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啊,我在想着,今年的冬天,我們會比以往過得更好。”阿衡的臉上滿滿的欣慰和笑意。
陶夭夭撇了撇嘴巴,嫌棄的說道,“哼唧,那是你比以往過的好,我可不是——”
“小婆娘,別忘了,要不是我留下你,你現在還流浪街頭呢,現在說這樣的話,你可是要傷了我的心思的。”阿衡用一種別樣的眼神盯着陶夭夭說道。
陶夭夭見了阿衡的那種眼神,便不敢再多放肆了,她曉得,那個悶葫蘆要是動口不行的時候,絕對是動手的,而動起手來,吃虧的當然是她陶夭夭了。
“好吧,算是謝謝你的搭救之恩,哼,我可以因爲你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許了,你摳門到家的連婚禮都沒有,我以前還在想,我出嫁的時候,怎麼樣也要有八擡大花轎吧,現在好了,別說花轎,就連一套——”
陶夭夭的話還沒說完呢,便看到了阿衡那雙深邃的眸光在盯着她看。
“額,好吧,你確實給我買了一匹紅緞子,並且,還是那匹緞子給我惹了個大麻煩。”陶夭夭噘着嘴的嫌棄說道。
阿衡雖然臉上依舊是笑容滿面的,但是他的心裡着實的有些愧疚,是啊,他現在可不是什麼王公貴族了,竟然就那麼輕易的睡了一個姑娘,什麼都沒給人家,只是許給人家幾句空話。
他現在不知道能不能將父皇救出,倘若這件事成功了,他自然會去用百分百的好,去厚待這個小婆娘,可是倘若失敗了,他別說給她什麼榮華富貴,恐怕保住她的命,都是一種奢求。
可是現在的情況是,他已經不放心的將她一個人留在這裡,所以,她想去京城,恰恰也是他要回京城辦事的時候,索性,他便將她待在身邊。
“好了,夭夭,早點睡吧,我明天帶着孔大海去楊思成家一趟,然後我們便準備一些吃食,準備出發了。”阿衡溫和的笑着說道,輕輕地拍了拍陶夭夭的小腦袋。
陶夭夭很是乖巧的嗯了一聲,便去準備鋪牀了。
平靜的生活,總會遇到意想不到的意外,或者,在某些人的眼裡,那是計劃之中的事情,而在別人看來,卻真真的是意外。
陶夭夭早上起了個大清早,做了些好吃的,讓阿衡給楊思成家帶過去,畢竟,當初阿衡應允了人家楊大哥的事,但是隻給人家做了幾天的工,就要請假這麼長的時間。
雖說阿衡哥找了孔大海先代替,但是人家楊思成當初爲什麼放着很多人不選,而選擇了阿衡,這也是有人家的道理的。
兩人吃過了早飯,阿衡便拎着東西朝着前街走去了。
陶夭夭則在家裡收拾去京城途中需要帶的東西,並且將小銀子託付給了棗花嫂子,陶夭夭又給棗花嫂子留了些糧食。
陶夭夭可謂摸摸這個想帶着,摸摸那個又想帶着,只是想着路上,她和阿衡哥只是疾風馱着,她只好在十分痛苦的比對之後,放棄了一大部分的東西,畢竟,不能將這些東西都壓在疾風的身上啊。
陶夭夭正站在牀邊,雙手叉腰,思考着拿哪一套衣服的時候,阿衡從外面回來了。
“怎麼?還沒選好啊?”阿衡微笑着說道。
陶夭夭扁了扁嘴巴,一臉的糾結和無奈,說道,“是啊,都想拿,卻又是不可能,但是這兩套衣服我都喜歡,不知道拿哪一套合適。”
阿衡用一種很古怪又帶着壞意的眼神看了看陶夭夭,轉身去衣櫃裡拿出了那套男裝,沒錯,就是陶夭夭之前穿過的那套男裝——極小號的青布短打。
陶夭夭見狀,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那表情差點要哭了,“不是吧,你讓我帶着這個?這也太醜了吧?”
阿衡卻挑了一下眉頭,說道,“小婆娘長相俊美,一路之上,恐怕劫財的沒有劫色的卻比比皆是,我恐怕到不了京都,咱們就都被抓到山上去了,我可能被人給捆了炸了吃肉,而你,就成了人家的壓寨夫人。”
陶夭夭聽完狠吞一下口水,嘴角痙攣一下說道,“有你說的那麼恐怖嗎?總是嚇人。”
“你的江湖經驗太少,你跟我走這一趟京城,或許你就見識到什麼才叫江湖。”阿衡用一種長輩寵愛晚輩的眼神盯着陶夭夭說道。
陶夭夭撇嘴,哼唧的說道,“說的自己好像老江湖一樣。”
阿衡卻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笑着說道,“小娘子,來吧,吃完了飯咱們啓程了。”
那架勢,讓陶夭夭看了都覺得有些想扁他。
“哦,阿衡哥,我還有件事雖然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但是我還是想和你說說。”陶夭夭輕輕的咬了咬脣的說道。
阿衡挑了一下眉頭,說道,“恩,那就待會兒路上說,我們今天出發,先到密雲縣去。”阿衡說完,便將陶夭夭之前準備的那些小東西,悉數塞進了大包袱,又捆綁結實在了疾風的身上。
陶夭夭站在一旁,轉身看了看小院,竟然還有些捨不得了,她在這個地方呆的時間並不長,卻也是來到了這個時空之後,呆的時間最長的地方,現在突然要離開很長的一段時間,她格外的不捨。
“好了,走吧。”阿衡已經牽着疾風,站在了柵欄門外。
陶夭夭掏出鑰匙,給北上房的小門上了鎖頭,這才一步三回頭的出了自家的小院。
阿衡似乎看穿了陶夭夭的心思,便笑着說道,“傻丫頭,又不是不回來,只是出去賺點銀子花,不用這麼傷感的,不過,看來你已經被我的小破院給收服了。”
陶夭夭撇嘴,哼了一聲,不再理會。
兩個人騎馬,時間長了馬兒肯定會很累,所以,剛開始的時候,阿衡抱着陶夭夭騎馬,等走到了半路上,兩人又覺得天色還不錯,秋風也涼爽的時候,乾脆就下了馬,讓疾風在河邊喝點水吃點草,而兩人則坐在旁邊休息。
“你不是說,出門萬事艱險麼?咱們都走出來這麼遠了,我覺得沒什麼啊,貌似還挺好玩的。”陶夭夭手裡捏着一根狗尾巴草,在阿衡的鼻子前晃悠。