了,蹲坐在河邊,盯着河水中倒影的自己,她想起了阿衡小院裡的水槽,他專門爲她做的,就因爲她一句沒有鏡子照,連個水槽子都沒有。
陶夭夭乾脆坐在地上,雙手拄着地面,仰頭眯着眼的盯着天空,天空是愈發的高遠了,悶葫蘆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
兩情最是相思苦。
“桃子姐,你看,這是什麼東西啊?”玲兒用鐮刀指着地上,略帶興奮的說道,“好多蘑菇啊。”
陶夭夭聽到了好玩的事情,馬上就站起來跑了過去,順着玲兒用手指的地方看過去。
“哈哈,你個笨丫頭,這哪裡是蘑菇?它只是長得像蘑菇罷了,可是不能吃的,不過有很多的好用處。”陶夭夭笑着用手指戳了戳玲兒的頭。
玲兒頓時楞了一下,“這不就是蘑菇麼?咱們撿回家,可以炒一盤菜了。”
“這是藥材,叫馬勃。”陶夭夭笑呵呵的說道,並且從小口袋裡掏出了手帕,小心翼翼的將那些馬勃摘了,放到手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